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坦桑石……
“具體的情況網上有總結,您可以看一看,我給您發了鏈接。”周秘書繼續說道。
一邊陸老爺子一臉的不滿,又抽了陸衍止幾下。
可是陸衍止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掛斷電話,然后點開了周秘書給他發的鏈接。
……
十分鐘前。
關于韓薇去參加慈善晚宴是為了患病兒童,而時念則只為了抬杠的這個說法四處發酵。
韓薇的金崇團隊四處點火。
不斷地對那塊坦桑石本身的價值進行大肆宣傳。
“那枚坦桑石本身估價百萬,一般而言像是它價格根本不會超過120萬,韓薇當時出手,如果價格就到這兒,你會發現韓薇言行合一,是時念中途硬是要壓韓薇一頭,才導致了后面的結果。”
“對啊,如果時念喜歡那枚坦桑石,一開始她就可以叫價,她明顯就是看韓薇想競拍,才出的價。”
“韓薇過去就是為了給患病兒童擴大宣傳量,讓全體社會能夠多關注這些群體,可是時念呢?她就只是抬杠。”
……
時念這邊則一直沒有發聲,韓薇對此非常滿意。
之前說她分幣不花,現在混淆視聽,把事實扭曲成為——【她本來想競拍的,并且言行合一已經做出了行動,是時念硬要抬杠,她這才不得已放棄】。
總之,造成現在這一切結果的人,不是韓薇,而是時念。
在休息室里的幾人都嘆為觀止。
“她家團隊挺厲害,這都能洗。”小晴說,“也不知道她去哪找的人。”
傅津宴也點點頭,說:“我還記得她家之前的那篇推文【善良的她會變成天使保護你,“圣母”一詞,從來不應被污名化】,直接就把韓薇給上高度,讓她的人設很穩。”
時念也點頭。
韓薇和她背后的營銷團隊能力,她向來清楚。
只可惜,她是韓薇營銷的受害者。
想想,她說:“我覺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傅津宴點頭,同時和群里的柒仟等人進行溝通。
然后,下一刻,兩則聲明橫空出世。
第一則是傅氏娛樂官方賬號發出來的聲明。
聲明的內容為:
一、證明身份:伊寧就是時念,有保密合同作證。
二、因為保密合同的存在,所以當初去慈善拍賣晚宴時,需要隱藏時念的身份。
三、慈善拍賣晚宴上,那枚萬眾矚目的坦桑石的原主是時念,捐出的人也是時念,只是因為一、二兩條隱藏了而已。
并且在下方貼圖,放出了有時間戳的相關證明。
第二則,是時念本人平臺賬號發出來的,坦桑石購買記錄證明,還有霍氏那邊購買的存檔證明。
霍氏的官方賬號轉發了這一條,確認其真實性。
全網震驚。
明月莊園。
把這一切全都看完的陸衍止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網上知道的,是那枚石頭原主是時念。
而他……卻知道它的真實含義。
那是她為小孩準備的生辰石。
腦中浮現出他們第一次看到那枚坦桑石時,她說的那些話——
“坦桑石象征愛和永恒,綠松石是成功與勝利。”
“如果是我,我會比較偏向買坦桑石。”
“因為我想告訴寶寶,爸爸媽媽永遠愛他。”
陸衍止握著手機的手微抖。
孩子的生辰石……
而他,卻當著她的面點天燈,以2500萬元強壓下她,拿到了那塊坦桑石。
還是,在韓薇競拍坦桑石的前提下。
她應該會以為,他把那枚石頭送給韓薇了吧。
眼前再一次出現那枚如今被鎖在公寓保險柜里的深藍色坦桑石。
那深藍色的光芒似乎透過記憶刺傷了他的眼。
四周的空氣都像是被抽空了,陸衍止的眼前一陣陣暈眩。
“到底是什么事!”陸仟晟呵斥道,“是不是那個叫韓薇的女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是陸衍止只是搖搖頭。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轉身往外走。
“陸衍止,你要去哪里!”陸仟晟怒吼。
可是陸衍止卻沒有停下。
“咚!”
陸仟晟把手里的拐杖扔到陸衍止的身上,狠狠砸在他的腿上。
可是陸衍止也只是一個趔趄,然后就繼續往外走。
另外一邊,柒仟已經帶領人手跟上——
“這樣我就終于知道了,一切就是時念來參加晚宴,并且給了石頭,只是因為拍的人正好是三,這才有了后來那些。”
“是個人都不能忍吧!”
“對啊,跟自己老公親親我我,還穿著個帶著婚紗設計的禮服過來,還要拍下自己的石頭!”
“帶入一下時念,簡直要被氣瘋!”
“后面陸衍止點天燈她不斷跟價我終于能理解了。”
“對啊,這樣看來韓薇就是個三啊!”
“現在還說她為了針對韓薇抬杠,抬個大頭鬼啊!”
“還有那個陸衍止,也腦子有病似的!”
“如果是我,我早上去錘爆這對渣男見女的狗頭了!”
“韓薇出來!你當三還營銷上了,出來道歉!”
“韓薇道歉!”
……
只是瞬間,一切調轉!
韓薇剛剛還在得意,現在,臉色瞬間變了,她拿著手機,翻找到了陸衍止的聯系方式,可卻猶豫著要不要找他。
而在明月莊園。
陸衍止已經回到了他的那棟住處。
他站在別墅的林子外面,想起那天時念站在這里給他的那一巴掌,她的那雙眼睛,還有她的淚。
他一路往別墅里走,走回別墅,他想起了玄關里的那個吻。
還有……
陸衍止走進那天的那個沒開燈的臥室,此刻這里還如同那天一般,是微亮的月光。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那張床。
他似乎還能看到那天她哭泣時留下的淚痕。
和角落里,那天他撕扯她衣裳時,崩開留下的扣子。
空氣中似乎還留有她身上的味道,可是,現在站著的,只有他一個人。
房間中似乎響起了那天競拍中場休息時,她在天臺花園對他說的話——
“陸總,不要對除自己人以外的人過多關心,因為,這是對她的不忠。”
“這樣,她會難過的。”
那天的伊寧在笑,但,是時念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