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逸琛一開始就猜測會是姜雨夢誤會了霍南辰,現在又見到了鐘綰綰。
這是個非常善良且優秀的女同志,她還有一個優秀的丈夫,無論是給他治療傷口還是和他說話,言談舉止都得體大方,怎么就成了姜雨夢口中的狐貍精?
黑暗中,他看不清鐘綰綰長什么樣子,或許是姜雨夢嫉妒對方的容貌而產生的偏見和誤解吧。
他比姜雨夢大七八歲,十幾歲就去當兵,和姜雨夢接觸的不多,卻知道這個表妹身上的一些小缺點,比如有點自私,善妒。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他們才來到了地主老宅前,董逸琛道:“我自己可以回去,勞煩你們救我才把我帶下山。”
他從口袋里摸出了一疊錢票遞給秦慕風:“沒什么報答的,這些你們要收下。”
秦慕風和鐘綰綰都笑了笑,鐘綰綰讓他把錢票收回去。
“明天我會去給你送藥,這些藥是大隊里的,到時候你把藥錢給我就行了。”
董逸琛聽了越發的欣賞鐘綰綰,真的是醫者仁心,也可以說鐘綰綰本身的品質就是非常優良的。
鐘綰綰和秦慕風不放心,把他送到知青點門口,敲了幾下門,過來開門的是霍南辰。
朦朧的光線中,霍南辰不止看到了董逸琛,還看到了鐘綰綰和秦慕風,董逸琛對鐘綰綰和秦慕風道謝:“謝謝二位,你們回去吧。”
鐘綰綰和秦慕風走了,霍南辰見董逸琛走一瘸一拐。
“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在山上不小心摔倒,被樹枝扎傷了腿,幸好遇到了秦同志和鐘同志,他們幫我處理了傷口還把我給送回來了。”
姜雨夢剛從廁所里出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董逸琛口中的秦同志和鐘同志,不會是秦慕風和鐘綰綰吧。
她走到跟前,先關心了董逸琛一下:“大表哥,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別擔心。”
他朝著自己屋子走去,姜雨夢又問:“你剛才說的那個鐘同志和秦同志,不會是那邊地主老宅的秦慕風和鐘綰綰吧。”
“正是他們。”董逸琛道:“我覺得鐘同志是個特別好的同志,你肯定是誤會她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對她存在偏見。”
姜雨夢當著霍南辰的面沒說什么,心里卻更加對鐘綰綰不滿。
鐘綰綰勾引了她南辰哥哥還不算,她大表哥一來,那女人就又對她大表哥下手了。
聽聽,大表哥還夸她呢,可見她的手段。
“表哥,你受傷了,趕緊進屋休息吧。”
“嗯。”
地主老宅,鐘綰綰回房立刻進入了空間,檢查了做大浴桶的木料,卻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董逸琛的身份,甚至連董逸琛的名字都沒有提起。
他們又去靈泉邊擦了身子,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秦母她們還在家里休息,一方面是因為下雨地里太濕的原因,再有就是立秋后,莊稼要進入成熟階段,農田里該除的草除了,該打的農藥打了,該捉的蟲也捉了,就沒那么多農活可干了。
玉米地高粱地里基本上沒活兒了,棉花還是最麻煩的農作物,還需要大藥捉蟲打叉子掐尖,花生紅薯黃豆地里的活也不多,只有少部分社員需要上工,大部分還是在家里休息。
豬圈那邊的活兒昨天干的差不多了,下放人員每家抽出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秦如風主動站出來:“大哥可以去村醫所幫嫂子,我去豬圈吧。”
其他兩家只能是秦二叔和傅云飛了。
鐘綰綰和秦慕風還沒到村醫所,就看到有人在門口等著了。
今天來看病的人比昨天依舊不少,好不容易沒人了,鐘綰綰想去給董逸琛送藥,剛把藥準備好,卻突然又來了兩個婦女。
來的兩個婦女是本村的媳婦兒,一個叫李秀蓮,一個叫陳香朵。
鐘綰綰問她們;“二位嫂子,你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們站在鐘綰綰跟前,你推推我我瞧瞧你,又看看秦慕風,誰都不肯先說。
鐘綰綰估摸是難以啟齒的病癥,秦慕風在這里,他們不好意思說。
鐘綰綰知道自己一時是走不開了,便把藥和一瓶靈泉水交給秦慕風。
“你去董同志那里吧,把這些藥和靈泉水交給他。用這個給董同志清洗傷口,這是口服的,你在幫他換一下藥。”
“交給我吧媳婦兒。”清理傷口換藥這些事他也是比較在行的,主要是自己當兵的時候好多時候在野外受傷,不好找醫生就是自己處理的,“或許董同志自己就會呢。”
“嗯。”
打發走了秦慕風,她又問那兩個嫂子:“你們究竟哪里不舒服,現在可以說了吧。”
兩個人還是支支吾吾,李秀蓮推了一下陳香朵,陳香朵才開了口。
“鐘醫生,其實我們這病得的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的張醫生是男同志我們不好意思開口,更不好意思讓男同志給看,反正平時就是癢了點,還有點臭,就沒著急看,現在換成女醫生了,我們才來。”
鐘綰綰看他們剛才扭扭捏捏的樣子,就知道是哪方面了病了。
“嫂子,可以再說的具體點。”
她坐下來,拿出病歷本開始記錄。
陳香朵道:“就是那里太難聞了,特別是天氣熱的時候,除了味道不好,還癢得不行。”
鐘綰綰記了下來,又問李秀蓮:“嫂子,你呢?”
“我比她還嚴重點,我這兒除了癢,還疼。”
“我給你們分別檢查一下吧。”
村醫所只有這一間房,看什么病都在這里,鐘綰綰拉上窗簾,關好門,先讓陳香朵躺到輸液用的木床上,拿出上面發放的婦科檢查儀器,很快就查出了病因。
“是宮頸糜爛,外加一點**炎,都屬于婦科疾病,但也不是多大的毛病,大部分已婚婦女都會有,只是輕重程度不一樣。我給你清洗一下上點藥,慢慢就好了。不過,這些天注意不要行房。”
陳香朵聽明白了:“好,好。”
鐘綰綰用藥水給她沖洗了一遍,上了藥,就讓她把褲子穿上了。
“明天還要過來上藥,上夠七天。”
“好。”
接著就是給李秀蓮做檢查,李秀花還沒脫褲子,鐘綰綰就聞到了那股異常腥臭的味道,幸虧她戴著口罩,尚可以忍受得了。
當醫生的,即便忍受不了也要強迫自己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