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想著他雖沒和禿發鮮卑交過手 ，但東鮮卑人還是見過的 ，也沒三頭六臂比晉人多長出兩只手 ，他爹帶二十萬大軍應該很順利吧 。

就算他爹不會打仗 ，這不還有肅國公和玉門關的人嗎 ，充其量就一場榮譽之戰唄 。

盡管他看來這支大軍拖拖拉拉有點丟人 。

時間長了 ，大王逐漸想開 。

他遼東的一萬人也到位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大王也淡定下來不天天盯著支燕山了 ，該干什么干什么 。按時上朝 ，按時上學 ，按時不交作業被告太傅 。

逍遙了沒幾天 ，兩騎快馬沖進幽州城 ，打破了幽州安逸的貓冬日子 。

被大雪阻斷的東鮮卑情報組回來了兩人 ，帶回了一個震驚幽州城的大消息 。

遼東鮮卑集結了五萬大軍 ，由大王子和丘穆陵帶著往西南方向去了 ，看樣子目標不是幽州和上谷關 。

情報組只是埋伏在城內 ，大雪封路斷了消息傳遞 ，他們知道的時候大軍已經開拔了 。

朝會那些愛點評的兩句的 ，今天徹底安靜了 。

得到的消息是五萬人往西南直插 ，大王拿著地圖比比劃劃 ，“回來報信的在大軍后面出發 ，一路沒遇到應該是沒南下 。西南或者往西……這不是去西鮮卑——拓跋鮮卑地盤了？”

這種撈過界肯定是特殊情況 ，他們不奔著幽州和上谷關 ，肯定也不是瘋了在這個困難時刻自己打自己搶地盤 。

答案呼之欲出 。

大王沉默了一會兒 ，“……鮮卑各部恐怕達成一致了 。”

大王頭上的另一只靴子終于落地了 ，以一種他沒想到的方式。

“一直往西面走的話 ，拓跋鮮卑不會不知道 ，最遠的遼東鮮卑都過去了 ，拓跋鮮卑那邊九成也參與了 。他們不會是等五原關的邊軍和肅國公去了都野 ，聯合起來進攻五原關進入中原腹地吧？他們還看不上幽州了？”

大殿中的空氣都開始凝固 ，大王這個沒經驗都猜到了 ，其他人想的更多 。

薛相出列：“還有一種可能 ，他們知道陛下親征 ，也是撲著都野去的 。到時候配合禿發鮮卑 ，側擊陛下的聯軍 。”

大王坐不住了 ，他在西鮮卑留的人還沒消息傳來 。

“派人去上谷關問！問問東都侯東鮮卑有異動他知不知道！”

派出去上谷關的人還沒回轉 ，大王就接到了東都侯親手寫給他的密信 。

東西鮮卑組了個十萬聯軍往西行 ，看樣子目的地也不是上谷關 ，而是更西的地方 。

好了 ，是最壞的消息 ，撲著五原關或者都野去了 。

“他們串聯的倒是快！本王才知道幾天，別是朝中有奸細吧！”大王團起那張帛書直接扔進了香爐 ，一股難聞的氣味在殿內蔓延 ，大家越發屏息 。

“說話呀 ，大家都怎么看 ，我們該怎么辦？！”

薛相出列：“臣認為應該通知全軍進入戰備 ，加強幽州的防守 。”下面眾人紛紛出聲附和 。

大王哼了一聲，“你們有什么軍啊 ，招兵時候話多的很 ，現在你們想起來危險了 ，不指著上古關了？”

大殿一片安靜 。

其實現在危險的不是幽州 ，而是整個大晉 。

餓急了的草原狼真的會拼命的！

大王徹底焦慮了 。

東西鮮卑就十萬 ，那占了都野的禿發鮮卑呢?他們就甘于占領個西北邊境窮城？這么久沒動作等著大晉搶回去？還是在等人？

或者有其他打算？！

鮮卑各部心要是齊了勾連一起 ，都野之戰要是出了意外 ，大晉怎么辦 ，他那不靠譜的爹怎么辦？

都野那個位置大王現在怎么看怎么不美 ，離匈奴也太近了 。

大王再想到白澤跟魏亭侯說的話 ，越發焦慮 。

他覺得他得做點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