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綰雙手被綁在身后,動彈不得。
她靜靜地躺在原地,節省力氣。
她想起暈倒前聞到的那陣香味,唆使小孩子作惡,是被犯罪團伙盯上了,還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對她有怨有恨的,她大概能猜到是誰,她倒更希望是前者,至少有所圖。
她沒有準時去赴約,笙笙應該會發現她出事了。只是,警察多久能找到這里呢?她不敢賭。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遠處傳來女人的聲音,麻袋被粗暴地打開,一睜眼,就對上了岑姝那張得意的臉。
“是你?”
岑姝笑得張狂:“沒想到吧岑綰,你也有今天。”
岑綰皺眉:“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岑姝冷笑,“你把我和我媽害得那么慘,你覺得我會想做什么?”
岑綰:“那是你們咎由自取,是你們作惡在先,怨不得別人。”
“閉嘴!”岑姝一巴掌扇了過去,岑綰的臉被打偏到一邊,頓時高高腫起。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就是你這副惺惺作態自命清高的模樣!明明是沒了媽又沒爹愛的賤人,卻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做給誰看呢?”
岑姝面色猙獰:“你落到了我手里,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么辦?”
右邊臉火辣辣地疼,岑綰卻跟沒反應似的,抬眼看著她,語氣譏諷:“明明一直以來欺負我的是你們,我有家不能回,有父親不如沒有,你們害死我媽,霸占我家,你卻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真是可笑。”
岑姝死死地瞪著她,語氣憤恨:“那是你那死人媽沒本事留不住男人,能怪誰?”
“要不是你們的存在,我和我媽怎么會小心翼翼地活了十幾年,同學背地里都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家長會他也不能去,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面對她的指責,岑綰冷笑起來。
“你笑什么?”岑姝氣得跳腳。
岑綰:“那你該去問岑柏青,明明是他管不住自己,你不敢怪他,卻把恨轉移到我身上。岑姝,你真可悲!”
“你住嘴!”岑姝尖叫著,快要抓狂,“你們過來,把她給我直接扔進海里喂魚!”
幾個彪形大漢走過來,剛要碰到她,就被制止了。
“等等。”身后傳來另一道女聲,“你怎么這么沉不住氣?”
岑綰看過去,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姜云嵐穿著一條白色長裙,長發披在肩上,慢慢走了過來。
她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目光卻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栗。
她低頭看著岑綰,笑意盈盈道:“岑小姐,好久不見啊。”
岑綰沒想到還會再見到姜云嵐,自從那件事之后,她已經快忘了還有這么個人了。
只是,岑姝怎么會和姜云嵐勾結在一起?
岑姝看著姜云嵐:“你攔著我干什么?”
“費了這么多的功夫把她綁來,就這么輕飄飄地把她扔進海里不是便宜她了?”姜云嵐語氣很輕,但卻充滿了陰毒。
岑姝:“你想怎么做?”
岑綰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她指尖深深地陷進掌心里,看向姜云嵐:“姜小姐,我自認為沒得罪過你,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害我?”
姜云嵐蹲下身,視線從岑綰那張臉上一點點劃過,嫉恨快要溢出來:“沒得罪過我?”
“論家世論才貌,你哪里比得上我?卻勾得沈屹驍非你不可?”她捏著岑綰的下巴,語氣陰冷,“就因為這張臉嗎?”
下頜被捏得生動,岑綰看著遠處的燈塔,抬眼看著她,語氣很輕:“姜小姐,你還有大好的人生和前途,為了一個男人鬧成這樣,毀了自己,值得嗎?”
姜云嵐瞇了瞇眼:“你少在這里惺惺作態,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要不是岑綰,她依舊是那個眾星捧月的姜家大小姐,人人口中讓人稱羨的存在。
“我倒要看看,今夜之后,沈屹驍還會不會要你!”
姜云嵐看向一旁的幾個男人,輕柔的聲音像是淬了毒:“這個女人賞給你們了,隨你們怎么玩,只要不弄死就行!”
岑綰驚恐瞪大了眼睛,看著一點點靠近的幾個男人,一點點往后縮:“你們今天要是動我一下,沈屹驍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們就算給了你們再多的錢,也要看你們有沒有命花!就算你們跑到天涯海角,沈家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好好想想。”
“如果你們放了我,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事,再給你們一筆更豐厚的錢……”
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雖然是混混,為了掙錢,但也得罪不起沈家。
“你也沒告訴我們這個是沈屹驍的女人啊?”
姜云嵐惡狠狠地瞪著眼:“你們已經綁了人,做都做了,還以為沈屹驍會放過你們嗎?”
“我給你們加錢!”
幾個人猶猶豫豫的,姜云嵐兇狠地瞪了他們一眼:“沒用的東西!”
“把她綁到海邊,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
沈屹驍接到陳喻消息的時候就立刻調了私人航班,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他的眼底像是結了寒冰,滿是冷厲,渾身上下氣壓低得駭人。
下了飛機就一刻不停地往海邊趕,車子在路上飛快的疾馳,闖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燈。
手背上青筋迭起,下頜線繃得凌厲,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綰綰還等著他。
一陣巨大的剎車聲響起,海邊對峙的兩撥人同時看了過去。
車門打開,一雙長腿邁了下來,沈屹驍風塵仆仆地出現,一身冷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