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然轉(zhuǎn)頭看著他手上的虎魄大刀:
“你這也太心急了,要是收菜失敗可不好。”
晝吾略感意外,看向遠處那高大的機械巨人。
“這么看你似乎很信任你爹?”晝吾嘴角帶笑似乎很是調(diào)侃。
計然冷笑一聲,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只是闡述事實罷了,計家的底蘊還是很強的,要么你現(xiàn)在去幫計逍遙,要么你真可能收菜失敗。”
晝吾眼睛一瞇,近乎整個高原人類都變成了怪物,以及池淵那水系擬態(tài)的魚群,以數(shù)量對數(shù)量,幾乎完全封堵了計逍遙那八個機械兵工廠。
奎蜥那山甲巨人,憑著兇猛的進攻又在持續(xù)壓制機械巨人。
而且奎蜥被破甲,池淵靈魂遭重創(chuàng),幾乎都開始黔驢技窮了。
計然眼中似有著回憶:
“計家有一位不務(wù)正業(yè)的老祖,他不走機械,而喜歡陣法,我研究過他的傳記,他有一句話我記憶很深。”
他看著晝吾緩緩說道:
“計家都沒了,還要飛鷹高原做什么?”
晝吾神情一震,轉(zhuǎn)頭看向那巨大的陣法,就見64根巨柱此時開始散發(fā)大量的紫光,紫光讓表面的金屬開始融化。
無盡的靈光彩氣在奔涌,原本的金屬柱子徹底化作潔白光柱,彩光氤氳。
看見這一幕,哪怕計然也眼皮跳動:
“靈光神域陣!”
晝吾看著這陣法也是一改之前的淡然,手中的虎魄刀紅光閃爍:
“九階?”
下一刻就見陣法當中,如同天神賜福,一束潔白的圣光從中心筆直落下,瞬間落在機械巨人頭頂。
一股恐怖的氣浪,爆發(fā)強大的斥力將山甲巨人直接掀飛而出,在城市之上連續(xù)翻滾,撞開無數(shù)廢墟這才停了下來。
池淵也是在空中彈飛,最后撞入召喚而來的水幕當中,身形緩緩?fù)A讼聛怼?/p>
就看見此時的機械巨人身上散發(fā)神光,于此同時整個高原上的一切物體開始泛起詭異的沙粒質(zhì)感。
空間的溫度驟然提升,那些建筑廢墟表面裂開蛛網(wǎng)狀的縫隙,開始滲出細密的金色流沙。
高原上的水開始干渴,草木出現(xiàn)枯萎,石頭金屬開始沙化........
整個青山綠水的飛鷹高原在消失,它似乎開始失去它作為高貴上城的資格,開始淪落下城的荒蠻。
隨著高原的沙化,無數(shù)靈光粒子在沙化的物質(zhì)中涌動如漫天螢火蟲沖入機械巨人體內(nèi)。
機械巨人身上開始浮現(xiàn)大量的繁雜且詭秘的符文。
池淵面色有些難看:
“這計家的傳說還真有?!”
他看著自己的身體也在沙化的皮膚,一點胸口,指尖帶血快速在胸口勾勒。
眨眼間就在胸口繪制出一張扭曲的血色符文:
“金甲咒!”
血色符文快速爬滿全身,身上的沙化瞬間一止。
隨后張口面容扭曲,好似撐開的面皮,大口張開,猛然一吐,一顆極大的螺旋水球旋轉(zhuǎn)出風暴直接吐向大地。
“封地,攔住他蛻神!!”
他朝奎蜥大聲喝道。
他身上靈光煥發(fā)后背的八只觸手轟然扎入地面。
水球落在地面的剎那,帶動著旋渦極快裹卷整片大地,竟然將沙大部分廢墟草木,封禁在一片水流當中。
觸手之內(nèi)靈光不斷涌入地面水流,水流如浪濤快速朝整個高原覆蓋而去。
而與此同時,奎蜥那山甲巨人整個體表也在急速沙化,簌簌的黃沙開始在身上灑落,無數(shù)星光飛騰而起。
“轟!”
奎蜥從山甲巨人體內(nèi)炸裂沖出,炸裂的巖石如巖漿般融化,化作一身修身的鎧甲。
她一聲嘶吼,眉心的菱形寶石發(fā)出璀璨的土黃色光芒,雙掌猛然按向沙化的地面:
“土流固!”
一股透明的黃光掃過地面,原本開始沙化的地面竟然直接封死,一人潤土一人固地,兩人同時出手,封鎖近乎整個高原。
果然就見原本從地面涌出的熒光快速的減少,可兩人面上卻滿是凝重之色。
如果真是九階陣法,能被這么輕易攔住絕對是個笑話。
果然就見懸浮在空的機械巨人他整個軀體原本的金屬質(zhì)感消失,取而代之是陶瓷般的潔白,更是里面掐滿了金絲般的符文,他緩緩低下了頭顱:
“現(xiàn)在我才是神,蟲子!”
這潔白的神光巨人朝下一點,霎時間天地如同一靜止。
在奎蜥和池淵震驚和錯愕的神情中,兩人的軀體直接開始陶瓷化。
如同陶瓷藝術(shù)大師的精致藝術(shù)品,他們嘴巴張開,雙目睜大,震驚的神情表露無疑。
緊接著就見那巨人抬起手臂,一個響指。
“啪!”
在寂靜的高原響起。
“咔嚓!”
兩個神使陶瓷化的身軀開始遍布裂紋。
“崩!”
轟然炸碎。
一藍一黃兩個光團在在破碎的瓷器碎片中快速竄出。
一張符箓飚射入大地,大地翻起泥土,最后快速塑造出一個泥人,黃色光團鉆入泥人快速變成奎蜥的模樣。
另一邊水球翻滾,藍光鉆入,池淵肉身重聚顯現(xiàn)而出。
兩人皆是目露震撼:
“規(guī)則之力?!”
僅僅一個響指肉身直接崩滅。
二人同時掐訣,奎蜥吐出一個金色的大鐘,池淵則吐出一個藍色的鈴鐺。
鐘聲鈴鐺同時起響,鐘聲如雷,鈴鐺如雨。
聲音帶動著天地開始扭曲,兩人的身形竟然開始直接消失在空間當中。
“你們,走不出陣法的...”
計逍遙的聲音在整個天啟高原回蕩,如神明浩瀚。
“怎么?殺我么?我覺得我可以在你手上撐幾招,他們兩個可未必。”
聽著聲音計然面色淡然問道。
晝吾目光閃爍,摸了摸下巴:
“這飛鷹帝國有這樣的底牌。”
“我好像輸了,沒法成為九階,最后的下場就是被紅隼所殺。”
他似乎很無奈的轉(zhuǎn)身看著計然:
“現(xiàn)在進陣,得不償失啊。”
隨后嘴角挑起:
“所以我打算賭一把。”
計然看著他掛著微笑的嘴角,身上長袍飛舞:
“還是選擇殺我么?
“那你就吞不了他們兩個了,你能吃到的只有滿口黃沙。”
晝吾抬起刀看著計然的雙目:
“我賭,你爹會放棄陣法來救你。”
計然聞言目光一顫,隨后嗤笑道:
“你早便到了飛鷹高原,應(yīng)該蟄伏許久了,不可能不了解計逍遙。”
“他為了當上家主之位,可以借妻子之手除掉兄長,妻子勢大又壓制妻子,借兒子之手奪神級職業(yè)穩(wěn)固地位,兒子勢大又可以默認廢掉兒子,他這樣的人,疑心重,權(quán)欲高。”
“你要賭?”
他隨手拋出一枚金幣:
“我認為你會輸。”
就見他手中手杖竟然開始涌現(xiàn)大量的血絲肌肉,眨眼間原本的手杖竟然化作一把血肉機械權(quán)杖!
晝吾雙指一夾,將金幣夾在指尖,隨后緩緩將刀抬起,咧嘴朝旁邊看了一眼:
“當你出現(xiàn)在高原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來了。”
計然察覺到旁邊的動靜,轉(zhuǎn)頭一看隨后瞳孔驟縮,就見張貴緩緩從山坡下向上走來。
他在走動間身軀扭動,臉上的皮膚扭動瞬間撕裂,一只血虎的頭顱在張貴的面容中沖出。
“你不來,我也是很忌憚這九階陣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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