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來了?”
張老三顫顫巍巍的道,不料剛起身,張婉清的右手就已經抓在了他的耳朵上用力一提。
“哎呦……!”
張老三咧著嘴,不停地求饒:“姐我知道錯了,這里人多,給我個面子。”
張婉清道:“你還知道要面子?這些天你都干什么去了?膽子肥了是吧,連家都不回了!”
張老三委屈:“是咱爸讓我滾出去的!不是我自己要走的!”
說罷推開張婉清的右手,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看看你這副樣子成什么了?”
張婉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也跟著坐下:“這打扮,這頭型,還有還有,這眼鏡。放在頭些年的時候,就是個大漢奸。”
張老三撅著嘴沒說話。
張婉清看著桌子上的菜和紅酒:“出息了,長這么大了,你姐我連你一根棒棒糖都沒吃到過。你倒好,在這請別的姑娘吃起大餐來了。”
張老三道:“胡說,我前幾天還請你吃司必林泡泡糖。”
“你請我吃?”
張婉清氣笑了:“那是你姐我給你洗衣服的時候,從你口袋里掉出來的泡泡糖,都起褶子了,我擔心浪費才吃的好嗎?”
張老三抬頭:“你就說吃沒吃吧!”
可想而知,迎接張老三的又是一頓暴打。
張老三一邊往江洋身后躲,一邊嚷嚷著:“在外人面前總是裝成一副淑女的樣子,在我面前就原形畢露了吧!張婉清你就是個男人婆,活該你二十多了沒對象!”
江洋捏著眉心,被張老三扯得左右搖晃,夾在兩個人中間頭疼不已。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終于找個借口出了飯館。
按下接聽,是華洲銀行劉主任打來的電話。
“小江啊,你讓我幫你找的幾個人我都聯系好了,他們今天早上從市里出發,下午三點的火車到安北縣。”
電話那頭,劉主任笑呵呵道:“我已經安排人去接了,你看到時候送到哪里去?”
“太感謝了。”
江洋笑道:“劉主任知道金立酒廠的位置吧?”
劉主任思索片刻:“你是說利民街的那個金立酒廠吧?”
“對。”
江洋應聲。
劉主任道:“當然知道,咱們縣里的老牌酒廠了。怎么,要把人送到那去嗎?”
江洋想了想:“如果不麻煩的話,那樣就更好了。”
劉主任點頭:“麻煩倒是不麻煩,我跟他們說一聲就是了。不過小江,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突然花高價要找華洲那邊的律師和電視臺的記者做什么?我最近沒聽說縣里有什么大事啊?”
江洋聽后笑了:“劉主任多慮了,我找律師是為了完善養殖場的法務,畢竟現在對企業的規范越來越嚴格,我一個法盲,擔心公司運作的時候會出差錯,到時候給劉主任添麻煩。至于電視臺的記者,主要是想宣傳宣傳金立酒廠的產品,如果有可能的話,在電視臺打打廣告。”
“哦?”
劉主任聽后眼前一亮:“前幾天倒是有消息,說金立酒廠換了新老板。小江,這新老板該不會是……”
江洋笑道:“沒錯劉主任,我把金立酒廠買下來了,想嘗試做做白酒生意。”
劉主任微微沉默,開口道:“白酒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吶,據我所知,目前市面上的大牌白酒少說十幾種。領導和老板們都是茅臺五糧液,老百姓也基本上都會選瀘州西鳳這樣的白酒,再不濟的二鍋頭現在也是家喻戶曉。金立酒廠這種倒臺了這么多年的酒廠,想把他盤活起來怕是不易啊。”
“劉主任費心了。”
江洋道:“金立酒廠的銷售渠道我已經建立完成了,目前每天可以保持三百到五百件的銷量,日后可能會更多。至于具體的數據,我已經安排辦公室的人員去做了,正準備發給您一份。”
“每天三五百件?”
電話那頭,劉廣志從椅子上坐起身來,瞬間來了精神:“小江,這話當真?”
江洋笑道:“我哪敢跟劉主任您說假話。”
劉廣志微微吸了口氣,瞇著眼睛思索片刻,開口道:“小江,你最近還要錢不要?”
江洋沉默。
劉廣志道:“我最近手里有批指標,要把款子貸出去,年利息十三個點左右。如果你剛才說的都是屬實的話,對于這批款子的審核標準是完全達標的。”
江洋想了想道:“那太好了,我正打算給酒廠買一套灌裝設備。等數據統計出來后,我第一時間給您送過去。”
“哈哈哈哈……”
劉廣志笑聲爽朗:“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江洋回應:“一定。”
掛了電話,張老三和張婉清也從飯館里走了出來。
“今天晚上要是再不回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張婉清手指用力在張老三腦門上戳了一下。
說罷看向江洋,再次恢復大家閨秀的模樣:“有機會來家里玩,我做飯給你們吃。”
江洋微笑回應:“一定。”
張婉清點頭,這才推著自行車離開。
張老三看著自家姐姐的背影,無奈搖頭:“妥妥的母老虎一只,哪有半點女人的樣子!”
江洋看了張老三一眼:“總比那個小麗強吧?”
張老三眼睛一瞪:“開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有我家小麗好看!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江洋眉毛挑了挑,干笑一聲不再說話。
果然,在自家弟弟眼里,再美的姐姐都跟猴子沒有區別。
“我剛才聽你打電話說,誰要老要來廠里了嗎?”
張老三問道。
“對,電視臺的記者要來。”
江洋點頭:“你呆著吧,我得回廠里接待一下。”
張老三眼前一亮:“記者?男記者女記者?長得一定很漂亮吧?”
江洋朝著自行車走去:“肯定沒你的小麗漂亮。”
張老三跟了過來:“要不我陪你回去接待一下吧?”
“不用。”
江洋打開自行車鎖:“回去追你的小麗去吧。”
張老三蹙眉,挺胸:“我身為一廠之長,怎么能沉迷于兒女情長呢!公事重要,什么小麗大麗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