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沈氏集團的辦公室里。
沈厭扯了一把領(lǐng)帶,涔薄的唇微張,一口濁氣吐出來,問他對面同樣玩世不恭的男人:“查好了吧?”
孟回捏著一根煙把玩著,說:“小歡兒的行蹤太正常了,正常的像個寡婦。”
沈厭神色未變:“我要是死了,也會拉著你墊背。”
孟回嗤笑:“已知小歡兒在你名下的一家游戲動漫公司上班,所以你出差的60多天的時間她除了上下班之外,就是回家學(xué)做甜點,我問了你家傭人,說是專門學(xué)著做給你吃的。”
沈厭習(xí)以為常的嗯了一聲,“沒有別的男人出現(xiàn)在她身邊?”
“沒有,自始至終她身邊的男人只有你一個。”
不可能。
要真是這樣,那孩子是怎么來的,總不可能那夜男人大晚上鉆進了他的別墅,進了他的臥室,動了他的人。
孟回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上個月5月5號,她徹夜未歸。她先是回了一趟裴家,然后去了清水灣,之后去了哪兒無人知曉。因為那夜清水灣失火,把清水灣給燒了,所有監(jiān)控都被損壞,所以查不到后續(xù)。”
5月5號,是裴書臣的忌日。
三年前的這一天,裴書臣海上遇難,有四人死亡,二十人輕傷,三人重傷,只有裴書臣失蹤,沒有找到他的尸體,也沒有他的任何蹤跡,警方推理過,說很有可能他死亡后尸體進了海底,被海底生物給吃了。
他是裴歡異父異母的哥哥,兩人的關(guān)系好到讓沈厭咬牙切齒的地步。
小胖兒那天回裴家很合理,但是去清水灣做什么?
那是一個洗浴城,難不成她去洗腳?
不可能,她完全可以叫上乘的技師上門服務(wù)。
孟回問,“你那天在清水灣嗎?”
沈厭沉著臉道,“我那天在國外,而且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踏足清水灣一步!”
那地方讓他本能的厭惡。
孟回找到一段僅有的監(jiān)控,投放在電腦上,放大到某個畫面,“可我在監(jiān)控里看到了你。”
監(jiān)控是在休息區(qū),客人洗完腳,按完摩,到這兒來吃水果,歇息。
此時畫面里有很多人,成群結(jié)隊,聊天的、吃東西的、說鬧的,有認(rèn)識的也有陌生的面孔。
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里,一位穿著一身黑的男人,他背對著監(jiān)控,不知是路過還是從房間里出去。
哪怕是模糊的一個的三分之一的側(cè)臉,也能一眼就認(rèn)出,那就是沈厭。
就連沈厭也愣了片刻,確實跟他十分像。
他篤定的道,“不是我。”
孟回,“可惜,那一晚的監(jiān)控都給毀了,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那是誰能這么像你?”
沈厭搖頭。
孟回繼續(xù)分析,“難道是湊巧長得像你?可這也太像了,跟你本人一樣。”
沈厭扯了一把領(lǐng)帶,心煩意亂。
他敢保證那絕對不是他。
可那是誰呢?
把小胖大晚上叫了出去,還讓她懷了孕,又那么巧的在裴書臣忌日這天。
孟回咋舌,“你突然查小歡干什么?”
沈厭眼神戾了:“小胖兒懷了孕。”
“喲,恭喜啊,我要無痛當(dāng)爸了。”
“我兩月沒回,她懷孕一個月,我喜從何來?”
“……小歡兒真有種,敢在沈家小爺頭上種綠草。不過這也好辦,你離了就是。”
沈厭本能的:“離了,你賠我個媳婦兒?”
“那怎辦,都喜當(dāng)?shù)耍浑x把孩子打了?”
沈厭本就煩躁的心情此時更是雪上加霜,沉道:“她的子宮她做主,旁人誰有資格讓她打掉孩子,她要生,我就只能養(yǎng)。”
孟回逾越:“沒看出來你人還怪好的咧。”
沈厭,“給我滾。”
他開車去了清水灣。
這是南州最大的洗浴城,也是南州風(fēng)評最好的娛樂休閑場所。
因為它正經(jīng),不帶一絲灰色產(chǎn)業(yè)。
員工男女老少都有,不限學(xué)歷,不限長相身材,只要想上班都可以來應(yīng)聘。
而且它們每個月都會在官網(wǎng)上展示他們的營業(yè)額、稅務(wù)、消防安全問題,讓所有人信賴。
唯獨沈厭,他不喜歡。
五年前,他第一次來這兒,就生理性的排斥厭惡,無法自控的心跳加速,渾身冒冷汗。
他說不清那是什么,就好像他在這兒經(jīng)歷過一場生死大事。
但仔細想想,并沒有,他這28年也沒有發(fā)生過生死大事,父母健在,家庭和睦。
今天是他第二次來,遠遠的他就停了。
兩棟大樓矗立在黃昏中,經(jīng)過一個月的修繕,已不見被燒過后的殘垣,亮麗堂堂,高大恢宏。
清水灣三個大字矗立在樓棟前,正閃閃發(fā)著光。
沈厭看過去,醋黑的眉頭擰起,心底深處的排斥和厭惡再次來臨,來的不明所以。
這樣的地方,小胖妹來干什么,她見的人到底是誰?
除了他,誰值得她半夜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