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虞茗香:“?。?!”
都有瞬間失語。
是?。?/p>
忘了這茬了!
團子正是鬧的月份,這沒了顧觀海,往后他們娘仨晚上都別想睡了!
她正想著,東屋就傳來了團子哇哇的哭聲。
薛茹聽到兒子的哭聲,一臉嗔怪的看了自家婆婆一眼,“媽,你干的好事兒,你去哄吧!”
虞茗香:……
她要是能哄得了,她剛才就不會無言以對了。
她忙不迭的掀開了門簾,朝東屋跑去。
讓她沒想到的是……
有人比她還快了一步。
顧觀海幾乎是聽到團子的哭聲,就第一時間沖到了后院。
他看著跑來的虞茗香,抓著門簾的手一僵,吶吶問:“那個……我還方便幫你們哄孩子嗎?”
虞茗香:……
心情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咬牙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你,孫子是孫子!”
她能不要這男人,還能不要自己的親孫子嗎?
顧觀?!?/p>
莫名從她話里聽出了一點兒罵人的味道,可是……
他不敢說。
他乖乖的跟在虞茗香身后進了屋,進行例行的哄娃工作。
要不說一物降一物呢?
顧觀海就是小團子的克星。
小團子見了他,那是真的乖的跟孫子似的。
虞茗香看著他抱著自家孫子,都不用哄,小團子就乖乖的……
她坐在一旁的板凳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她前腳才剛拒絕了人家,后腳就麻煩人幫自己帶娃,算什么?
還沒過河,先把橋拆了?
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卑劣的虞茗香:“?。。 ?/p>
一整個尬住了。
她本想跟顧觀海說點兒什么的,可是,顧觀海哄睡了孩子后,就把孩子交到了秦衛國懷里,然后,走了……
伸手本打算接孩子的虞茗香:“?。。 ?/p>
手僵在了半空。
看著顧觀海離開的方向,人也有些木木的。
薛茹見此湊上前,小聲道:“別看了媽,人都走遠了!”
虞茗香:……
訕訕的收回了手,神情尷尬。
薛茹:“呵呵!”
笑看著她,道:“人家這次沒把孩子交給你,也沒再多看你一眼,媽,在分寸感這一點上,顧叔一向拿捏的死死的,既然你已經明確的拒絕了人家,那人家以后都會跟你保持距離的。”
說到最后,薛茹還加了句,道:“就像跟我一樣?!?/p>
虞茗香聞言:“!??!”
一時間心底說不出什么滋味。
顧觀海有分寸感嗎?
有!
他很有!
她家有兒媳,他在她兒媳面前就處處循規蹈矩,從不逾越半步,可是,在她面前,他卻……
所以以后,他再也不會那樣對她了嗎?
也好。
就當是他病愈離開前的緩沖期了。
不過是生活再次回到以前的模樣而已,前世今生兩輩子,她這樣過了好幾十年,早就習慣了。
說是習慣,其實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第二天一早。
當看到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再次鉆進廚房時,虞茗香下意識的開口想打招呼,可是……
顧觀海卻什么話都沒說,甚至……
都沒有看她一眼,就直接坐在了灶臺前,開始點火,加柴……
虞茗香:“!??!”
莫名有些無措。
可是,也就無措了一下,她就接著該干嘛干嘛了。
她覺得,她是被自己這副年輕的身體給影響了!
七八十歲的老太太芯子,竟然生出了年輕時才有的彎彎繞,什么別扭尷尬啊,那是她這個老太太該有的情緒嗎?
她重生回來,是為了改變全家的慘?。?/p>
是為了帶著孩子們好好過日子的!
可不是為了談情說愛!
這么想著,虞茗香就將那些情緒全都拋到了腦后。
顧觀海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顧觀海不看她,她也不看她。
不過是裝深沉而已,顧觀海一個四十來歲的年輕人,還能深沉過她一個七八十的老太婆?
開玩笑!
這頓早飯吃的氣氛相當詭異。
就連秦衛國和秦向東兄弟倆幾次開口想打破沉默,都未見成效。
飯后,虞茗香把熬好的中藥,端到了顧觀海面前。
顧觀海搭口喝了一嘴,臉就皺成了包子褶。
他看著虞茗香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的喊道:“虞茗香,你故意的?”
虞茗香聞言回頭,“我沒有!”
她沉聲道:“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懷疑我的醫品!你今天的藥,就是這么苦,明天的更苦?!?/p>
顧觀海聞言:“!??!”
他懷疑她在蓄意報復他,可是……
他又沒證據。
虞茗香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還她故意的……
她故意個屁??!
這男人的身體糟爛成什么樣子,他自己沒數嗎?
良藥苦口利于病,知不知道的?
虞茗香氣鼓鼓的去了衛生室,一路上遇到的媳婦兒婆子,一個個欲言又止唉聲嘆氣,可是……
都沒有再攔住她勸她再嫁。
虞茗香:……
知道肯定是顧觀海背著她跟村里人打過招呼了。
可是。
不知為何,日子再次恢復了安靜,她竟然有些不習慣?
坐在衛生室的小藥爐邊熬膏藥的虞茗香:“難道我真對他動心了?”
想到這種可能。
虞茗香:“!??!”
當即狂甩了幾下腦袋。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她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對一個四十來歲的年輕人動心……
想想都覺得自己卑劣極了,很有一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
應該是顧觀海那該死的分寸感,讓她生出了一種兩人在冷戰的錯覺!
冷戰……
那是年輕男女才干的無聊事!
她一個老太太……
就算老婦聊發少年狂,也不會輕狂成那樣!
虞茗香這廂自我攻略時,顧觀海在家卻被秦衛國和秦向東圍了起來。
“顧叔,你和我媽到底怎么回事兒?”
“相處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冷戰了?我媽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面對兩人的詢問,顧觀海沉吟了一下,道:“說了你們的父親……”
秦衛國和秦向東聞言,愣了一下。
然后,還是稍大一點兒的秦衛國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道:
“我爸他去的時候,我才七八歲。”
“我只記得,我媽當時哭的昏天暗地,撲到我爸的棺材上死活不讓人抬走,好多人拉都拉不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