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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罐里的大白兔奶糖在一堆水果硬糖里格外醒目。
想到家里白胖胖的兒子,他也擠進孩子堆里跟著買了一些大白兔奶糖。
畢竟縣城可沒有這種緊俏貨。
前方巷口突然傳來了一些嘈雜的議論聲。
陳默抬眼看過去,竟然又一次看到了陸雪松。
陸雪松一身休閑服,明顯是一個人出來運動的。
但是現(xiàn)在面色慘白,扶著雙腿,搖搖欲墜的樣子。
周圍圍著一群熱心腸的大爺大媽。
“小伙子,你這是咋了?”
“要不喝點水?”
“你就一個人嗎?用我們送你去醫(yī)院嗎?”
陳默看著陸雪松這副樣子,莫名的有些心里發(fā)緊。
快步走過去,一把扶起陸雪峰,從兜里掏出剛剛買的大白兔奶糖,剝開糖紙,塞到他嘴里。
陳默上輩子年齡大了以后也有一點低血糖。
只要在沒吃早飯的情況下劇烈運動,就會頭暈眼花,面色發(fā)白。
所以一眼就看出來陸雪松現(xiàn)在的狀況。
“我扶你到旁邊坐一下。”
陳默扶著陸雪峰走到旁邊的花壇旁坐了下來。
周邊的人以為陳默是陸雪松的熟人,也就不在圍著了。
人群散開,陸雪松坐著緩了好一會,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
“小兄弟,我還沒問你,你叫什么啊?”
陳默在陸雪松休息時,從旁邊的小攤位上買了一個茶葉蛋和一瓶水,遞給陸雪松。
“我叫陳默,我知道你叫陸雪松,你給我的紙條上寫了。”
陸雪松仰頭喝了一口水,抬眼打趣的看著陳默:“對,只給你寫了,我特意寫了兩張紙條。”
“哎,可別這么說話,我怕我老婆有意見。”
“啊?”陸雪松一下沒反應過來,在79年,他還不能理解男人跟男人之間變味的“兄弟情義”。
“兄弟,你應該比我大吧?”
陸雪松聞言垂眸,掩下了眼底的異色。
狀若無意的隨口回了句:“我是1950年出生的,今年29了。”
“那你確實比我大,我是56年出生的,屬猴。”陳默笑著說:“我得叫你一聲哥啊。”
“56年么……”陸雪松臉色微變,低聲呢喃。
“怎么了?”陳默敏銳的察覺出陸雪松異樣。
“哦,只是覺得小兄弟還挺年輕的。”陸雪松恢復了平靜,有變成那個處事不驚的淡笑摸樣。
陳默摸了摸自己臉,他看著不像23嗎?他感覺自己長得還挺年輕的啊。
“嗯,直接叫哥吧,顯得親切一些。”
“啊?”這次輪到陳默愣怔了,這么不見外的嗎?
這可跟他印象中傲氣的世家子弟不一樣。
陸雪松笑笑,轉移了話題:“你們這次來陽市是來運輸物資的嗎?你家在哪啊?”
陸雪松有點迫不及待地想了解陳默。
陳默沉默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陸雪松對他的態(tài)度不太對勁。
從第一開始區(qū)別對待的紙條,到現(xiàn)在明顯是在調查他的背景。
可是陳默實在想不出像陸雪松這樣的人,怎么會對他感興趣。
“我是彭城人,這次就是跟朋友來陽市見見世面。”最終陳默有選擇性地回答了陸雪松。
陸雪松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感受到了陳默對他的戒備,沒有在追問下去。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陳默的名字跟生活區(qū)域。
他可以回頭自己慢慢查。
陸雪松站了起來,手里還拿著陳默給他買的茶葉蛋
“我今天確實沒來得及吃早飯,老毛病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緩過來了,我留給你的是我私人電話,如果有需要可以聯(lián)系我,畢竟你救過我兩次了。”最后拍了拍陳默的肩膀:“我先回去了。”
陳默看著陸雪松的背影,擰著眉。
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今晚還要跟吳大東去賭牌。
陳默回去的時候,吳大東跟耗子等人已經(jīng)醒了。
吳大東看到陳默回來了,連忙招呼他吃飯。
陳默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包子跟饅頭笑著問:“大東哥,你這吃的是早飯還是中午飯啊?”
“哎,不重要,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小默你別嫌棄,先湊合一頓,一會兒,我們先去看看地方。”
可能是經(jīng)歷過劫匪事件,吳大東對陳默的態(tài)度明顯親近了不少。
等大家都休整完,吳大東招呼陳默上車出發(fā)。
卡車一直在往陽城市外開,直到停在一處山腳下。
這司機明顯不只一次幫吳大東開過車,全程都很識趣地裝聾作啞不發(fā)一言。
吳大東拉著陳默下車,十幾個人就這么上了山。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才從另外一個方向下了山。
那里早就停著兩輛三輪車。
幾個人又折騰上了三輪車。
坐在三輪車的車斗里,山間的小路有點顛簸。
路上吳大東才跟陳默交實底。
“這次會來兩個大老板,都是港島的,港島你知不知道?”
陳默挑了挑眉,不會這么巧吧?
“聽說他們來我們這是考察生意的,陪他們的掮客說,這兩個人在港島就是出了名的喜歡玩兩把。”
陳默聞言莫名其妙的看向吳大東。
這人平時看著挺精明的?
怎么會這么蠢,兩個不知道根底的人就敢給你介紹?
掮客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吳大東好像看出來了陳默眼神中的含義,哈哈一笑。
“這兩人的牌局確實在陽城沒人敢接,因為大家都不知道他們根底,但是這活是我?guī)煹芙榻B給我的,我們?nèi)サ牡胤揭彩俏規(guī)煹艿膱鲎樱 ?/p>
吳大東拍了拍陳默的肩膀。
“小默,你放心,你大東哥可不會做沒有把握的買賣。”
“我們啊,也就是打個配合,有人探底。”吳大東向陳默擠了擠眼睛。
陳默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大東哥,我有一個規(guī)矩,只賭牌不做局。”
陳默非常不喜歡給人做局。
這也是他師門的規(guī)矩。
在賭門里賭牌跟做局是兩件事兒。
做局是串通好莊家跟賭客,事前大家約定好暗號,一起串牌,互相打掩護,專坑一家。
這不是賭局,這是詐騙,屬于下九流。
吳大東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小默,不是東哥說你,這兩個人來自港島,我們肯定是要團結一些一致對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