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萱草聽到聲音,下意識的起身。
虞茗香也跟著站了起來。
“是誰?”
她難掩擔(dān)憂的問道:“聽著是個女生的聲音?”
萱草眉頭微皺。
“是季子琛招惹的桃花債。”
她沉聲道:“我自己處理就好。”
說著,她把懷里的小團(tuán)子遞到薛茹懷里,轉(zhuǎn)身就朝前院跑去。
虞茗香見此:“???”
眉頭一挑。
季子琛招惹的桃花債?
季子琛不是對她女兒一往情深嗎?
他竟然還招惹了桃花債?
虞茗香來不及多想,就匆匆跟了出去。
秦衛(wèi)國和秦向東對視了一眼,緊隨其后。
徒留薛茹:“!!!”
看了一眼懷里的兒子,一臉擔(dān)憂。
寒冬臘月,外面天寒地凍。
萱草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嘴角微勾。
她習(xí)慣了遇到事情,就一個人扛。
因?yàn)椋^往的十八年,從來沒有人替她分擔(dān)。
可是現(xiàn)在……
她有家了。
她的家人,很緊張她。
身上的棉衣,雖然寬大不合身,可是……
很軟。
很暖。
像身邊人伸過來的手。
虞茗香追上了女兒,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
“別怕!”
她看著女兒,溫柔的道:“有媽呢!再不濟(jì)還有你倆哥哥呢!往后沒人能欺負(fù)你!”
萱草:“……”
扭頭看著她,眼底因?yàn)楹聲允|到來的怒氣,逐漸散去。
她點(diǎn)點(diǎn)頭,“嗯。”
虞茗香笑了。
女兒雖然沒改口,可是女兒不排斥她的接觸,女兒也會接她的話。
這就好。
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開端了。
虞茗香和兩個兒子一起,簇?fù)碇畠旱搅饲霸骸?/p>
一進(jìn)前院,他們就看到了從堂屋出來的顧老太。
顧老太看著趕來的一家子,一臉疑惑,“這是誰來了?”
她道:“怎么大呼小叫的?還罵萱草?”
萱草沖著她老人家勾唇。
“沒事兒的顧阿嬤。”
她笑著道:“就是一條瘋狗,我去打發(fā)了就好了,您快回去陪顧叔吧,把門關(guān)上,別吵到了他。”
“嗯嗯。”
顧老太點(diǎn)頭,看了一眼萱草身邊站著的秦家三口,道:“你現(xiàn)在也是有家人護(hù)著的孩子了,可別再受欺負(fù)。”
“瘋狗會說人話就說,不會說就打走。”
“出了事兒,我老太婆……我老太婆兜不了,還有我兒子呢!”
她那孽子雖然不靠譜,可是在村里還能說得上話。
現(xiàn)在兒子又賴到了人家家里來,她可不得幫兒子找點(diǎn)兒存在感?
唉!
顧老太也是心塞。
萱草:“……”
沒有接話,轉(zhuǎn)身朝大門口走去。
大門大開。
郝曉蕓看到萱草出來,當(dāng)即撲了過來。
“趙萱草你個心機(jī)婊,你還敢出來!”
虞茗香和秦衛(wèi)國三人看到她撲過來,下意識的上前,可是……
有人卻比他們快了一步。
啊不。
準(zhǔn)確的說,是快了一腳。
萱草幾乎是在郝曉蕓撲過來的第一時間,抬起就是一腳。
直接把郝曉蕓踹翻在了地上。
虞茗香母子:“……”
伸出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郝曉蕓:“!!!”
摔了個仰面叉,都懵了。
虞茗香:“???”
看著倒在地上的姑娘,杏眸微瞇。
這姑娘,她見過!
這不就是她在鎮(zhèn)上遇到的那個,坐在牛車上的姑娘嗎?
所以……
這姑娘,就是跟女兒一起回來的人?
季子琛招惹的桃花債?
秦玉珠口中的那個天外天,人外人?
虞茗香心神微亂,看向郝曉蕓的目光中,也多了份探究。
“你……你敢踹我?”
她爬起來指著萱草,一臉不敢置信的道:“趙萱草你個窩囊廢,你長本事了?你竟然敢踹我?”
“我踹你怎么了?”
萱草看著她,涼涼的道:“你無緣無故跑到我家大吵大鬧,我踹你都是輕的!”
郝曉蕓聞言:“??!”
一臉驚疑不定的打量著萱草。
她認(rèn)識趙萱草,也快半年了。
可是,眼前這個抬頭挺胸,眼神犀利的女人,真的是趙萱草嗎?
季子琛的那個鵪鶉未婚妻?
那個說話很小聲,走路連頭都不敢抬的女人?
“你是誰?”
郝曉蕓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一臉警惕的道:“你不是趙萱草!趙萱草含胸駝背,說話不敢大聲,更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
“你不是她,你是誰?”
萱草聞言:“呵呵。”
冷笑一聲,道:“你說對了,我不是趙萱草,我是秦萱草。”
虞茗香:……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還沒回神。
可是,秦衛(wèi)國兄弟倆聽到妹妹這話,卻一臉狂喜。
“對!她是秦萱草!”
秦衛(wèi)國昂頭挺胸,護(hù)在萱草身前,“我妹妹!”
秦向東摩拳擦掌,“敢欺負(fù)我妹妹,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兄弟二人一臉兇相。
郝曉蕓:“!!!”
被嚇的后退了一步。
“你!你們……”
她隔著三人,看向站在他們身后的萱草,神情變了幾變,忍不住笑道:“原來是這樣啊!原來你是仗著自己身世大白,有了新家,有了家人護(hù)著,你就揚(yáng)眉吐氣了啊!”
萱草聞言:……
看著護(hù)在自己身前的三人,沉默不語。
原來,這就是被人護(hù)著的感覺……
以前,顧叔護(hù)她的時候,多少有些和稀泥的成分在。
那時候,她也感動,也想依賴,可是……
顧叔很忙,一年都回不來幾次。
他能護(hù)得了她一時,護(hù)不了她一世。
從那時候起,她就知道,這世上,沒有誰,會一直護(hù)著她。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她真正能依賴的,永遠(yuǎn)都只有自己。
可是……
這些人,好像不一樣。
他們甚至,都沒問她和郝曉蕓到底有什么過節(jié),就無條件的站在了她這一邊,將她護(hù)在了身后。
萱草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yáng)。
落在郝曉蕓眼里,就成了**裸的挑釁。
“你敢嘲笑我?”
她一臉憤怒的道:“趙萱草你敢嘲笑我?你以為,你換了身衣裳,就是個人了對吧?”
“我告訴你,你就算穿上了新衣,也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小丑!”
此話一出。
虞茗香:“!!!”
瞬間回神。
女兒的衣服是她做的!
見鬼的什么天外天,人外人?
敢欺負(fù)到她女兒頭上,是天她也敢捅個大窟窿!
虞茗香怒火中燒。
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