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小少爺的周歲宴,在裴家私人莊園的大廳。
侍者們身著統一制服,手托銀盤穿行其間。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鋪著柔軟羊絨毯的抓周臺。抓周臺前,裴予安穿著奶呼呼的背帶褲,烏黑的頭發柔軟地貼在額前,正被裴硯單手抱在懷里。
男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高定,低頭看向小團子,眉眼柔和。 而站在他身側的青禾,今天一襲月白色旗袍,肌膚如雪,眉眼嬌柔。
誰能想到,兩年前,她還只是個連房租都交不起的孤女?
【回溯】
兩年前,青禾有孕后,裴硯迫不及待公開,直接拉著人扯證,在整個上流圈子,掀起軒然大波。
那位診出青禾有孕的陳醫生,更是驚的說不出話。他作為圈子里的醫生,自然知道這些名流,私底下玩的有多開,他也替他們收拾過不少爛攤子,但這么迫不及待負責的,裴總是第一個。
而圈子里的名媛,大都是艷羨嫉妒,總是在各種茶話會暗中詆毀。
“聽說裴總為了她,早早把林家的聯姻都拒了。前幾天無意碰見林婉柔,她大著肚子,看著有五個月了,生活清貧得不行,還得靠妹妹救濟幫扶。”
“話說沈小姐,有孕也五個月了吧。同人不同命啊。”
“嘖,這沈青禾,真是手段了得。”
她們越說越過分,“裴硯不過是一時新鮮”、“那種出身,遲早被玩膩”的話,漸漸傳揚開來。
后來裴硯警告到她們的家族,這群大小姐,被家里掌權的父親,叔伯,狠狠教訓了一頓,才終于消停下來,從此不敢在公共場合大放厥詞。
現如今,宴會廳,裴硯的指尖在青禾臉上輕輕一碰,是個極親昵的小動作,似乎是不滿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而裴硯懷里的小團子,想抓媽媽旗袍上的盤扣,軟乎乎地喊:“麻麻,抱抱!”
裴硯一把摟緊撲騰的小團子:“媽媽今天穿的漂亮,不能鬧她。”
“安安乖,爸爸抱你。”
——
抓周臺上,琳瑯滿目地擺著各類小物件。裴予安被放在毯子中央,烏溜溜的大眼睛環顧四周,卻一動不動。
“安安,選一個呀。”青禾柔聲哄他。
小團子歪了歪頭,突然手腳并用地朝邊緣爬去,那里放著一盒草莓奶糖,是青禾最愛的小零食,那是裴硯隨手放的,小家伙也是眼尖,興奮得抓住送給麻麻。
全場寂靜。
裴硯卻突然低笑出聲,俯身將兒子撈起來,順勢捏了捏青禾泛紅的耳尖:“像你。”
青禾小聲道:“這可是抓周宴,這算什么呀……”
裴硯挑眉,聲音不大:“裴氏的繼承人,抓到什么,都只是個意頭。”
一句話,堵死了所有質疑。這場宴會,抓周是幌子,當眾宣布裴氏繼承人,是眼前這個剛剛周歲的小團子,才是裴硯的目的。
宴會尾聲,露臺的角落里,某位曾公開對裴硯表達愛慕的名媛,正死死攥著香檳杯。
“憑什么……”她盯著大廳中央被眾星捧月的一家三口,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憑什么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能一步登天?
憑什么連孩子抓了盒奶糖,都能被裴硯捧成繼承人?
“別酸了。”身旁的同伴習以為常地喝酒,“人家現在可是裴予安的生母,裴總配偶欄上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