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居凜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嗯?!?/p>
余皎上一秒還在驚訝,他怎么反應(yīng)這么平靜,下一秒就聽到他慢條斯理說出來的下半句。
臉頰忍不住騰起熱度。
他說:“下次抱到余醫(yī)生,大概要用她最喜歡的方式表達我的想念了?!?/p>
余皎一時忘了自己戴著耳機,慌張地朝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嗔似的看他,“誰說那是我最喜歡的了!”
周居凜在鏡頭那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即便隔著屏幕,她都能能清楚的看到那雙眼睛里壓著的戲謔和輕佻。
“余醫(yī)生想哪去了?!?/p>
“怎么還臉紅了?!?/p>
余皎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他說話似是而非,故意把人往不正經(jīng)的地方引,作弄之后還義正言辭地過來反問她。
什么人呢。
她咬牙,控制著音量,毫無威懾力地威脅他:“不管是什么,你都得逞不了?!?/p>
男人從容地挑眉,好像聽到很有意思的東西。
聲音泛著磁性,絲絲縷縷入耳,“拭目以待。”
“希望余醫(yī)生的定力好一些?!?/p>
畢竟,之前不需要他費什么力,她的身體就敏感地迎合他。
床|上也是很乖的皎皎。
話題不知道什么時候歪到這種程度,不過也的確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還沒等余皎想出什么反擊的話,周居凜那邊響起一道陌生的年輕男聲。
鏡頭之外,語調(diào)一本正經(jīng),全英文匯報的工作方面的事情。
余皎在外國進修過,英語的交流還是能聽懂的。
聲音停下后,她看到周居凜伸手接過一個文件夾,目色冷沉,神情一絲不茍,翻閱手中密密麻麻的外文材料時,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場。
回復(fù)時,純正的英文發(fā)音磁性好聽。
第一次聽見他說英語,好性感。
余皎眨眨眼,掩藏住自己被撩到的事實。
周居凜再抬眸看向女孩時,她正埋在自己手臂圈起的范圍內(nèi),露在外面的耳廓還暈著粉。
聽到他這邊停了,頭又揚起來。
余皎聽剛才他們的對話,知道他現(xiàn)在有事要忙,于是主動說:“你先去忙吧?!?/p>
周居凜隔著屏幕觸了觸女孩白皙的面頰,而后嘆了口氣,“好。”
“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無論什么時候我都能聽到?!?/p>
他還是會擔(dān)心她的心情。
余皎點點頭。
兩個人又彼此看了好一會兒,余皎才終于舍得把視頻掛掉。
看著黑掉的屏幕,心里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才離開一天就這么想他,她真是太沒出息了。
——
第二天下夜班的時候,余皎頭昏腦漲地走出醫(yī)院,正打算去坐地鐵,就接到廖聰?shù)碾娫挕?/p>
他沒跟著去美國,留在國內(nèi)處理事情。
本來以為會交給自己十分棘手的狀況,沒想到是要事無巨細地關(guān)注余小姐的動向。
他作為一個高級助理,現(xiàn)在天天看著余醫(yī)生的排班表,但凡余醫(yī)生值班,第二天他就要負責(zé)把人送回家。
真是個艱巨的任務(wù)。
他開車到醫(yī)院樓下的時候還在忍不住地吐槽老板大材小用。
如果不是老板為此給了他一大筆豐厚的酬資,他是斷然不會答應(yīng)的。
余皎按照他給的位置,上車,向他道謝。
廖聰保持著風(fēng)度微笑道:“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余小姐?!?/p>
“老板走之前交給我的任務(wù)就是讓我關(guān)注您的狀況,如果因為時差問題您一時沒有聯(lián)系到老板,您可以直接找我?!?/p>
余皎感激道:“麻煩您了,廖助理。”
回到家,廖聰又把副駕駛座上已經(jīng)買好的午飯遞給她。
余皎又是連連道謝。
想要把錢給他,不然總覺得心里過意不去。
但廖聰一句話堵回了她的話。
“老板將我的獎金翻了兩倍,我這樣做是應(yīng)該的?!?/p>
好好好。
獎金兩倍,她還是不必操心比她有錢多了的廖助理吧。
她這種剛下了夜班心力交瘁的小醫(yī)生,顯然才是應(yīng)該被同情的對象。
……
回到家,簡單地吃了飯。
是那天在周居凜家吃到的口味,應(yīng)該還是同一家私房菜。
很好吃。
吃完剛休息了五小時,就被一通電話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翻開手機,現(xiàn)在才下午五點。
老師的手術(shù)基本要持續(xù)五六個小時,下午兩點才開始,她訂的七點的鬧鈴,結(jié)果現(xiàn)在就被吵醒。
抬頭一看,是好久不見的邱邱。
余皎抬手遮住雙眼,然后接通電話:“嗯?”
“皎皎,你快說你現(xiàn)在找我有事,然后把我叫走!”
她語氣急促,說出來的話莫名其妙。
余皎清醒過來,以為她出了什么事:“怎么了,要我過去嗎?”
邱成蹊語速極快:“不用,只要給我個理由讓我逃走就行,就說……說我家里著火了,讓我趕緊回來!”
余皎哭笑不得,“行。”
“但你記得告訴我你這是怎么回事?!?/p>
“OkOk.”
另一邊,邱成蹊掛掉電話,狠狠地松了口氣。
“做賊呢?”
邱成蹊身子一抖,扯了抹笑出來,緩緩抬頭,從鏡子里看到正單手抄兜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高大,挺拔,嘴角勾著不善的笑。
邱成蹊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然后視死如歸地轉(zhuǎn)身,干笑幾聲,很是諂媚地叫魏京晝,“……老板?”
尾音謹慎地上揚,一派無辜的模樣。
魏京晝慢悠悠地將身上被扯開的扣子系好,白襯衫的下擺也被拽了出來,潦草地搭在腰間,顯得他很是風(fēng)流。
邱成蹊腦海里不斷回憶剛才發(fā)生的那幾幀混亂的畫面。
真是一時上頭,不管不顧了。
兩個人滾到床上的時候她才猛地清醒過來,把人狠狠地推開,然后狼狽地留下一句要去洗手間落荒而逃。
她在心里懊惱得不行。
不過是氣氛有點被烘托到這,兩個人又湊得有點近,真是一時糊涂。
魏京晝不輕不重地哼了聲,“老板?”
他不懷好意地靠近一步,邱成蹊向后踉蹌,手抵在洗手臺上,指節(jié)用力得泛白。
“都跟我玩到床上了,現(xiàn)在叫我老板,你覺得合適么?!?/p>
她喉嚨發(fā)干,“那個……”
“那個……”她絞盡腦汁想理由,“我覺得,大家,咳,都是成年人了?!?/p>
“就是一時荷爾蒙上頭,老板您長得又那么帥,當(dāng)時那個場景是個人都把持不住的。”
“我就一俗人,看著帥哥就容易腦袋發(fā)暈,哈哈……”
笑聲在抬頭看他的一瞬生生截停在喉嚨。
那個眼神,實在危險。
嘴角還是笑得。
他的模樣,現(xiàn)在就像是被人奪了清白的青春男大一樣。
頭發(fā)剛才在床上滾得凌亂,幾縷碎發(fā)在眼尾附近,眼周有點紅,低眸看她時,眼尾壓出極為好看的弧度。
唇角勾著笑。
面上披著單純無害的皮,內(nèi)里卻像住這個惡劣的魔鬼。
矛盾的嚇人。
“老板……我真錯了。”
魏京晝不買賬。
像是好好思索了一番,然后認真朝她發(fā)問。
“錯哪了啊,邱經(jīng)理?!?/p>
“跟我接吻錯了?還是伸She頭回應(yīng)我錯了?”
他身子慢慢傾斜俯低,隨著話音朝她一點一點壓過來。
“扯我衣服的時候錯了?”
他頭也壓下來。
“把腿跪在我那兒下面錯了?”
話落,大掌撐在她身子兩側(cè),嘴角帶著些許倨傲地揚著。
邱成蹊被迫一步步回憶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
“錯了,真都錯了?!?/p>
“老板,我就一時色|心上頭,我反應(yīng)過來是您我立馬就清醒了。”
“而且,咱……”她聲音越來越小,“不也啥也沒干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