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下的眾人看著云無弈前后兩副面孔,也很是無語。
你這變臉也太快了,一個人面前一張臉,一個說法。
不過看齊王對云無弈的警告,應該也是不想他跟昭明公主扯上關系。
這他們也能理解。
畢竟遇見昭明公主的人都容易反水。
【天幕上兩人剛交談完,就有一個小廝匆忙跑進來,遞上一塊玉佩,低頭稟報道:“王爺,門外有人求見,拿來了這個,說王爺一看便知。”
身為皇室之人,齊王自然認識這玉佩,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眉頭微挑,“去請人進來。”
云無弈看他表情玩味,垂眸詢問道:“兒臣可要避一避?”
“不用,待著就是。”齊王又坐回軟榻上,手里晃蕩著那塊玉佩,懶洋洋靠在那里,一點也沒有會客的樣子,顯然對來人也不重視。
“是。”
云無弈眼瞼微斂,沉默的退后站在一旁。
小廝退下后,不一會兒就領著人進來了。
來人一進門就開始哭訴,“王叔啊,侄兒終于又見到你了。”
拿衣袖抹著眼淚就要往靠在軟榻上的齊王身上撲。
云無弈上前擋住。
三皇子哭聲一頓,猛的把他推開……沒推動,自己反倒退后了兩步。
他神情變了變,裝作無事發(fā)生,想要繞開云無弈,也繞不開,只能尷尬的站在那里繼續(xù)自己尷尬的表演。
“王叔,侄兒終于又見到你了。”
齊王揮手讓云無弈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哭的情不真意不切的三皇子,才開口道:“三侄兒,你這么些年在外也受苦了,連你父皇去世都沒能回來,這次回天闕城有何打算啊?”
三皇子一聽,也顧不上哭了,義憤填膺的握拳道:“不瞞王叔,這些年我雖流亡在外,但心里一直記掛著父皇。
聽到父皇去世的消息悲痛不已,本來半年前就打算回來為父皇送終的,沒想到半路卻聽到父皇并非自然老去,而是遭了別人的毒手,我調查良久才查清楚真相,只希望能為父皇討個公道,把兇手繩之以法。”
云無弈看看他那一身紅衣,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心里記掛著先帝,卻連為他守孝都不曾,你哪怕穿個別的顏色的衣服做做樣子呢。
還有你連天闕城都未曾踏入,是怎么查的真相,說謊也要編的像一點吧,把他們當傻子糊弄呢。
好在齊王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順著他的話往下問:“哦,那是誰害死了陛下?”
“是云出岫還有云璟。”三皇子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兩個名字,恨恨的咬牙道:“就是他們兩個合謀害了父皇,當初我被迫離開天闕城也是被云出岫陷害的。”
云無弈眸光驟然冷凝,看向三皇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哦,竟是如此。”齊王很配合的驚訝出聲,坐起身來,“他們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對先皇下手。”
“沒錯。”三皇子肯定的點點頭。
“三侄兒你可有證據(jù)?”齊王坐直身體,神情嚴肅,好似對這件事非常重視,“這件事非同小可,若無證據(jù)很難給昭明還有璟侄兒定罪啊。”
“我有證據(jù)。”三皇子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長條木盒,打開遞到齊王面前道:“王叔請看。”
云無弈的視線也移了過去,看到盒子里東西的瞬間,眸光一怔。
那是一封明黃色的圣旨。
齊王總算是有了點興趣,伸手把那封圣旨拿了出來,“這是陛下的遺旨?怎么會在你手里?”
三皇子諂媚的笑了笑,“王叔不用管侄兒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圣旨,您先看看這圣旨的內容就知道了。”
齊王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打開。
云無弈不動聲色的上前兩步,眼珠斜的要飛出來了,想要看清那上面究竟寫了什么內容,可以定公主的罪。】
天幕下的人也很好奇,他們之前怎么好像沒有注意到周厲帝還寫的有遺旨啊?
不過茉莉顯然提前預判了大家的好奇心,特意把圣旨上的內容剪出來,放到大屏幕上,確保每個人都能看清楚。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紹膺鴻業(yè),統(tǒng)御萬方,夙夜兢兢,惟以社稷生民為念……
幼子知還,天資聰穎,仁孝溫恭,德才兼?zhèn)洌钚る薰?/p>
朕觀其器宇恢弘,堪當大任……授以大寶。
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中外,咸使聞知……
文武群臣,當同心輔弼,共襄盛治。
欽此!
這是一封冊立云知還為下任新君的圣旨!】
不止齊王看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天幕下的大臣們也是一片嘩然。
周厲帝這是想干什么?
云知還生來癡傻這件事他不會不知道,竟然還立他為下任新君,這是在鬧著玩嗎?
你寫的那些話自己相信嗎?
云知還一個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人,要是坐在那個位置上還不得被人生吞活剝了。
也或許他就是為了讓云知還坐上高位當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
艸,腦子有病吧!
無論是誰,看懂那封圣旨的人都爆了一聲粗口。
這天下人遇見云氏一族的神經病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
【齊王驚了一瞬后,抬頭看著三皇子,“三侄兒,這圣旨是真的嗎?陛下怎會立云知還為新君?”
皇室中誰不知道云知還是個傻子,陛下也格外厭惡這個孩子。
“當然是真的了,皇叔你不會連圣旨的真假都分辨不出來吧。”
齊王沉默了。
他就是分辨的出來,才不知道先帝那個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本來以為自己夠變態(tài)了,可先帝的騷操作更是讓人看不懂啊。
三皇子接下來的話讓屋里的兩個都愣在了原地,“云出岫就是為了從云知還手里奪得皇位才對他和父皇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