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卡里烏斯趕到車庫的時候,他小隊的眾人一邊聊著家長里短,一邊在埋頭苦干,保養(yǎng)戰(zhàn)車可不是什么輕松的活,尤其是明明有著諸多便利的工具,但學院規(guī)定,在駐訓狀態(tài)下,戰(zhàn)車保養(yǎng)必須要按照野戰(zhàn)情況下處理,也就是說,全體切換手動操作,大家光膀子掄大錘,展現一下自己的好體格!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大家都很忙啊,那我不打擾了,我去買個冰激凌吃!”
眼見自己的車正在被其他人維護,來到車庫的馬卡里烏斯立馬停下了腳步,打算轉身就跑!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反應過來的小隊員迅速關閉車庫大門,接著幾人一擁而上,死死的束縛住了他,尤丁還順帶著給他塞了一對嶄新的勞保手套。
于是,他也只能乖乖的脫掉自己的裝甲兵夾克,然后加入其中,之所以要脫夾克,是因為這件夾克不是公發(fā)的,是他自己私下訂制的高檔同款,要是弄臟了,可沒法處理。
而一般戰(zhàn)車入庫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清洗戰(zhàn)車外的浮土和塵埃,這些灰塵如果不及時清理,就會逐漸堆積在發(fā)動機進氣口之類的部位,對其運行造成堵塞,容易導致熄火等狀況的發(fā)生,所以必須要及時清理。
更別說馬卡里烏斯自己的紅龍一號在炮塔位置,本來是有一只十分霸氣的紅色烈焰巨龍的,但此刻,那只龍已經變成了黃龍,而且不知道是石子摩擦還是怎么地,巨龍的一只爪子還掉了漆,所以,修車前,還得把車洗的干干凈凈的!
“尤丁,先把水槍給我!”
要這只巨龍可是他精心設計的個人身份象征,出門在外的回頭率可是百分百,平日里馬卡里烏斯可是寶貝的很,別人靠過來想摸摸都不行,現在看到變臟了還掉了漆,立馬就要補救。
接過水槍后,馬卡里烏斯便對準車體,按下開關,接著,他懷里的高壓水槍就噴射出一條強力且壯觀的的水龍,狠狠的撞擊在裝甲之上,水流在和裝甲板接觸后,迅速爆開,朝著四面八方擠壓而去,然后,原本清澈的水流就變成了黃褐色的泥漿,嘩啦啦的順著裝甲板開始往下流淌。
61式坦克龐大的車身沖洗起來可是極為費力的,尤其是那些在行軍中沾染上的細密沙礫,這些小小的污漬就好像油污一樣,附著在裝甲上,隨意的沖洗一遍根本沖不干凈,得反復沖洗好幾遍,甚至必要時還得拿刷子一點點的刷掉才能徹底清除。
在付出了極其辛勤的勞動后,原本蓬頭垢面,黃不拉幾的坦克也終于露出了原本的鉛灰色的面貌,就連坦克上的個人標志也變得栩栩如生,不過這依然還只是開始,因為清洗完車輛外部,他們還得處理車輛內部,等到里里外外的洗完,接下來,大家就可以拆解裝備檢修電路診斷故障了!
當然,這種活交給整備班處理也不是不行,但不會修坦克的車組不是合格的車組,整備班大爺也不可能全天候的跟在你身邊,所以,還得學員們自己上手,當然,如果遇到學員們搞不懂的,那就靠整備大爺們出手了!
馬卡里烏斯自己和整備班的一幫兄貴們也是十分熟絡的,因為當年剛入學那會,大家經常打成一片,主要是整備班的兄貴們提著扳手在后面追,提著坦克兵頭盔的馬卡里烏斯在前面跑,那時候的他還很年輕,喜歡學著某人動不動就要三倍速,但因為駕駛技術不太行,動不動就會讓整備大爺們熬夜加班,只為修好被他開壞的坦克,也就是他爺爺還有點能量,不然,他可能等不到畢業(yè),就要被學院掃地出門了!
不過現在,隨著他已經進化為合格的老司機,能夠熟練的讓引擎配合自己的行動,整備大爺們對他的觀感才好了不少。
而檢修電路以及部件什么的,是個絕對的大工程,這個光憑人類的**是做不到的,必須要用吊機將坦克的動力包等組件取出,才能進行仔細的檢修,如果要是有什么狀況或者進去了小石子之類的,那更得如同庖丁解牛一樣,把動力包拆開,一點點的進行檢修維護,這種工作費時費力,而且非常不討好,因為一旦惹的機魂不悅,可能就要被噴一臉機油。所以,在檢修動力包的時候,他從二號車安德烈那里拿來了對方藏起來的香煙,從中取出三根,放在敬了敬坦克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機魂。
“頭也不是亞洲人,怎么就這么虔誠呢?”
心疼香煙的安德烈忍不住偷摸把機魂的貢品給拿了回來,分享給站在自己身邊,尋找機會偷懶的三號車駕駛員。
“機魂的事,我覺得還是虔誠一點,我們的小命,可是和這大家伙相連的!”
三號車的駕駛員拿過香煙后,也是先給自己的車前甩了甩,就好像他在請后者聞一下一樣,然后才塞進嘴里。
“那我,也拜一拜?”
安德烈剛剛起身,突然,身后就飛出來一個身影,后者高高飛起,一條腿繃的十分筆直,而另一條腿則是彎曲在下方,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夕字,那人影直接從坦克上飛出,無比迅猛的撲了出來。
“我靠,機魂顯靈了?”
三號車的駕駛員嚇得一激靈,畢竟那影子太快了,但等到安德烈本人被踹趴下,他才看清,那是自己隊長。
“頭,你?”
而看清馬卡里烏斯此刻的模樣后,兩人也是一愣,因為后者的大半張臉已經黑了,全是黑糊糊的機油。
“等等,什么情況?”
“這可能就是,機魂不悅吧!”
而目睹了全程的尤丁在一旁憋笑。
“你把煙剛一拿走,頭就被噴了一臉!”
此話一出,眾人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當然,隨后大家也都無比老實的給自己的座車逐一上了貢品,畢竟沒有人都被噴一臉的機油,那玩意沾到身上很難清洗,而且就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洗完了,身上也會留點很明顯的味道的,至少要好久才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