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宇被打得偏過頭去,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王司記。
“你……你竟敢打我!”沈安宇捂著臉,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王司記面不改色,語氣冰冷。
“這里是公主的院子,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公主殿下寬容大度宅心仁厚,不代表本司記也會縱容你對公主無禮。”
這戰斗力真的是嘎嘎得好啊,沈安若與沈安昕相視一眼。
沈安宇想起柳依依的話,咬著后槽牙,該死的,這個王司記果然難對付,目光看向沈安若。
“姐姐,你如今當了公主,就這么縱容下人對你的親弟弟嗎?”
沈安若聽了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了,弟弟,皇家威嚴重要,以后弟弟你還是要吃一塹長一智,懂得什么叫做謹言慎行,莫要再觸犯了皇家的威嚴。”
果然如同母親說的那般,像是變了一個人,看著沈安若臉上的笑意,沈安宇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她在笑著,可是眼里好冷。
“公主教訓的是,在下記下了。”
“剛剛是我冒犯了,還請公主諒解。”
“只是敢問公主,為什么要拿我姐姐的嫁妝,這嫁妝就是一個女子的顏面,我的姐姐身為侯府的世子夫人,公主如此折辱,未免有些………”
看著沈安若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沈安宇只感覺失了分寸幾個字實在是說不出來。
“公主,你與姐姐也是十多年的姐妹情誼,姐妹之間的小矛盾,我們就不要讓別人看笑話了可好?”
沈安若聞言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這不是姐妹之間的小矛盾呢?”
“是他們忠勇侯府欠了本宮十萬兩銀子,然后他們又拿不出來這么多銀子,所以你姐姐的嫁妝只能拿來抵債了。”
沈安宇聽得皺眉。
“這忠勇侯府欠的銀子公主你應該找忠勇侯要才是,怎么要拿姐姐的嫁妝呢?”
沈安若聞言笑著聊了聊發絲。
“自然是因為你的好姐姐與忠勇世子情深似海,這個時候不得好好的體現體現他們夫妻有難同當嗎?”
隨即一臉驚訝的神情開口。
“哎呀,本宮這又想起來,好像沈尚書也欠本宮十萬兩銀子呢!”
“幸虧弟弟你來了,不然我都想不起來呢?”
隨即拿出沈尚書寫的欠條遞給王司記。
“王司記,又要辛苦你了。”
王司記雙手接過欠條,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恭敬地回應。
“為公主效勞,是妾身的榮幸。”
“公主放心,有妾身在,十萬兩銀子半文都不會少。”
隨即朝院子里的侍衛開口。
“都跟本司記再走一趟吧。”
沈安若看著沈安宇。
“弟弟你還不走嗎?”
“本宮這里除了王司記,還有皇帝舅舅賜的丫鬟,也是會打人耳光的。”
沈安宇一聽,最終咬著牙齒拱手。
“臣告退。”
書房里。
沈尚書正在看公務。
可是手中的公務卻怎么也看不進去?想想沈安若之前乖巧的模樣,如今變得囂張跋扈,不通情理,眉頭忍不住緊皺。
沈一疾步而來。
“大人,公主身邊的王司記來了,還帶了十多名侍衛。”
沈一山心里燃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臉色陰沉。
“將人請到前廳。”
然后朝前廳走去。
王司記見沈一山走進來,欠了欠身。
“沈大人。”
沈一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門外的侍衛。
“王司記,這里是沈家,你帶這么多侍衛來不合理吧?”
王司記聞言不緊不慢的開口。
“這些侍衛都是替身稟報了皇上,特意派來保護公主的。”
沈一山聽了沉默了片刻。
“不知王司記找本官所為何事?”
王司記拿出欠條。
“沈大人,天元的儀仗隊伍已經到了,還請沈大人歸還公主的十萬兩銀子,畢竟公主的嫁妝得盡快的籌備起來,不然南詔都要被天元笑話的。”
她居然真的要跟自己的父親要銀子?只感覺心口一股氣血翻涌。
“王司記,本官知道如今皇上對公主很是看重,可本官到底是公主的親生父親,總不能她當了公主以后就不認自己的父親了,這天底下哪有當女兒的逼迫著自己的父親給銀子的道理?”
王司記聽了冷聲開口。
“這天底下也沒有男子貪圖自己妻子嫁妝的道理,沈大人,公主年幼,許多事情她還看不明白,但是本司記在宮里半輩子了,你們省府的這點彎彎繞繞,我心里清楚著呢,惠安公主的嫁妝到底是怎么丟失的?沈大人,你的心里沒有一點數嗎?”
沈一山聞言陰沉著臉,開口狡辯。
“惠安公主的嫁妝的確是被盜了,沈家四處都找遍了,本官最多就是看管嫁妝失職,并沒有貪圖惠安公主的嫁妝,公主是本官的女兒,她出嫁本官也會為她準備一份嫁妝,可要本官現在拿出來十萬兩銀子,王司記你也知道本官俸祿,沈家的確拿不出來這么多銀子。”
王司記聞言笑著開口。
“惠安公主的嫁妝是真的丟了,還是被沈大人拿去給你的養女了?”
“這要是查起來并不難查,本司記有的是手段審訊沈家的丫鬟小廝,只要證明了柳姨娘動過惠安公主的嫁妝就行。”
沈一山聞言眉頭緊皺,無奈的開口。
“王司記,不論怎么說,本官都是公主的親生父親,公主即便以后出嫁了,在婆家那邊也是需要有一個娘家撐腰的,咱們何必把事情鬧得這么難堪呢?”
王司記聞言一臉嘲諷。
“公主年幼在家里都不曾有父親撐腰,談什么以后?”
“更何況,本司記不就是證明公主有皇家撐腰的最好證明嗎?”
沈一山只感覺氣的心口疼。
“你………”
可最終還是放軟了態度。
“王司記,銀子本官已再湊了,可實在是拿不出來啊,我與公主父女一場,就請王司記高抬貴手吧。”
王司記聽了緩緩開口。
“說的也是,的確父女一場,所以本司記愿意給沈大人一天的時間,宴會以后,本司記要是見不到十萬兩銀子,左右今日已經搬過忠勇侯府了,再搬一次尚書府,本司記也是做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