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怪物神色劇烈變化,他們沒有懷疑彩云仙子的話,若暗夜君王在此地,肯定會出來反駁。
沒有任何猶豫,三個老怪轉身便跑。
“轟!”
但是來不及了,恒宇爐震動,恐怖的帝威彌漫,赤紅色神芒掃過,三人在長空炸開,強大的神識在帝兵面前,顯得微不足道,如螢火之光。
神城震動,三個活了四千多年的老怪物就這樣隕落了。
暗中一些強者心中驚悚,將自己隱藏的更深了,絲毫不敢觸及恒宇爐帝威。
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隕落在恒宇爐下的人,皆是無比小心。
姜家眾人臉上的凝重之色消失了很多,皆是浮現出了笑意。
解決了三個大敵,順便還震懾了暗中的魑魅魍魎,讓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壓力一時之間小了很多。
“看來以后真的要好好謝謝搖光道友了。”姜家圣主內心感嘆。
此時,他真的覺得那兩塊凰血赤金給對了,搖光道友這人真講究,以后要交好才是。
……
圣城外,所有人形閃電消失,李堯屹立在天穹,此時他精氣神十足,雙眼深邃,皮膚晶瑩,閃動寶光,明凈無瑕。
強大澎湃的氣息宣泄,如汪洋般浩瀚起伏,赤色的血氣沖霄,震散天穹上剛出現的云朵。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李堯再次突破境界,修為達到了更高的層次。
這很夸張,仙臺秘境蘊含全身仙藏,修行起來無比緩慢,而他卻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再次迎來突破。
“這一次的突破速度快了很多,看來是接連不斷的大戰,讓成長的速度加快了。”
李堯心中明悟,因為每一次大戰后,他都感覺到,自己悟道的速度會快上很多。
遮天世界盛產鐵頭娃,便是因為大戰真的可以讓他們變強,經歷百戰而不死的人,最終的成就都會很夸張。
當然,這里的百戰并不是隨便出手,而是能讓自己認真的大戰。
在大戰中,可以印證己身所學,從而迸發出更多靈感,增強自身底蘊。
所以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對于遮天修士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星空古路說白了,就是讓天驕們不斷大戰,不斷的印證自身的道,增強自身底蘊。
但這只是對于普通人而言,李堯卻是不用如此麻煩。
進入創法領域中參悟,每一次都會誕生出無數的理解,不需要通過大戰來對自身查缺補漏。
不過,因為這是在升維視角下領悟出來的,跌落升維視角后,那些感悟還在,但自身卻不具備升維視角的那種超凡思維。
因此,他需要花費時間消化升維視角參悟的大道奧義。
但兩者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是需要自己努力搭建出一座寶塔,大戰中的感悟是材料,一層層慢慢搭建,自身的道行隨著塔的搭建而上升。
而在李堯這里,通天巨塔早已存在,他只要一層層登上去即可,區別就是自己領悟慢一點,大戰起來快一點。
一年出頭的時間,李堯從仙二第一個小臺階,上升到如今第七個小臺階。
隨著修為越來越高,修行對于他來說,反而有一種越來越簡單的感覺。
李堯對此也很震驚,雖一直都很清楚,隨著修為越強,天書帶來的幫助便越大,但是哪怕是他,也沒有想過,會夸張到這等地步。
不過修行越來越快是好事,沒有人會嫌棄,甚至若是可以,他還希望速度更快一些。
“仙二第七個小臺階了,不知道如今戰力距離大成王者還有多遠?”李堯很好奇。
可惜,暗夜君王跑了,不然可以再戰一場,這一次,他絕對可以更加從容。
李堯搖了搖頭,沒有深思下去,他取出圣城石令,神力涌入,橫渡虛空離去。
轉眼間,李堯回到了荒古道臺的中心天闕。
雖然如今神城被鎮封,但是封印的力量并不是很強大,無法阻止圣城石令打開神城的虛空通道。
剛回到圣城,李堯便察覺到了城內的情況有了變化,不再那么壓抑了。
強大的神識之力擴散,很快,他便知道了姜家持恒宇爐鎮殺三個四千年老怪的事情。
“這一世,因為我的干預,彩云仙子并未被暗夜君王重創,且知道暗夜君王被我拖住的情況下,也沒有將自身的命元灌注給姜太虛,現在依舊還活得好好的。”
李堯心中有些滿意,自己也算是改變了一個遺憾。
姜太虛和彩云仙子在原著中結局,真的很讓人唏噓,兩個相愛的人,分別了四千年,再見時,卻是天人永隔,獨留一個悲苦之人活在世上。
葉凡四極大劫時,姜太虛之所以那么干脆站出來,以神王本源血為葉凡接續斷路,只怕除了發自內心想助葉凡外,也是因為心中沒有多少牽掛,所以才能那般灑脫。
當然,不排除姜太虛本身便想要斬盡神王體本源,所以才因此干脆果斷。
想到姜太虛和彩云仙子的事情,李堯心中有所觸動,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出姚曦的身影。
那道如明珠吐瑞,仙軀挺秀,亭亭玉立,如一株神蓮綻放的女子,早已在他內心里占據了一席之地。
只是他平日里都在修行,很少會主動想起姚曦,這次因為想到姜太虛和彩云仙子的事情,才驀然覺得,他好似有些虧欠姚曦。
剛好這般想著,李堯居然就看到了那道明媚的身影,就好似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既視感。
搖光坊一處亭臺中,身姿窈窕,曲線玲瓏的女子此刻正不斷的徘徊著,俏臉上是寫不盡的擔憂與著急。
直至一道身姿修長挺拔的身影踏入亭臺時,她才喜笑顏開。
“師弟,你回來了。”
姚曦俏臉嫣然,快步走到李堯身邊,纖纖玉手自然伸出,抱住了對方的手臂。
感受著手臂飽滿的觸感,李堯嘴角上揚,笑道:“師姐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在亭臺中四處徘徊?”
少女剛才明顯是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無比焦急的樣子。
“姜家那邊有消息流傳出,持神秘帝兵對抗恒宇爐的乃是四千年前的暗夜君王,而且還說,你在圣城外與暗夜君王對上了。”
姚曦現在回想起這個消息都覺得有些后怕,一尊活了四千年的斬道王者,且還手持帝兵。
這種組合,就算是古之圣賢對上,多半也是兇多吉少。
李堯雖然強大,但到底不過才仙二層次而已,雖然身上同樣帶著極道帝兵龍紋鼎,但兩者之間催動帝兵的威能可是不同的。
催動帝兵,可不看神禁領域,全看雙方誰的神力雄厚。
而若是光看神力,李堯目前絕對是無法與一尊大成斬道王者比較的。
“那姜家流傳出來的消息真是不全,讓師姐擔心了,我之所以不懼暗夜君王,是因為我隨時可以引動天劫,這種情況下,任暗夜君王再強大,也是不敢對我出手的。”李堯解釋道。
“啊?!”姚曦微微一愣,過了片刻才開口:“這倒確實,天劫降臨,哪怕是大成王者,也要退避,師弟便是因此擊退了暗夜君王嗎?”
李堯點了點頭,轉頭望向神城西部,好奇問道:“現在那里狀況如何?”
回來的路上,他聽到了一些消息,但都是零碎的,不是很完整。
“姜家雷霆萬鈞出手鎮殺了三個老怪后,并沒有就此停下,而是又揪出了六個圣主層次的存在,以恒宇爐將其鎮殺掉。
然后化龍池就徹底平靜了下來,沒人敢再沖擊那里了。”
姚曦紅唇輕啟,為李堯講述著化龍池的情況。
這一日神城發生了很多事,攻守異位,姜家趁著暗夜君王不在,手起刀落,清理了很多暗中的強者,神城都因此平靜了很多。
“暗夜君王被我重傷,沒有十幾天的時間,根本恢復不了,他應該是不敢繼續出手了。”李堯推測道。
此話一出,姚曦心中一驚,誘人的紅唇微微張開,表情都有些呆滯,極為可愛。
“別吃驚,只是借雷劫之力攻伐,他不敢動手,甚至連神力都不敢運轉,被動挨打。”李堯刮了一下佳人瓊鼻,開口道明其中原由。
“那也很夸張了,暗夜君王可是一尊大成王者,距離古之圣賢,只有一步而已。”姚曦還是覺得有些震撼。
原本,她還以為李堯只是借雷劫逼退暗夜君王,哪里想到,不是逼退,而是將其重創!
姚曦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道:“對了,至圣山那邊有人來,師弟要見一見嗎?”
“至圣山!”李堯有些詫異,但旋即點頭:“讓他們過來吧。”
雖然不知道至圣山的來意,但對方既然已經來了,那肯定是要見見的。
只是,他剛敲打了這一脈,現在便有人來見自己,是有強者來示威?
姚曦點了點頭,松開李堯手臂,身姿裊娜,離開亭臺。
李堯駐足片刻,也轉身離開。
此處是亭臺,修建在池塘之上,塘中水波瀲滟,一朵朵靈荷突出水面,散發著朦朧的光暈,綠荷鮮翠欲滴,紅花絢爛奪目。
塘邊,綠樹垂柳,綠草繁花,充滿了山野之美,卻不適合談事。
好在,就在一百步外,便有一座閣樓,李堯沿著鵝卵石小路走進閣樓中。
閣樓裝潢典雅,其內擺放著座椅,坐在此處,剛好可見荷塘之美。
李堯坐在一張金楠木椅上,望著滿塘翠綠,等著至圣山的人到來。
不消片刻,姚曦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進閣樓中,但她卻沒有進入,而是退出了閣樓。
中年男子容貌俊朗,三十歲上下,身穿一襲白衣,滿頭黑發披散,生命氣息毫無衰老之感。
“見過圣主。”中年人表現的很謙遜,在見到李堯時,竟是抱拳行了一禮。
李堯眸光微微一凝,“又是一尊斬道王,也難怪至圣山不將其余幾脈放在眼里,原來是實力帶來的底氣。”
“圣主知道我們這一脈的情況,哪怕天資不那么好,但只要吞的多,太高的修為不現實,但圣人之下還是很容易的。”中年人表現的十分坦誠,一點不忌諱修行之秘。
李堯默然,仔細思考一番后,發現中年人說的確實在理。
吞天魔功很邪性,從來都不只是吞特殊體質,而是無物不吞,只要是靈性強大的,皆可吞噬,以此來增強己身。
原著中,葉凡尋找華云飛的蹤跡,便是依靠隕落的圣子級人物和消失的山川地脈來推理的。
“吞天魔功一旦小成,就可吞噬山川,黑洞粉碎一切。”
由此可見,此功的胃口究竟是何等之大,消化又是何等之驚人,連靈韻充足的山川地脈皆可吞噬。
如此霸道的功法,要走到大成不易,但若只是培養一批不錯的高手,那沒有哪部帝經可以和吞天魔功比。
雖然破境仙臺后,悟道的占比變多,但圣人領域之前,你若是花費海量的資源,也是可以堆起來的。
只是這個數字,會大到圣地都心痛,但吞天魔功的修習者卻是例外,因為他們無物不吞,堆積的速度自然很嚇人。
收回對吞天魔功的贊嘆,李堯看向中年人,開口道:“長話短說,至圣山想干嘛,給我一個下馬威?”
他語氣平淡,哪怕知道至圣山的底蘊,或許比自己猜測的更恐怖,但他依舊毫不懼怕。
“圣主誤會了,至圣山沒那個意思,此次來,只為與圣主緩和關系。”中年人抱拳,依舊十分有禮。
“哦?”李堯來了興趣,隨口問道:“曲飛呢,你們便任由我處罰了?”
中年人點頭,“這次確實是至圣山之過,圣主想要消氣,至圣山自然不會阻攔。”
李堯眼角一挑,道:“至圣山便這么低頭了,有些不真實啊,我還以為你們要奮起抵抗呢。”
至圣山有史以來,可從未向哪位圣主低過頭,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和圣主平起平坐,甚至有些俯視。
有些事,當習慣成自然后,便沒那么容易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