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公寓·深夜
裴硯推開門時,客廳只亮著一盞落地?zé)簟G嗪舔樵谏嘲l(fā)角落,懷里抱著軟枕,暖黃的光暈染在她身上,像只守夜的小貓。
他走過去,剛坐下就被溫軟的身子貼住。
青禾仰頭看他,指尖輕輕碰了碰他微皺的眉心:“累不累?”
裴硯沒說話,只把臉埋進(jìn)她頸窩。雪松香混著淡淡的梔子氣息包裹上來時,他才啞聲開口:“跟我父親吵了一架。”
青禾的指尖頓住。
“為我嗎?”她聲音很輕。
裴硯搖頭,手臂環(huán)緊她的腰:“為很多年前的事。”
落地?zé)舻墓鈱扇讼鄵淼挠白油对趬ι稀?/p>
他慢慢說起那個暴雨夜,母親帶著高燒的哥哥去醫(yī)院,父親卻還在公司開會。
那晚,父親跟初戀情人的私生子,那個即將成年的男孩,固執(zhí)的認(rèn)為,只要沒了后來的那個女人,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回裴家。
恰逢大雨和酒意上涌,他的母親和哥哥,坐在后排,沒有系安全帶,就這樣永遠(yuǎn)停在十字路口。
而司機(jī)和那個酒駕的私生子,幸運地活了下來。
“我哥哥比我大三歲,是個溫和俊朗的小紳士?!?/p>
“他死那年,才九歲?!?/p>
“母親總愛穿月白色旗袍,袖口繡著蘭花?!?/p>
他掌心貼著青禾的后背,感受她逐漸加快的心跳,女孩的眼淚無聲浸濕他的襯衫。
“后來,父親發(fā)瘋一般報復(fù),那個私生子被判了無期,在監(jiān)獄里受盡虐待?!?/p>
“父親的初戀情人后來也瘋了。”裴硯的唇蹭過她濕漉漉的眼睫,“她兒子在牢里自殺那天,她也死了?!?/p>
“那天,我在墓園,在母親和哥哥的墓碑前,待到天亮。”
懷里的人忽然顫抖著抓住他的手。
裴硯低頭,看見青禾泛紅的指尖正緩緩,帶著他的大掌,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她仰起臉,淚痕未干,杏眼里卻盛滿柔軟的堅定:“裴硯,我們生個寶寶吧?!?/p>
他呼吸驟停。
“禾禾想讓你開心,也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小家?!彼曇魩е鴭梢?,小手卻把他按得更緊。
窗外忽然劃過閃電,暴雨傾盆而下。
裴硯猛地扣住她的后頸吻下去,這個吻又兇又急,像要把這些年缺失的溫度都補(bǔ)回來。
“好?!彼⒅肿∷念~頭,掌心覆在她按著小腹的手背上,“我的禾禾,要給裴硯一個寶寶了?!?/p>
說罷,男人站起身,青禾被他抱到落地窗前,后背抵在冰涼的玻璃上,他的吻帶著近乎掠奪的力道,舌尖撬開她的牙關(guān),卷走她所有嗚咽。
女孩攥著他的襯衫前襟,指尖觸到他心口劇烈的跳動,和窗外的閃電一樣狂亂。
他的手掌扣在她后腰,將她死死按進(jìn)自己懷里,西裝褲布料隔著單薄的睡裙摩擦她的大腿,燙得她忍不住蜷起腳趾。
“裴硯……” 她帶著哭腔喚他的名字,卻被他含住下唇輕輕廝磨。
青禾的睡裙肩帶滑落時,裴硯的吻,第一次虔誠地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溫?zé)岬臍庀C得她渾身發(fā)顫。
“這里……”他啞聲呢喃,“會住進(jìn)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