幼兒園內。
蘇婉清抱著謝可欣坐在院長辦公室內,輕聲安撫著她受到驚嚇后的情緒。
而園長假借著訓斥李艷的名義,站在門外,等著謝閆塵的回答。
王正真將謝閆塵的話重復后,園長恭敬的掛了電話。
隨后對上了李艷一副“我就說嘛”的表情。
“看來,這可欣媽媽是真的和謝總有矛盾了,自己的女人和女兒受到欺負,他都不站出來幫忙,嘖......”
園長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嘆息著搖頭。
李艷順勢攀上他的胳膊,用自己年輕的臉在他肩上蹭了蹭,撒嬌道:“人家都跟你說了你還不信我!”
“那天來接謝可欣的真的是另外一個女的,看上去年齡比可欣媽媽小不少呢,我沒讓她把可欣接走,謝總發(fā)了好大一陣火,兩個人在我面前就卿卿我我的,你說,我還能不知道這里面的情況嗎?”
“這可欣媽媽愛孩子我能理解,但是咱們這個幼兒園謝總可投資了不少,那我還能分不清大小王?當然要幫謝總隱瞞不告訴她了!況且孩子又沒出什么事,她這么大驚小怪的,還要退學......”
“我看吶,分明是在男人那受了委屈,跑咱們這來發(fā)泄了。”
“園長!你可要站在我這邊!”
李艷撅著嘴,賣力的表演著委屈,一對大波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晃蕩,看得園長眼睛都直了。
不過想到屋里的那個女人,他又輕輕咳了一下,適當?shù)脑诶钇G屁股上掐了一下,壞笑著說道:
“放心吧,被謝總拋棄的女人和你這個小妖精,我難道還不知道怎么選嗎?”
謝可欣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被蘇婉清抱著哄了哄,便不再哭了,只是眼睛和鼻子紅彤彤的,像是受了什么欺負。
蘇婉清等了一會兒,見園長還沒有回來,便想起身去看看是個什么情況,剛好和進來的園長碰了個正著。
“哎呀不好意思啊可欣媽媽,我實在是太生氣了,就理罵得久了一點,您等著急了吧。”
園長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一進來就去給蘇婉清泡茶,情緒價值給得十分到位。
不過蘇婉清沒有被他影響,冷靜道:“其他的我就不說了,我只有兩個訴求,一,嚴厲處罰李老師并讓她跟我道歉;二,給我辦理退學。”
園長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轉瞬即逝,拍著桌子情緒激動道:“道歉!肯定要道歉!”
“我已經非常嚴厲的批評了李老師,實在是太過分了!”
蘇婉清注意到,園長在提供情緒價值的時候,巧妙的轉移了側重點。
她皺了皺眉頭,強調道:“我說的是處罰。”
見她死抓著不放,園長眼里閃過一絲不耐,但還是好聲好氣說道:“可欣媽媽,處罰就沒必要了吧,您看您和孩子不都好好的嗎?”
“監(jiān)控我看了,這李老師不過剛伸手您就摔下去了,這到底是不是她推的還沒個定性呢!”
“還有孩子這件事,雖然您是吩咐過除了您之外不讓任何人接走,但謝總是親自來的,他怎么說也是您老公是孩子的父親,要是我們真的不讓他接,他報警的話,我們也是沒理的是不是?”
“再說了,咱們這兒啊,是幼兒園,您和謝總之間有什么矛盾的話應該關起門來解決,不能讓我們老師跟著兩邊不是人啊......”
園長不愧是有點年紀和閱歷的人,笑著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責任全推在了蘇婉清身上。
你說李老師推了你,監(jiān)控可沒看清楚她的動作。
你說她未經過你的同意把孩子給孩子父親了,那誰知道你們夫妻是怎么安排的?
你們又沒離婚,幼兒園小朋友那么多,哪能一個一個的確定?
蘇婉清算是聽明白了,園長這是要保下李艷。
其實在來之前,她并沒有想要找李艷的麻煩,只想簡單快速的把退學手續(xù)辦了就離開。
可這個李艷不僅先出言諷刺,還動手摔了她的手機,又推了她嚇到了謝可欣。
就算她們要退學了,但一想到還有那么多幼兒園小朋友要被這樣不負責任的老師管教,她就覺得,自己有義務該讓她離開這個行業(yè)。
“你要護著她是吧?”蘇婉清的臉徹底冷了下來,當著園長的面,她直接打給了教育局。
然而不等電話打通,園長已經快步上來,男人天生力氣就比女人大,一用力,手機就被他抽走,然后“啪”的用力摔下去,頓時屏幕就黑了。
對上蘇婉清的眼神,他絲毫不懼,加重語氣道:
“可欣媽媽!我知道你是全職主婦,又不受老公待見,在家受了委屈就想來找我們麻煩,但是請你適可而止,不要打擾我們正常上班!”
“況且剛剛我已經打了電話給謝總說明了情況,他讓我自行處理。”
“您要是要臉就接受道歉離開,要是要鬧下去,我奉陪到底!”
蘇婉清從頭到尾都沒有奢望過謝閆塵會來幫她,要是他有用的話,她在來之前就會聯(lián)系他。
可當她親耳聽見園長說謝閆塵讓他隨意處置她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猛的一縮。
她忍不住想,如果現(xiàn)在在這里的是蘇婉寧,他會怎么做?
這一想法剛一出,她就掐了自己一把,迫使自己從情緒中脫離出來。
然而說曹操曹操到,她剛一回神,就聽見了蘇婉寧那嬌柔的聲音:“閆塵,這邊。”
她只覺渾身一顫,再掐了自己一把,心中默默祈禱,是夢,是夢。
然而回過頭,一眼便看見了蘇婉寧和謝閆塵的身影。
她垂眼,今天......可真倒霉。
而一旁,不管是李艷還是園長,都張著大嘴,一副震驚的模樣。
“謝......謝總,您,您不是說讓我看著處理嗎?”
園長迎上去,由于太過于緊張,說話都結巴了。
謝閆塵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一旁的蘇婉寧挽著謝閆塵的手臂,指尖有意無意蹭過他西裝袖口的定制紐扣,眼尾含笑卻帶著針尖般的銳利掃向蘇婉清:
“哎呀,本來閆塵說這種小事犯不著他出面的,”
她頓了頓,故意將身體向謝閆塵身側靠得更緊,嬌笑著說道:
“可我這人心軟,總怕有些人沒分寸惹出亂子,非拖著他來瞧瞧。他拗不過我,只好陪我走這一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