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
趙漫漫很少跟人比較。
就算跟葉輕在一塊,也是以她為榜樣在努力。
可細想起來。
“我木訥,腦筋不夠靈活,做事也畏首畏尾的……”
所以妮妮能跟大家一起共事,卻只把她當成小孩看待。
明明,她才是姐姐。
魏雋聞言,低笑了兩聲,這才開口解釋道:
“那是因為,你從小生活優渥,有趙叔為你安排好一切。
你跟你師父很像。
如果沒有輕輕這塊磨刀石,可能永遠都出不來鞘。
但曹妮妮不同。
她有爹等同于沒爹,很早就體驗了人情冷暖,又跟著母親走南闖北地生活。
就算在冰原,她都能咬牙挺過來。
她是被生活磨練出來的一把刀。
葉輕對她來說,是刀鞘。
這是你們根本上的不同。”
趙漫漫原本以為會得到安慰。
結果聽完卻更不開心了。
“你是說,我跟師父愚鈍嗎?”
“咳咳,這話不能讓你師父聽到。”
魏雋輕咳了兩聲,有種背后蛐蛐人被抓包的尷尬。
“世上有邪就有正。
曹妮妮敢想敢干,心思毒辣,我是看好她。
但你跟秦姐才是這個社會需要的人。
如果沒有你們這些正直,堅守原則底線的人存在,這個世界也離毀滅不遠了。
所以你為了保護輕輕,對秘密守口如瓶,也是對的。”
本身事情就沒有對錯之分,只是立場不同。
他相信如果是趙漫漫誤入冰原,葉輕會第一時間送她走,不舍得她受苦。
因為美好,本身就是用來守護的。
趙漫漫也不是一個笨孩子。
剛才一時沒轉過彎,這會兒也想明白了。
她抬頭看著魏雋,重新挺起了脊梁,認真又鄭重道:“魏雋哥哥,我知道了。
輕輕說過,能幫助別人的,就是好人。
我以后會像師父跟莊阿姨一樣,努力走到足夠高的位置上,去幫助更多的人。”
不夠聰明也沒關系。
她相信付出的汗水,總會有回報的。
“嗯,你想得很對。”
魏雋也望著她,笑著肯定。
趙漫漫這才開心起來,又恢復了活力。
氣氛輕松。
她指著魏雋桌上的糖罐子道:“這些糖好漂亮,能給我一點嗎?”
結果魏雋臉上還是笑著的,手卻把罐子移到了一邊。
“不行,這是給輕輕的。”
拒絕得毫不猶豫。
趙漫漫皺了皺鼻子,嘀咕道:“難怪剛剛一顆都不舍得給我。”
不過算了。
她拿糖果,也是要給輕輕的。
殊途同歸。
轉瞬間,小女孩又跑下樓,跟曹妮妮去摘花玩了。
魏雋朝下看著幾個孩子。
趙漫漫是秦家掌權人的關門弟子。
曹妮妮跟他一樣,是個心狠手黑的。
宋云冬年前也殺回了花家,據說在池塘里埋了不少人,徹底奪權成功。
未來,他們必將嶄露頭角。
魏雋不禁感慨,“輕輕,你可真是培養了不少好幫手……”
兩天后。
在大堡礁潛水剛上岸的葉輕收到了消息。
關押在特勤部的光濟會成員被殺了。
動手的,是熟人。
龐濤特地跟她打電話商量。
“葉輕,曹春蘭把手伸進了特勤部,這不合規矩。”
“龐叔叔,規矩是什么?”
海風微微吹拂過來,卷動著腳下的浪花。
葉輕的嗓音有些縹緲。
“我相信,您是知道的。
曹阿姨是我的人,下午之前,我希望她能恢復自由。”
人確實扣在特勤部了。
不過龐濤沒生氣,還樂呵呵的。
“長大了,講話比韓老都硬氣了。
行了,電話只是走個過場。
人很快就會出來的。
等回國了,來家里跟我和子驍吃頓飯。”
如今,龐濤也在先天遺落者的安置項目里,雖然是官方的人,但立場跟葉輕是一致的。
那些人死了,他也喜聞樂見。
“聽聞米國下個月在華爾街有一場金融聚會,你有沒有興趣?
我可以幫你弄到請柬。”
聚會。
葉輕敏銳捕捉到他話里有話。
“嗯,謝謝龐叔叔。”
掛斷了電話。
她看著不遠處浮潛的爸爸正抓著媽媽,不肯放她上岸。
兩人和好后,徹底變成了連體嬰。
今天大堡礁行程后,媽媽說會順道帶她回自己建造的地方看看。
遠處是一片蔚藍,海天連成一線。
但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卻波濤洶涌。
國內已經有人替她布好防線了。
龐叔叔這通電話,也是投誠。
聚會,十有**是光濟會舉辦的。
傍晚。
他們重新回到了飛船上。
船上依舊人滿為患,只是難民又換了一批。
“媽媽,他們會在這邊生活嗎?”
“會的,但他們需要先接受治療。
這次打仗,他們受的傷很嚴重。”
葉輕牽著青嵐的手,路過醫院時,看到很多斷手斷腳的人。
這種情況,外面的醫療確實跟不上。
“難過的話,就不要看。
等回去后,媽媽送你一架私人飛機,以后出行用。”
青嵐以為她是善良,不忍心看人們受苦。
但葉輕卻搖搖頭。
“我只是不懂,為什么會天天打仗?”
而且很多爭端的理由都是莫須有的。
青嵐垂眸看著女兒,知道她遲早會懂,干脆沒有隱瞞。
“因為有人想發財。”
葉輕一怔。
青嵐繼續道:“打仗影響最大的,其實不是什么世界格局,而是財富的流動。
有時候只要一只股票的變動,就能崛起一個家族。
這就是那個組織創建時間比我們存活的時間短,卻能如此迅速發展擴張的原因。”
用子彈跟鮮血,堆積財富。
進一步掌控權勢。
葉輕再次轉頭去看病房里的孩子,以及走廊上的那些父母,陡然就站定了腳步。
“怎么了,寶寶?
是不是走累了?”
蕭御回頭,正要去找車代步。
“爸爸,媽媽。”
葉輕仰頭去看他們,第一次沒有遮掩自己的憤怒跟**。
“我要除掉光濟會。”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更何況這個組織不除,會有更多的人受苦。
青嵐也停下了腳步看她,卻是嘆了口氣。
“媽媽也想這么做。
但對方實力不遜色于我們,且狡兔三窟。
就像難纏的老鼠一樣,生生不息。”
“我知道他們在華爾街會有一場聚會。”
“這個消息,我知道。
但是沒用,那只是一小部分骨干,傷不到他們根本。”
這些年,青嵐跟他們陸續交了很多次手。
雖然勝利的次數很多,可架不住這個組織太龐大了。
聞言,葉輕想了想。
“人不夠多,那就把更多人吸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