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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史密斯的表情毫不留情,說出口的話竟隱隱帶著威脅之意。
費爾曼全身瞬間僵直,整個人突然低頭變得沉默。
良久,他崩潰得轉過身沖著史密斯低吼。
“老師,您現在是要放棄我了嗎?就因為想把這個華國第一拉下馬,就因為想要規避某種未知的風險,所以你就打算犧牲掉自己無辜的學生嗎?!!”
他是史密斯的學生,師生相處那么多年沒人比費爾曼更清楚他說得那些補救措施都是放屁。說來說去就是讓江南同意停賽,別的全都是空頭支票。
他知道史密斯等人對江南的存在十分警惕,也自認自己饒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固然有為自己開脫的意圖,但想幫史密斯排憂解難也是真的。
他本想靠這件事討好史密斯,沒想到江南在他眼里居然這樣重要,重要到哪怕犧牲自己也要提防的程度。
又或者是,自己在老師眼里太不重要,以至于只是為了對付江南就能隨隨便便舍棄。
剛才他還信誓旦旦得意洋洋,覺得能把江南和陳欣怡一網打盡。
但現在,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什么隱瞞,什么立場,現在費爾曼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為自己討回公道!
“費爾曼夠了,你是否無辜我自然心里有數!”
史密斯的臉色陰沉下來,隨便往旁邊使了個臉色。
組委會的教授學者立刻跳了出來。
“費爾曼你瘋了,你這是抹黑自己導師,抹黑我整個組委會!”
“你要為自己說的話付出責任的你懂嗎?史密斯教授兢兢業業為你考慮,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呢?”
“是誰從頭到尾在替你奔波,是誰辛辛苦苦跑到聯賽現場替你求情,這一切都是史密斯教授為你做的。”
“我看你是情緒太激動了,你已經不適合留在會場,先去外面冷靜一下我們再商量。”
說是讓費爾曼去外面冷靜一下,但組委會的人毫不客氣得直接讓保安把費爾曼扯了出去,生怕他再說出什么石破天驚的真話。
“老師,你不能這么對我!”
“老師,老師!”
聽著外面費爾曼的哭嚎,除了仇恨得報的爽快,江南心里還有一絲寒意。
連培養幾年的費爾曼都能舍棄,史密斯和組委會這是鐵了心不讓他繼續參賽了。
果然,費爾曼離開以后史密斯再次來到江南和陳欣怡面前,這次說的話直白了許多,幾乎肆無忌憚得直接替他們決定。
“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處置已經非常公平,既然你們三個的證據都不完備,那就一起面臨停賽的處置。”
“這件事平息之后組委會這邊會隨時通知你們恢復比賽,但在這期間,我們會沒收你們的準考證,杜絕你們進入考場影響其他學生。”
“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三天,兩個小同學,都任何問題都可以三天之后聯系我。我說的加入研究所的承諾依然有效。”
史密斯信誓旦旦得勾唇一笑,看向江南的眼神劃過一抹勢在必得。
三場比賽是綜合計算得分的。
江南和陳欣怡要不要參加決賽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復賽不參加,他們就勢必無緣站上最終領獎臺。
對史密斯來說這就夠了。
至于加入研究所,他倒很樂意讓江南進去。
只要變成“自己人”,這樣的天才加入己方陣營實在是件讓人開心的好事。
控制一個天才最好的辦法絕對不是抹滅他的光彩,而且把他控制在手里為自己攥取利益,卻從不給他出頭獨立的機會。
至于費爾曼,那樣愚蠢又渾身靶子的問題學生,是時候該利落舍棄了!
江南沒有回答,抿到冷硬的唇角無聲得說明了抵觸的態度。
陳欣怡已經冷靜了下來。
“你以為這么說我們就會接受嗎?”
“不管費爾曼有沒有停賽,我和江南都是無辜的,我們本來就不該接受組委會這樣無理的要求。”
她害怕得聲音輕顫,但依然選擇直面整個組委會。
“如果你們執意要這樣做,我一定會通知媒體跟你們斗到底!你們有手段就盡管來啊!”
小小的少女在這一刻爆發出了無窮無盡的勇氣。
為了不牽扯自己的朋友,也為了公平和正義,她的臉上甚至有種慷慨赴死的決然。
“哪怕通知媒體,三天后的比賽你們也來不及。”
“呵呵呵,到時候你連大門都進不去,哪怕喊來媒體又怎么樣呢?”
“接受吧,史密斯教授已經幫你們爭取了,實在不行我們可以保證決賽讓你們按時參加。但這場復賽,你們只能被拒之門外!”
“誰說的!我這個聯賽**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與此同時想起的是一道沉靜又慍怒的男聲。
江南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休閑裝的中年男子,原本溫潤的藍色瞳孔如今閃爍著憤怒的光。
屋內瞬間陷入熱議。
“瑞恩**?他怎么突然過來了?不是說要研究秘密實驗所以兩三年都不出現在公眾面前了嗎?”
“誰知道啊,我一直以為瑞恩只是掛名,沒想到真是**啊。”
“這可是康奈爾科研獎得主,是聯賽最高決策**,他不來還好,如果站在江南那邊咱們還真的沒辦法。”
“但他怎么會認識江南的,有人告密?”
“瑞恩向來唯才是用,江南初賽分數那么高,我已經覺得不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