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頭七剛過的午后,聽雨軒內彌漫著一種壓抑的寂靜。
青禾有些心神不寧地坐在窗邊,她腹中的孩子鬧騰得厲害,似乎也在不安。
系統(tǒng)的聲音帶著擔憂:【禾禾,李大夫受不住良心的煎熬,頭七剛剛過,就已經跟云夫人坦白真相了……】
風雨欲來。
突然,外間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執(zhí)和推搡聲,緊接著,門簾被一股大力猛地掀開,冷風灌入。
云夫人幾乎是跌撞著沖了進來,她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劇烈顫抖。
那雙往日里總是盛滿憂愁的眼睛,此刻燃燒著滔天的怒火和難以置信的痛楚,死死釘在青禾身上。
她身后,是面如土色的李大夫,額頭上全是冷汗,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青禾。
“你跪下!把你剛剛跟我說的話,也好好說給少夫人聽聽!”云夫人聲音嘶啞尖利,帶著破音,指著李大夫命令,那聲音里的恨意,讓整個房間的人驚懼不已。
李大夫腿一軟,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頭埋得極低。
云夫人一步步逼近驚慌的青禾。
青禾纖弱的身子下意識地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窗欞,退無可退。
她護住隆起的小腹,有些慌亂,杏眸里蓄起了驚懼的淚水:“母親?李大夫他……”
“閉嘴!你不配叫我母親!”云夫人猛地打斷她,聲音因為憤怒和悲痛而扭曲。
她指著地上愧疚無奈的李大夫,“你聽聽大夫怎么說!”
“我兒子的身子,我可憐的澈兒……”
“他到底能不能行房?李大夫,你告訴她!”
最后一句話,含著一個母親最無力的嘶吼,嚇得李大夫渾身一哆嗦。
他頭磕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老淚縱橫:“夫人,是公子他確實病弱,根本無力行房事。”
“少夫人有孕后,是公子命令我,替他繼續(xù)瞞著夫人。”
“如今公子已逝,我受夫人大恩,自是不敢再欺瞞此事……”
他每說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在割云夫人的心。
“聽見了嗎?!賤人!”
云夫人看向青禾,那目光仿佛要將青禾生吞活剝,“他不能!他根本就不能!他連碰你都做不到!”
“那你這肚子里的野種是哪里來的?!說!”
野種兩個字,狠狠砸在青禾心上,她小臉瞬間褪盡最后一絲血色。
她搖著頭,聲音細弱破碎,帶著無盡的委屈:“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想的那樣?”云夫人發(fā)出一聲冷笑。
她猛地指向青禾隆起的腹部,沉下臉,“那這是什么?!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我兒子尸骨未寒,頭七剛過!你這個娼婦!你竟敢在我云家,在我兒子的院子里,懷上別人的野種!”
“你臟了澈兒的輪回路!你臟了我云家的門楣!”
云夫人看著青禾那張嬌媚的臉,看著她因護著小腹而顯得愈發(fā)楚楚的模樣,她心中也愈發(fā)憤恨。
賤人,放蕩不要臉的賤人!
就是憑著這副樣子,被野男人搞得,大了肚子。
還哄著她的兒子認下這個賤種。
“沈青禾,你怎么這么下賤!”
“枉費澈兒待你一片真心,你就是這么報答他的?!”
“你和你肚子里的孽障,都該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