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最近‘4.15惡意散布’事件的總結。”
“接下來我要說的,則是我們這場會的重點。”
“之前提到了,‘禍根苗’沈沖與惡意散布行炁功法事件的聯系。”
徐三先生拿出投影儀的遙控器,輕按了一下,沈沖的照片就出現在投影的白幕上。
“幾周時間里,我們把被惡意散布功法的村子逐個‘打掉’,隨著進度加快,我們也摸到了沈沖的蹤跡。”
隨后,他手中的遙控器再次按下,投在幕布上的內容便切換了。
這張ppt的內容,是一個放大幾十倍的的村落地圖,而沈沖的照片被‘掛’在了地圖右上部分一處村居內。
“這個村子叫武家溝,地點在236國道至京津交界處。”
“按照內線三天前的情報,沈沖就在這個村子里。并且,正在給村內最近聚攏來的年輕人進行所謂的‘秘術傳功’。”
“除此之外....”
幻燈片再次變化。這次,隨著一陣飛星特效,又有兩個人的照片出現,一張彩色,一張則是黑白。
彩色的那位,是個面上好似帶著淡粉色臉蛋的笑面和尚。他神情隨和,耳長似佛陀,渾身上下都體現‘富態’二字,乍一看一副高僧做派。
另一位,則是一風韻猶存的闊氣中年婦人,個子不高,面色淡然。
他們的身份也在PPT上標注了,和尚是“雷煙炮”高寧,那婦人是“穿腸毒”竇梅。二人為四張狂之氣、酒。
徐三用念動力抬起激光筆,并將激光當‘教鞭’,指向高寧那個和尚照片。
“三天前,高寧也在村中露面,并與沈沖進行了交流,內容不得而知。”
“而高寧、竇梅二人向來一同行動。內線雖沒發現竇梅的蹤跡,但既然高寧在武家溝現身,那么我們不得不假設竇梅也在。”
似乎是知道劉克不太關心圈內,他又說道:“這兩位名氣不小,能力也不是什么隱秘,不了解的話,后續可以自行去內網查到。”
“簡單來說,全性的‘酒色財氣’四張狂,各個都能惑亂人心,需要格外警惕。”
徐四聽完,瞇著眼問道:“酒色財氣,現在是三缺一,‘刮骨刀’夏禾呢?”
徐三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三天前的情報了,內線和我們的聯系目前已經斷了,目前無法確認夏禾是否出現。”
劉克嘴巴微張,挑了挑眉。
這意思是,臥底……沒了?
徐三看懂了劉克和徐四的投來的眼神,但也只能攤了攤手,表示暫時沒有消息。
徐四把胳膊沉到桌上,點了顆煙,將臉上的倦怠收起,說道:“上面的意思我問過了,隨意分發行炁法門的行為極為惡劣,指示我們要盡快消除影響。”
聽到這話,徐三抬頭瞥了一眼徐四,皺起了眉頭。
似乎是在思考徐家兩位定事的人不出聲,馮寶寶和劉克又是倆只會聽調宣的主。故而會議室就此沉默了下來,只偶爾有咖啡的啜飲聲。
劉克也沒閑著,此刻正用黑墻在公司內網里補課,也很快找到了高寧、竇梅二人的情報。
這倆人一個摧折他人心性,一個使人心志軟弱,正是壞種里的天生絕配,還都是范圍debuff。
見氛圍沉悶,劉克索性開口問道:“那......我聽這意思,咱們還是要打唄?”
沉默被打破,徐三點了點頭,隨后神情凝重地對徐四說道:“光是沈沖也就罷了,難對付但也不是做不到。”
“但竇梅、高寧二人,很棘手,他們的能力足以亂掉我們的人手,人海攻勢恐怕難以奏效。”
徐四點了點頭,目光看著手指間夾著的香煙,思量了一會兒道:“我懂你的意思。前天,我就聯系了其他大區的負責人,得到的答復是,暫時沒辦法增援我們。”
聽到答復,徐三的眉頭也越皺越深,將杯中咖啡一飲而盡后,又看到徐四在向自己使眼色。
沉默了一會兒,徐三最終嘆了口氣,說道:“既然......既然上面有要求,那計劃就先草擬下來。”
“整個行動以你們三人為主,我和公司的大部隊押后,負責配合你們。”
“你們三人的任務是于明晚7點潛入武家溝,見機行事,獲取情報,為期2小時。而公司的大部隊也將提前在公司集結完畢,向武家溝進發。”
“如無特殊情況,在晚9點準時動手,把全性的人勾出來,隨后順著國道向津門方向離開即可,我們會在預定地點伏擊。”
“動手目標的優先級先后為高寧、竇梅、夏禾、沈沖。盡量做到擊傷甚至擊殺,如果實在沒有機會,也要將酒、色、氣這三人分割開,不然后續的大部隊難以進場。”
“如遇其他情況,通過電臺聯系。”
劉克聽完這‘拉野怪’計劃,嘴角抽了抽。通篇全是要求,沒有細節。
雖然他能理解比起戰爭,異人更像是‘斗將’,戰略更重要點……
但是吧……
這計劃就和冰箱關大象的三步走一樣。冰箱門打開,把大象關里,把冰箱門關上。
全性這幾位聽起來就和大象不一樣啊喂!這么簡略能行么?
劉克坐在會議室里,看著華北‘三大將’的表情。
馮寶寶一臉.......只能說有點呆,甚至在點頭。
徐四先生的面色比較沉,至于徐三先生,則更是奇怪。
雖然這計劃是他制定的,但是他那表情,仿佛也不認同這和硬上完全沒區別的‘計劃’。
————
此刻的武家溝內,沈沖正溫文爾雅地像個二次元亞撒西男主一般,給在一位修行路上剛入門的‘客戶’講些通識。
他講的內容雖是大路貨色,但是卻很細致。
若是仔細聽完,即便是‘新手’,也能做到在體內摸索著循環周天。
可惜,這位‘客戶’的根骨實在差勁,資質更是愚鈍,聽了一會,便哈欠連天,連個學習的態度都沒有。
見到這般情景,沈沖也只是稍微搖了搖頭。隨后便好生寬慰了‘客戶’幾句,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打了個‘小貸’進對方的身體里。
“你還真夠認真的,有多少個施主夠格了?”
在里屋的炕上,一個慈眉善目卻滿溢邪性的大和尚,看著同僚無比上心的這一幕,忍不住說道。
這和尚就是高寧。
他的言語并非帶著冷嘲熱諷,而是簡單的……事實。
“每一個人都是潛在的優質客戶。在其走上正軌前,略微噓寒問暖,為其提供情緒價值,有何不可?”
沈沖溫柔地笑道:“這可是我在銀行埋頭學習一年信貸所獲的心得呀……”
那和尚也不再打坐,站了起來問道:“還真沒聽你說過。怎么,普通人的工作好干么?”
沈沖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對部門經理忍得很辛苦呢,實在是磨人心境。”
“但是,在那里我也的確學到了篩選‘放貸’的心得。”
大和尚忽然也瞇著眼笑了起來:“哈哈……說的還挺有意思的。”
待笑容消失了,那和尚又玩味地說道:“你說,這計策能成么?”
沈沖看向窗外,將手放進褲兜里,緩緩地說道:“我想不到失敗的理由。”
“我們得到想要的,哪都通清除了亂子。呵呵,這結果不是對大家都很好嘛……”
高寧拿了串念珠,捻了幾圈后說道:“就是等得久了些。”
沈沖將眼鏡取了下來,擦了擦,說道:“按‘代掌門’所說,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是在為一場奢華盛宴‘備菜’。”
“那就值得我們多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