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維,不,起碼是五維影像。
比彩虹島上開發(fā)的科技要先進(jìn)不少。
地圖上幾個紅點被擴(kuò)大,映出清晰的人影,一舉一動都極為清晰。
除了死去的白男跟埃爾,參賽選手都在這里了。
“親愛的,比賽暫停。
我們需要集合一下,來抓鬼。”
青璃坐在那兒,徐徐啟唇。
而這不大的聲音立即通過傳感裝置,讓所有選手都聽到了。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開始四處查看,甚至摸索全身想要找出聲音來源。
可惜都找不到。
一個小時后。
庇護(hù)所門前匯聚了剩下的八名選手。
“葉輕,這是怎么回事?”
孤身一人的塔莎率走到相熟的人身邊,忌憚地看著帶他們過來的一群北極熊身上。
這里又不是北極圈內(nèi)。
哪來的北極熊啊?!
葉輕也覺得驚奇,仔細(xì)看了看。
“呵呵,想看的話過去摸摸,或是坐上去玩一圈。”
弗雷德不管事,這會兒還有心情逗孩子。
葉輕被他抱到北極熊拉著的雪橇上。
熊立即轉(zhuǎn)身拉著他們,在雪地里急速奔跑起來。
弗雷德開心地大笑。
“嘿,怎么樣,好不好玩?”
葉輕:“……”
她感覺顛得繃帶都要開了。
腦袋……更暈了。
遛完一圈回去,她確定這是一只機(jī)器熊。
但它會呼出白氣。
“會呼吸,也有體溫。”
葉輕的手摸上去,幾乎感覺不到機(jī)械感。
弗雷德嘿嘿直笑,得意道:“我無聊的時候做的。
青璃罵我不務(wù)正業(yè)。
但你看,多好玩。”
說著,還讓北極熊原地跳舞給他們看。
這么龐大的生物從外形就要耗資不少。
更何況其中各種模擬生物系統(tǒng)構(gòu)造,更是難上加難。
目前智能機(jī)器人技能最發(fā)達(dá)的米國,都沒有這種工藝。
可在這個種族眼里,只是不務(wù)正業(yè)的玩具。
她有些明白,其他勢力對他們虎視眈眈的原因了。
兩人回到庇護(hù)所。
屋里,青璃已經(jīng)把情況大致說明了。
“好了,由于有內(nèi)鬼,接下來生存游戲變成明牌。
明天開始,我?guī)銈內(nèi)タ凑嬲捻椖俊!?/p>
眾人聞言都心照不宣。
對方直接明著釣魚上鉤。
一名俄國男性舉起手,“那今晚,我們住在哪兒?”
這里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
“不著急,在建了。”
青璃揮了揮手,一臉無所謂。
話音剛落,外面立刻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音。
大家嚇了一跳,跑出去看。
見到那些北極熊扛著云杉樹,正吭哧吭哧在建造第二個庇護(hù)所。
位置就在旁邊,且搭建速度飛快。
粗大圓木在它們寬大熊掌下被輕易切割開,像一塊豆腐似的。
要是殺人,簡直易如反掌。
晚上六點。
新的庇護(hù)所完成。
青璃把兩撥人進(jìn)行隨機(jī)分配。
點名到葉輕時,語氣稍稍停頓了下。
“你,留在這邊。”
帶隊去另一間屋子的弗雷德?lián)P了揚(yáng)眉梢。
“那個,我能跟葉輕在一個屋子嗎?”
塔莎還是怵得慌,在陌生環(huán)境里,不想跟熟悉的人分開。
青璃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同意了。
睡前,他們分了一些棕熊的肉煮著吃。
盡管味道腥臊,可也比這幾天的饑荒強(qiáng)。
有些人庇護(hù)所太遠(yuǎn),撈不到魚,又捕不到動物,已經(jīng)餓到皮包骨。
吃到肉的那一刻,激動得直掉眼淚。
塔莎聽說曹妮妮退賽走了,滿臉驚訝道:“居然能平安離開,那我是不是……”
話沒說完,葉輕就搖了搖頭。
“有人封鎖了這里的通訊。
現(xiàn)在沒有直升機(jī)過來了。”
聞言,塔莎有些失落。
“看到樹林的時候,我就該走的。
是我心存僥幸了。”
葉輕覺得她話里有話,側(cè)躺著望過去。
塔莎苦笑道:“我的祖父祖母是科學(xué)家。
前蘇還沒解散前,我的國家是科研最厲害的地方。
他們也曾在南極考察隊里工作。
地?zé)幔瞧渲械难芯恐攸c。
一般分為地幔活動,地球的原始熱量。
還有一種,那就是放射性元素的衰變。”
放射性元素……
聽到最后一句,葉輕猛地想起那只熊的肺部。
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病變的,除了細(xì)菌感染,還可能是遭遇了放射性元素。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畢竟那么大能量的波動,我們都還能好好站在這里,就代表不是高危害的物質(zhì)。”
塔莎放緩了語氣。
葉輕對此沒有應(yīng)答。
躺在唯一一張床上的青璃閉著眼睛。
看似睡著了,實際手腕的傳感器已經(jīng)將所有人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重點更是放在葉輕身上。
塔莎也是誤入比賽的選手,只是俄國作為科研大國,也掌握了一定相關(guān)知識。
葉輕應(yīng)該察覺到了異常。
但等了好一會兒,直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都沒聽見小孩開口透露實情。
她選擇了保守他們能解決放射性元素危害的秘密。
夜?jié)u漸深了。
屋外下起了鵝毛大雪。
青璃在睡袋里側(cè)過身,就著壁爐的光看向角落里的孩子。
她蜷縮在那里,小臉還沒巴掌大。
今天受了傷,顯得氣色越發(fā)不好。
飛機(jī)失控,到底是殺人滅口,還是誤打誤撞。
如果她是無辜的……
青璃心口猛地一疼,狠狠閉上了眼。
時間太久了。
久到她都不敢去奢望。
葉輕迷迷糊糊間,能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她太困了,渾身也疼,很快就被拖入夢鄉(xiāng)。
夢里。
她坐在雪橇上,旁邊是女人的長發(fā)在飛揚(yáng)。
“好不好玩?”
女人聲音低柔,笑的時候很好聽。
看葉輕拉不穩(wěn)繩子,便伸手來幫忙。
溫?zé)岬模彳浀氖种父采w上她凍得發(fā)僵的小手,又把粗糙的繩子接了過去。
“傻孩子,疼了也不知道說。”
女人無奈又寵溺,又伸手摸摸她的頭。
葉輕覺得溫暖極了,在睡夢中呢喃出聲。
“媽媽,我疼。”
第二天早上。
葉輕睜眼時,看見自己的頭都要伸進(jìn)壁爐里了,才發(fā)現(xiàn)昨晚的溫暖是炭火的光。
愣了好一會兒,她才爬起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昨晚下了大雪,門都被堵住了。
看情況,應(yīng)該一時半會停不了。”
塔莎從外面進(jìn)來,顯然是去幫忙鏟雪。
葉輕也出去了。
生存環(huán)境惡劣,這里就沒有老弱之分。
果然,外頭好幾個人見到她,臉色緩和了些,又商量起食物的問題。
青璃只分給他們十幾斤肉。
“看來這點肉是我們接下來幾天的口糧了,不能隨意揮霍。
要熬到雪停了,我們再去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