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泉神情一震，仔細朝這幾張紙看去。

越看越覺得熟悉，他再次拿出之前蕭啟銘的寫下的《破巢》，兩者一對比，金泉不由有些怪異。

“這叫什么功法？”

他看上面并沒功法的名字，秦輝有些不好意的搓了下手：

“叫做《撼天》，不過我感覺不咋樣，不如老板取一個吧。”

金泉笑了笑，他知道這是句奉承話，看著紙張上的人體骨骼圖案：

“能和我說說你是如何發現這‘天竅’的么？”

秦輝微微閉目：

“是前兩天，你讓黑金配合我，我用異能近距離的感知了它的身體。”

“我發現相比四階異獸，人體的潛能實在是太弱了，即使將異能提升，人類的軀體基數在那里，依舊孱弱，同樣的等級根本無法和這樣的異獸對抗。”

他搖了搖頭笑道：

“我困在了前三階的慣性思維，試圖用通過天地之氣刺激人體穴位來讓軀體強大，但無一例外最后都是穴位爆裂。”

“直到我近距離的感知清楚了四階的黑金虎。”

他臉上隱隱有著激動之色：

“它體魄的強大，來自那一身虎骨，就像一臺超高馬力航空發動機，沒有什么風阻系數，操控技巧，純粹的力大飛磚。”

“所以，人類想要強大的肉身，必先有一具強大的骨骼。”

“可是人體骨骼的基數太小了，和黑金虎相比，如水杯與水缸的區別。”

“即使用天地之氣將骨骼淬煉滿了，它依舊是水杯。”

“這時候，我便想過換骨，可小局部尚且可以，一旦大范圍換骨，種族間的血肉排斥，很快便會讓肉身崩潰。”

秦輝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敲了敲發出叮當的響聲：

“如何能讓這杯子的水，一次裝上一桶？”

說著他嘴角不由笑了起來：

“這似乎不符合規律。”

“可轉念一想，其實.....”

他走到旁邊的試驗洗手池，然后直接將杯子扔進了池子內。

“只要把杯子放在桶里就可以了。”

將水龍頭打開，水流在水池內快速蓄了上來，最后連帶著杯子一塊裝滿。

“所以我想到的辦法就是，將強大的骨骼嫁接在人的軀體之上。”

池子內的水依舊在放，秦輝卻是伸手進水池內，將里面的塞子拔了出來：

“當然，最有難度的還是不要讓杯子浮起來沖走。”

金泉看著那九個如旋渦般的血玉輪，這修煉之法和《破巢》一樣，同樣是用“心”構建一個新的體系。

只不過相比《破巢》在心臟中構建血繭來養蠱強化血脈，秦輝這修煉之法的旋渦是用來壓制其他物種的骨骼和人體排斥的。

能做到別人的骨頭當自己的使用。

“九個天竅，能容納九尊異骨，同時能不斷吞噬骨頭強化自身。”

“當天竅開啟，力可撼天！”

金泉看著他自信的模樣，卻是搖頭笑了笑：

“很有想法，不過能成功么？”

“馮五馮七可以么？”

秦輝原本激昂的聲音頓時沉了下去，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告訴他們需要尋找‘靈’的本質，他們好像無法做到，無法進入那種極致專注的狀態。”

“所以導致他們開始的第一步便無法實現。”

金泉默然，《破巢》也好《撼天》也好，他們里面都有一個‘靈’的概念。

但當金泉修煉之時，發現秦輝和肖啟銘認為的“靈”竟然和他修煉的“心”一模一樣。

其實他早就想過恒沙界的“心”到底是什么東西。

金泉拿著紙張晃了晃：

“你覺得靈或者心，到底是什么？”

秦輝遲疑了一會搓了搓額頭：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我研究的時候會進入一種特別專注的狀態，我以為每個人都有。”

可金泉卻盯著紙張，似乎這話不是在問他一般。

下一刻，就聽見幻龍的聲音在金泉的腦海響起：

“這似乎是一個十分久遠的話題。”

“當然也可能是個傳說。”

幻龍聲音娓娓道來：

“傳說天地從混沌走向萬物衍生，第一批便是真靈，也就是我們這一伙，真龍，真鳳，金烏，鯤鵬.....”

“只是這世界在不斷的擴大，到處都是蠻荒，這些真靈的繁衍能力極低極低，放在如此大的世界里，太過渺小。”

“一旦沒有生靈，整個世界很快便會被混沌重新吞噬。”

“所以誕生的天道需要一個種族，這個種族需要有強大的繁衍能力，并且在任何復雜的環境中都能存活下去，能夠讓整個世界欣欣向榮，不再蠻荒。”

“前者好達成，可后者卻很麻煩。”

“金烏能居住在恒星當中怡然自得，可墜入深淵卻暗淡無光。”

“鯤鵬能游天遁海，可陷于靜土，便無法擺鰭煽翅。”

“任何一頭真靈都無法說自己能在任何復雜的環境中很好的存活下去。”

幻龍卻是笑了一聲，似在調侃一般：

“可天道還是做成了。”

“它賦予了這種族一個天賦，這天賦名為‘慧’。”

“并將這個種族稱之為‘人’，如果兩橫代表‘天’，那人便是天之內的生靈，一個可以行走在天下任何地方的種族。”

“呵呵。”

幻龍突然笑了起來：

“只是這世界在不斷的膨脹，越來越大，人的繁衍已經無法跟上了。”

“天道不得不去創造更多的生靈，以讓整個世界不再死寂蠻荒，避免被混沌重新吞噬。”

“只是似乎創造人太難了，他更像一個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如今想要創造更多類似的種族并且擁有更強的繁衍能力，短時間內幾乎不可能。”

“最后天道用了一個很簡單的方法。”

“那就是提取所有真靈的血脈，通過不斷的組合分化，極快的速度創造了大量的種族。”

“最后將它們投放在世界的各個角落。”

“弱者淘汰，強者生存，如此便誕生出了萬族。”

“所以同時還有人為萬物靈長的說法，便是萬族之中，人類是萬族的長兄，也就是第一個創造的種族。”

說著幻龍像是打趣的說道：

“當然這只是傳說，沒人去考證這是不是屬實，這種傳說各個種族都有。”

“金烏族說他們是天地的第一縷光，麒麟族說他們是厚土之源，衍生創造了世界，都是用來增強自己種族凝聚力的說法。”

金泉凝眉思索了一會后，心神問道：

“‘慧？’，智慧？萬族沒有？這似乎不可能。”

能掌控如此多小世界的大世界萬族，怎么可能沒有智慧？

“‘慧’并非智慧，我也說不出來，因為我不是人族，‘慧’是人類血脈獨一無二的天賦。”

“你作為真靈也無法理解么？”

“呵呵。”幻龍冷笑一聲。

“那我問你天生的瞎子，看見的世界是什么？”

金泉下意識說了聲：

“黑。”

“哈哈，黑，什么是黑？”

幻龍的笑聲在金泉腦海轟鳴。

金泉神色一愣，也反應過來瞎子是無法理解黑這個概念的，就聽幻龍繼續說道：

“你讓萬族去理解人類‘慧’，就相當于你用你的膝蓋去看桌上那張紙，然后問膝蓋，你看到了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慧’是天道給人類獨一無二的血脈天賦。”

“萬族的修行便是一遍遍的理清自身血脈然后逐步成為真靈。”

“這里有個悖論，一旦該種族無限接近真靈，那他的繁衍能力便相當差，神界頂層的那批人基本相當于生殖隔離了。”

“所以很少有直接生出來的高階血脈，如果你在神界遇見年輕的高階血脈，那一定是天驕中的天驕。”

“沒什么理由，因為他們父母都是高階血脈。”

“但僅僅是這樣是無法滿足族群的擴大的。”

“所以神界誕生了神宮。”

金泉聽見神宮二字眉頭一揚：

“神宮？”

他的眼睛瞥了一眼虛幻隱藏在空間內的惡魔眼睛，這個詞，他從那個彈幕內見過。

“低階血脈更有利于繁衍。”

“但萬族也不是蠢貨，他們有各種手段把自身血脈變得低級，然后再去繁衍。”

“但血脈里面卻錯綜復雜，神宮便是一個開發血脈的地方。”

“你可以說他是一個以開發血脈為本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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