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凰馬車之上。
“你說什么?”秦凰驚駭:“你說草原人與寒國聯合了?”
秦凰很聰明,她很快就想到了很多可能。
厲寧再次將自己的猜測與秦凰說了一遍。
秦凰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想怎么做?”
她心里明白,如果真的和厲寧所想一樣,那如今的大周真的就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
“必須說服西北侯盡快出戰!”
秦凰皺眉:“此事不易。”
“若是不能威脅,還有另外一個辦法,拉攏,但要先確定一件事,西北侯到底是只想做一地的土皇帝,還是想做大周的皇帝!”
秦凰眼神連續變化。
厲寧接著道:“若是西北侯沒有篡位之心,那我們可以直接拉他上船!”
秦凰眼含深意地看著厲寧:“其實我這次去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幫著大哥拉攏西北侯,若是西北侯能夠在關鍵時候支持大哥。”
“那大哥最后得到皇位的可能性便大了許多。”
“就算無法拉攏西北侯,也要盡可能幫著大哥收攏西北軍的軍心,至少要為大哥在西北軍將士心中樹立一個好的形象。”
厲寧點頭。
這倒是和他的想法一樣。
……
秦凰這一次西北之行帶了不少士兵,但多數都是御林軍,畢竟這一次秦凰是代表大周皇室去西北慰勞大軍的。
所以御林軍一路護送,合情合理。
車隊最后方則是這次帶去的慰勞禮物,多是一些美酒。
畢竟所謂慰勞,象征意義要大于實際意義。
帶著牛羊肉,沒等到西北就都成了腐肉了。
一路之上,厲寧幾乎整日都坐在馬車之中觀看厲長生給他留下的兵法。
正好看看這個世界的兵法與上一世有什么不同。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隊伍一路西行,一走就是七天時間。
“公主殿下,過了前面這座城,便正式進入西北之地了,我們要在城中修整一下。”此行的御林軍統領林寧匯報道:“此城距離西北的第一座大城之間還有不短的距離,中途沒有補充糧草之地,我們得準備充足才行。”
秦凰站在馬車之上遙望西北。
已經能隱約見到漫天黃沙了。
“那便在此處修整一日。”
“是!”
林寧立刻帶著人馬向著城中而去。
城名西門。
寓意此地乃是西北門戶。
連續坐了七天的馬車,厲寧腰都要坐斷了,正好也可以休息一下:“鈴鐺,進了城之后得找個地方好生洗洗,西北沙塵大,下一次洗澡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提及洗澡,鈴鐺又想到了那日晚間的事,頓時俏臉有些泛紅。
厲寧卻是沒有察覺到。
只是悄悄吩咐厲青先行進城查探一番。
西門城的官員早就得到了大周公主要經過此地的消息,從幾天之前就已經開始準備,幾乎每日都會到城門口守著。
一旦在這位天之凰女的心中留下了好印象,哪怕秦凰回去美言個一兩句,對于此地的官員來說都是天大的幸事。
說不定就此平步青云了。
秦凰一行人進城之后,馬上已經有人安排好了住宿之地,甚至安排好了晚宴。
……
而此刻昊京城之內。
燕妃寢宮。
燕妃慵懶地躺在床榻之上假寐,一個小太監正給燕妃揉著腿。
秦恭突然沖了進來。
“母妃!”
燕妃睜開眼睛,輕輕踢了一腳那小太監,小太監立刻會意,悄悄退了出去。
“不是和你說過了,以后進來之前要敲門!”燕妃明顯有些不悅:“若是你皇爺爺在此,你又該怎么辦?”
秦恭趕緊低頭:“兒臣知道了。”
“何事?”燕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按照時間來算,秦凰和厲寧應該已經到了西門城了。”
燕妃眼中一亮。
“我們的人準備得如何了?”
秦恭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機:“早就埋伏好了,只要他們出了西門城,隨時都可以動手。”
燕妃雙眼微瞇。
“去了多少人?”
“兩千!”秦恭道:“這一次一定要讓厲寧有去無回!如此才能消除我心頭之恨!”
秦恭竟然調集了兩千人殺厲寧。
對于秦恭來說,能暗中調集兩千人,已經是極限了。
燕妃卻道:“不!”
“不必等他們出西門城了,若是等秦凰他們出了西門城,突然出現這么多人圍殺他們,目標太大了。”
“太過容易引起懷疑了,他們是皇家御林軍,旗幟是大周的皇旗,哪一個勢力敢攻擊皇家的隊伍呢?”
“若是刺殺,又恐怕難以成功,聽說厲老夫人將雪衣衛都給了厲寧,而且秦凰身邊也應該會有高手保護。”
“只能靠亂戰殺!”
秦恭問道:“那母妃的意思是?”
燕妃起身,走到了一株花前。
“讓他們扮做馬匪,趁著夜色殺進西門城,馬匪劫城,這在西北之地應該還解釋得通,亂戰之中分不清誰是誰,死了就死了。”
秦恭皺眉:“可是現在通知來不及了,就算是飛鴿傳書,等鴿子飛到都不知道是哪一天的事了。”
“哼!”燕妃冷哼了一聲:“所以我說你現在考慮事情還不夠周到,我早就和林寧吩咐好了,只要他們進入西門城,他就會向你安排的人發送消息。”
“到時候就算你的人無法殺了厲寧和秦凰,林寧也能趁亂出手。”
秦恭大喜:“還是母妃想得周到。”
忽然秦恭臉色又大變:“母妃剛剛說殺誰?秦凰?”
燕妃臉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秦恭卻是咽了一口唾沫。
“母妃,她畢竟是我妹妹。”
燕妃猛然瞪了過去:“自古皇室親情薄,你如是看不透這一點,那還爭什么皇位?你將她當成妹妹,她有將你當成哥哥嗎?”
“恭兒你記住,你是我的孩子,她不是。”
燕妃臉色冰冷。
秦恭立刻低頭道:“是,母妃教訓的是。”
“退下吧。”
秦恭立刻退了出去。
燕妃卻是抬手拿起了一把剪刀,隨后毫不留情地剪斷了面前的花。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長了和那女人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