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吳九千竟然生出了六臂,每只手都拿著一把長刀,刀光迸射,看起來比這空中細雨還要綿密。
一連串鮮血從狼飛身上飛濺。
“鎧!”
在遠處的一個少年朝狼飛猛然念咒,霎時間一串星光閃爍,在狼飛身上快速凝聚出一套盔甲。
吳九千的刀再砍,頓時冒起一連串火花。
“哼!”他冷哼一聲,六把刀一合猛然回頭斬出,刀氣橫飛,之前那烏黑鋼臂壯漢被強大的刀氣再次掀飛出去。
可下一刻,他腳下泥土一軟,他面色微變,快速凌空跳起。
而就在他浮空的剎那,在他頭頂一個披風驟然展開,這披風外黑內紅,猶如蝙蝠的雙翅。
無數血絲在披風下朝吳九千迸射,他面色大變:
“死蝙蝠,永遠讓人那么惡心。”
六條手臂肌肉鼓脹,竟然猛的延長半截:
“百足斬!!”
六只手臂同時出刀,無數刀光連成一片,在空中如同一面刀光盾牌。
血絲與刀光相撞,爆響火光如鞭炮長鳴,大量血絲被刀光斬飛,整個樓面霎時間被貫穿成篩子,雨霧四散。
還沒等收刀,一聲爆喝在空中炸響:
“你們兩個都給我死!!”
獅沖雙目冒起劇烈的火光,他直接來到了二人的正下方,手中沒有兵器,左手抓天,右手聚拳于腰,大量火焰銘文在他右臂環繞:
“貫天擊!!”
左手猛然撕下,一股無形的拉力直接扯住二人在一條直線之上,右拳聚力轟出!!
一拳出,剎那間,一股熾熱的能量如火山噴發一般從他的拳頭噴涌而出。
這股能量在空中迅速匯聚,形成了一條巨大的火柱,直沖蒼穹。
吳九千和韋應蝠全都面色大變,皆是嘶吼咆哮,一人刀光覆體,一人血絲成球。
“轟!”
火柱熊熊燃燒,在細雨中霹靂作響,將兩人如同串葫蘆般貫穿而過。
耀眼的紅光,將周圍的空氣都烤得扭曲變形。
上方兩人全都大吐一口鮮血,韋應蝠強忍著胸口的灼傷,朝下方獅沖吼道:
“你這莽夫,你看球里還有沒有人!”
獅沖半跪在地喘著粗氣,顯然剛才那一擊的消耗同樣非常之大,聞言卻是猛然抬頭,隨后一腳踹出,那包裹著狗二的土球頓時炸散。
可里面卻空無一物,有的是和球接觸的樓板上一個大洞。
“媽的。”
他罵了一聲,快速轉頭,可四周哪里還有星盜的人。
顯然也明白過來之前狼飛沖過來搶球儼然是裝樣子的,那土系血脈能力者早就融化樓板把人帶走了。
他快速沖向洞口朝下望去,下一層除了四只被錘進墻里的礦工喪尸和倒在一旁的狗二,那女喪尸早已不見人影。
獅沖直接從洞口跳了下去,尋著蹤跡急速追去。
吳九千和韋應蝠則快速落了下來,剛才那道攻擊盡管被兩人的防御手段削減了很多,可依舊在腹部打出了一個不小的貫穿傷。
一個掏出一枚血丹一口吞下,一個則用血線快速將傷口縫合。
在這樓頂一人一個角落盤膝恢復。
雨越來越大了,雨水落在這些密集的鴿子籠建筑之上,濺射起一圈圈云霧,讓整個樓宇仿若環繞在一圈云霧中一般。
兩人鼻息冒起熱浪在快速恢復著自己的傷勢。
忽然兩人雙眼同時睜開,看向隔壁的那棟樓。
那棟樓頂,那個單獨的屋面樓梯間,那扇生銹的鐵門傳來咯吱咯吱的門栓拉動聲。
只聽得“嘭”的一聲,那聲音猶如悶雷,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
緊接著,便是一陣嘎吱嘎吱的摩擦聲,生銹的鐵門緩緩地打了開來。
一雙精致的皮鞋從門內伸了出來:
“剛才那道火柱好像是這里。”
金泉踩著樓板的水面看了一眼四周破敗的場景,似乎尋求確認一般。
細雨打在他的皮夾克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嗯,好像經過一場很激烈的爭斗。”
最終他的目光緩緩定格在受傷的兩人身上。
吳九千看了眼腹部的傷口,從樓面站了起來,他瞇眼盯著金泉:
“你是誰?”
金泉輕笑一聲:
“看見動靜過來看熱鬧的,問一句,你們在爭什么?”
他掃了掃開始有些濕漉的頭發很是真誠的道:
“我可以摻和一手么?”
另一邊的韋應蝠也同樣站了起來,他的血脈天賦似乎傷勢恢復的很快,只是用血線縫合,竟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里竟然還有參賽者。”
他上下打量著金泉,顯然十分篤定。
金泉有些意外:
“咦,你怎么確定我是參賽者的?”
韋應蝠咧嘴一笑:
“這些土著異能者我殺了幾十個,見到我會很怕的。”
“你看起來不是很怕的樣子。”
其實是金泉過來太淡定了,況且那些土著異能者察覺到這里發生大規模打斗,土著異能者絕對跑的遠遠的,不可能還跑過來湊熱鬧。
說著他走到樓頂中間破開的大洞前順著大洞看去,口中無所謂道:
“想湊熱鬧的人很多,沒腦袋的人更多。”
一邊說著他一邊朝著洞口一抓,掌心大量血絲噴涌而出,隨后猛然一拉,一個人影直接從洞口扯了上來。
狗二從洞口拉出來口中還帶著一絲鮮血,被雨水一淋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韋應蝠沒有理會金泉,而是看著狗二道:
“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什么地點和你匯合?”
狗二揉著胸口用力的喘息了幾口,有些畏懼的看著韋應蝠,然后快速的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他就告訴我別再去瀘水河對岸了。”
韋應蝠和吳九千全部朝遠方看了過去,只是雨后的云霧完全將瀘水河方向的景色遮蔽。
“瀘水河對岸發生了什么?”吳九千將刀全部歸鞘朝狗二問道。
狗二繼續搖頭:
“沒,沒什么,和這里一樣,有很多喪尸。”
韋應蝠卻是嘴角笑了起來:
“你有說過,你接濟過那個家伙,所以你一定知道他家在哪了對嗎?”
狗二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知道,但他家就是一個屋棚,喪尸潮爆發,我們那里被沖擊的厲害,現在還在不在還難說。”
吳九千摸了摸腹部一陣咬牙:
“與其現在去追那兩伙人,等他來找媽媽,倒不如直接去他家截胡。”
說著便朝樓頂的樓梯間走去,走到一半看見遠處的金泉正盯著遠方,他嘴角一笑道:
“不是想湊熱鬧嗎?有膽子可以跟著。”
金泉目光看著遠處云霧內的樓房,里面偶爾散出一絲火光,顯然那里正在發生爭斗,他搖頭笑了笑:
“看來戰場轉移了,你們兩個是爭斗失敗的淘汰者。”
說著便緩步走向樓房邊緣,要朝遠處打斗的方向而去。
吳九千聞言眼神一瞇,將手握在刀柄,感覺眼前這人太狂妄了,正想試試金泉的斤兩時。
就聽見韋應蝠踢了一腳樓面的積水,喝了一聲:
“狗二,帶路!”
隨后看著吳九千:
“別在這浪費時間了,等會那家伙說不定就去找那個女人了。”
吳九千輕笑一聲,將握刀的手緩緩放下。
狗二被踢起的積水淋了一臉,都沒去抹,臉上便快速帶著諂笑道:
“好的好的,我帶路,我帶路。”
說著他快速爬了起來,由于他的雙腿齊膝而斷,用一塊海綿裹著膝蓋處,爬立起來很矮,動作卻十分敏捷。
一拐一拐的小步走到了樓梯間的鐵門前,有些艱難的伸手夠上面的門栓。
另一棟樓,一只腳已經踏上屋頂圍墻的金泉身形卻是一頓。
他將腳緩緩收了回來,轉頭看向正準備下樓的三人:
“等等!”
吳九千和韋應蝠身形頓時停下轉過身來,吳九千嗤笑一聲:
“怎么,突然覺得自己又行了?”
金泉沒有理會吳九千的嘲諷,而是看了一眼狗二斷去的雙腿,朝他問道:
“你叫狗二?”
“何小雨日記里寫的那個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