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駝背男抬手對著前方一擋,蛛絲在掌心撐開層層堆疊極速化作一個半球盾牌。
鋼珠轟在蛛絲上噗噗作響,內壁如膿痘般鼓起。
他快速將那憤怒之眼收好,朝頭頂外看去,外面空無一物。
快速撤去面前的蛛網盾,眼前一片狼藉。
橫七豎八地躺著尸體,沒有一具完整的軀體,有人的四肢被炸飛,散落在場館各處。
頭顱被鋼珠擊碎,腦漿與鮮血混合,軀干被鋼珠撕扯得支離破碎,內臟暴露在外。
動脈的鮮血還在持續的飚射,緩緩在場館內形成暗紅的血泊。
西裝男葉田,身體被鋼珠切割成幾段,掉落趴在了女人身上,婚戒在燃燒的乒乓球桌上滾動。
火焰和鉆石的輝光折射出絢爛的彩光。
駝背男快速朝旁邊的空氣看了一眼,然后面色微變:
“老板,別走,只是出了點差錯。”
“你放心我的節目絕對最好。”
“老板,小區還有很多,你等會,我現在就去找驢。”
只是下一刻似乎看到了什么,面色更為難看了,聲音沉了下來:
“是,你放心老板,你下次進來,我一定把放無人機那家伙的腦袋擺在這了。”
“行,凌遲,我懂,我懂。”
他手一張直接出現了一張蜘蛛大網,滿臉諂笑道:
“老板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蜘蛛網成一個兜,似乎下一刻就要將人放進去去,順著網眼對人開始千刀萬剮:
“凌遲我最專業,片的很薄,三萬刀不死。”
他輕咳一聲,笑容依舊:
“好,好,好的,那老板您慢走。”
到這時,他才緩緩收起了笑容,咬了下牙看著外面:
“媽的,惹到你孫爺手上。”
“只要在這Z區,你就死定了。”
說著他一甩蛛網,整個人直接被拉出外面去,在那幾棟居民樓間快速跳躍消失而去。
原地只有血腥的火焰灼燒,將那些牢犯的衣服燒起,油脂橫流讓火勢緩緩蔓延。
突然一具尸體翻動了下,一個顫抖的臟兮人影緩緩鉆了出來。
他看著這滿地的尸體,以及逐漸蔓延到他身上的火勢,快速的爬了起來。
再三確認駝背男也不見了,這才一瘸一跛,捂著抽開花的屁股快速的逃離出去。
這群人太密集了,只有這跛子因為太短夠不著,被人擠到了外面。
才讓他躲過如此多彈珠的穿透,可謂是福兮禍所依。
金泉將收回看監控器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些人有會做飯的么?”
“給我準備一桌飯。”
陳山將其他無人機按了召回鍵,朝金泉快速道:
“有的,剛剛清理的時候宿舍那邊還有人存活,那里剛好有幾個是廚師。”
金泉看了眼這九層,見都是監控設施:
“十層給我清理出來吧,我當住所。”
陳山原本似乎就是個管理,各個樓層他都極為熟悉,很快拿著對講機出去安排起來。
金泉找了個沙發坐下,扭了扭脖子。
“憤怒之眼?”
回憶著當時那西裝男子那雙猩紅的眼睛。
他其實也注意到了那男子身上的異常,咆哮嘶吼與憤怒在他身上產生了獨特的變異,最終凝結出了一枚紅色眼珠。
而看見那眼珠,那駝背男明顯十分興奮,似乎是個了不得的寶貝。
這是他不知道的情報,至少還沒人提起過憤怒之眼到底是什么。
那對男女,男的打扮不像日常穿著,倒是有點像訂婚或者結婚,只是顯然被駝背男用來給直播間的人當樂子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果然不是什么好賽場。”
深淵被某些群體稱作黑市,這似乎才看見黑暗的一角。
所謂的直播,就是拿這個世界的生靈當玩物,給主播各種無下限的折磨任務。
主播得到了禮物,觀眾得到了獵奇的情緒價值。
“這樣看,我那個老板似乎還挺好的。”
“不過他那個直播間似乎也是只有一個人。”
他看了眼自己的那顆眼珠,小惡魔翅膀似乎因為沒有人只是耷拉著懸浮在那里:
“如果一個直播間只能一個人看,那到底是想干嘛呢?”
“七宗罪,憤怒。”
“暴食、貪婪、懶惰、嫉妒、傲慢、淫欲、憤怒,如果剩余的幾個東西都需要折磨這世界的人才能得到。”
他的手指敲擊著沙發的扶手:
“這賽事,像是專門給神界的人傳播。”
他眼神瞇了起來:
“惡。”
然后想到自己的那個老板,從她發出的彈幕中,她似乎是神宮的學生。
金泉只能用前世的經驗去解析,人性其實有時候殊途同歸,哪怕萬族也如此。
其實這種樣式的東西前世也不少,毒教材,毒刊物,黑暗系,扭曲弱小群體的三觀,最終出現各種改花刀,虐殺動物的學生。
等這些人長大,就是社會上的暗雷。
金泉捏看著門口推進來的餐車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切只是猜測,不過在金泉看來,無論是深淵還是神界,兩方看起來都不是什么好鳥。
“老板,給您做的牛排,都挑的新鮮的。”
進來的是一個女孩,金泉抬頭便看見衣領大開搖搖欲墜。
將菜品一盤盤碼整齊,八菜一粥一湯。
金泉端起剛滿上的葡萄酒聞了聞,眼睛一亮,這里的葡萄酒完全不遜色于飛鷹莊園。
女孩在旁邊夾菜服侍,而這房間內那巨大的顯示屏的監控上開始顯現饑餓。
不斷有人從封閉的房間內緩緩擠了出來,他們心驚膽戰的尋找超市和食物。
只是下一刻大量的喪尸涌動,瞬間被撕成了碎尸。
與這里對比,簡直天堂地獄。
酒足飯飽之后金泉這才重新拿出肖啟銘給他的紙張,他不急著出去,或許可以先踏入四階。
“熒惑血脈是自己的,而念力則是這世界賜予的。”
想了一會,他并不認為自己會把這念力異能帶出去。
如此的話,哪怕將念力修到九階,不過是贏了一場游戲,毫無意義。
他嘴角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不如讓他成為熒惑血脈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