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葳醒來時,崔崢又在跟陰靈干架。她檢查了下魂體,還是之前那副死樣子。
嘆了口氣,從儲物袋掏拿出一株靈植吃起來,越吃眼越亮,真好吃。
再看外面打得正酣暢的崔崢,忽然發(fā)現(xiàn)手中的靈植更美味了,吃吃吃……崔崢打得艱難時,多吃兩口替他壓壓驚,打得順暢時,多吃幾口為他助興,一舉團(tuán)滅時,她左手靈石,右手靈植……
等等,阮葳看著自己突然多出的一雙手,眼睛都直了!
她……她長出手了!
靈石不自覺從手中滑落,在劍殼滾了又滾,她順著視線看過去,余光攸地瞥到一雙腳,她的腳?
阮葳不可置信地順著腳向上看,一直到鼻梁……嗚嗚嗚……她長出身體了!
也不對,是魂體長全了!雖然只是淺淺的一個虛影,仿佛風(fēng)一下就能吹散,但也好過一碰就碎的圓球。
她是真不想再變綠色小光點(diǎn)了,太突破人類想象了。
阮葳開心地對著劍殼打量自己。臉蛋還是自己的,眼睛……還是那雙黑曜石般的杏眼,但似乎多了幾分靈氣。
吃靈氣還有這好處?
她眨了眨明媚的杏眼,咦,不對,她就說哪里怪怪的,她身上的衣服不是死前那件,而是一身嶄新的淺綠色對襟襦裙。
什么料子看不出,花紋也是她沒見過的,但就是給人一種生機(jī)勃勃充滿活力的感覺。
阮葳瞧著新鮮又欣喜。
再看身體,也全然不是燒焦的狀態(tài),皮膚白嫩,腰肢纖細(xì),體態(tài)輕盈,儼然一個十幾歲的妙齡姑娘。
啊這,還帶返老還童的?
阮葳下意識去捏自己的臉,然后手指毫不客氣地穿了過去。行吧,她還是個魂體呢。
既然吃靈氣能讓魂體完整,那繼續(xù)吃下去是不是就能讓魂體越來越凝實(shí)?其實(shí)這答案不用問別人,她自己就知道。
而且光吃不行,還得修煉。
魂體強(qiáng)大了,才有無限的可能。
她得想法子找找修煉魂體的功法。玉簡上說了,化神期就可以重塑身體,身體?
阮葳望向劍殼的眼睛怔愣了下,試問她不想有身體嗎?當(dāng)然想啊,只是以前沒指望罷了。
話說沒指望才擺爛,有指望誰不樂意奮斗一把?如今有了希望,哪怕只一丁點(diǎn),她也想試一試!
阮葳明媚的杏眼中迸發(fā)出灼熱的亮光,隨著亮光越來越強(qiáng)盛,眼瞳竟然開始變綠,媽呀,這就是傳說中的幽幽綠光?
綠光逐漸匯聚,顏色越來越深。
阮葳驚得大氣都不敢出,這特么地誰告訴她怎么回事?眼看綠眼球越來越凸起,她毫不懷疑下一刻眼球就會奪眶而出。
一想到只剩兩個黑漆漆的洞,她——靠,真……真掉了?
兩顆翠綠色綠色光球漂浮空中,似乎沒想象中那么可怕。而且她原本的眼睛也還好好的,好似剛剛的一切幻覺。
就在這時,胸口、小腹、手腕,腳腕處各又凝結(jié)出一顆綠色光球,泛著盈潤光澤,漂浮空中。
她下意識伸手,指尖竟然真的觸碰到了光球,光球像是有意識似的親昵地蹭她。
很快,身體其它部位也開始凝結(jié)小綠光球。
阮葳有點(diǎn)慌,她懷疑這是不是魂體換了一種碎裂方式?但細(xì)看并不像,光球速度慢,數(shù)量少,而且……沒了!
小光球竟只存在幾秒鐘就消失了。
阮葳陡然回神,著急慌忙地伸手去抓光球,往哪兒裝?對了,儲物袋!她把抓到的小光球一股腦塞進(jìn)儲物袋。
然后繼續(xù)抓。這些小光球還算乖巧,她抓地不費(fèi)力,就是消失地速度太快,她緊趕慢趕也才抓了一小部分。
等小光球全部消失,阮葳鉆回儲物袋,然后就傻眼了!
好嘛,她抓的小光球只剩零星十幾個。眼瞅著這些也要保不住,阮葳急忙抓過散落在一旁空的丹藥瓶,不管不顧地塞進(jìn)去。
比起那些個靈植盒,她覺得丹藥瓶更保險一些。
事實(shí)證明,她猜對了。
丹藥瓶里的小光球像是扎根里面,擠擠挨挨地待一塊。
呼!阮葳長舒了口氣,提起的心總算落下,可一轉(zhuǎn)眼,又心塞了。
崔崢給她的大半資源都被她霍霍沒了!她是怎么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造完的?剛只顧吃的嗨,壓根沒注意。
阮葳咬著牙清點(diǎn)完,靈藥只剩兩瓶,靈植三盒,二十余株,全都是低價靈植。上千塊低品靈石不足五十塊,她……她是飯桶嗎?
阮葳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她哭喪著臉看向外面,崔崢一劍滅掉最后一個陰靈,眼前的景物驟然變化,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就是一個大廣場。
這個大廣場她在多寶峰見過。果然,一抬頭她就看到不遠(yuǎn)處那面巨大的石壁。
石壁有數(shù)十丈高,好似被人從中一劍劈開,光滑的切面鑲嵌了一層青玉磚,每塊青玉磚水透有光澤,一看就價值不菲。
廣場上數(shù)十名修士正盤腿呼吸吐納,顯然這里是有靈氣的。崔崢在距離石壁不遠(yuǎn)處尋了處位置,開始恢復(fù)靈氣。
阮葳一邊吸著丹田的靈氣,一邊目光灼灼地盯著石壁。她的雙眼好似探照燈,一寸寸找尋著,時不時地停下?lián)溟W幾下,像是在判斷什么。
崔崢已經(jīng)習(xí)慣丹田靈氣流失,只要不影響他傷勢恢復(fù),他也懶得阻止。
阮葳吸收了會兒靈氣,就從崔崢丹田里飛出。她也看出來了,只要不過分坑他,這人對她完全抱放養(yǎng)狀態(tài)。
放養(yǎng)好呀,她有更多的自主權(quán)。
阮葳目光掃視了一圈,修士基本都在入定,不大會注意到她,于是她徑直飛到石壁上。
她在崔崢丹田里只能大致鎖定范圍,具體還要一一感應(yīng)。于是她用劍尖開始敲擊青玉磚。
“叮叮叮!”
“叮叮叮!”
青玉磚發(fā)出的聲音十分清脆,像黃鸝鳥的歌聲,清越動聽,但顯然不是每個人都有阮葳這般喜好的。
她這邊敲的歡快,不少修士皺起眉頭,堅(jiān)持了一會兒還是無法集中精神,不得已退出修煉。
徐慶是個暴脾氣的,因?yàn)槭求w修,整個人長得五大三粗的,加上五官立體,眼光銳利,給人一種‘不好惹’感覺。
只見他低咒一聲暴起:“老子倒要看看哪個缺德鬼在這兒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