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洲走了,具體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回來也沒人知道。
臨走的前一晚,部隊派來了一名經驗豐富的軍醫,跟沈薇學了針灸療法,以后就由他每天給賀西洲扎針,負責他的身體狀況。
他走后的第二天,沈薇正在新開得蛋糕店里,趙芳來了。
能看得出她對沈薇有些敵視,并且帶著天生的傲慢,她直言不諱地告訴沈薇,其實賀西洲他們原本不需要這么早進行隔離研究的。
話說到這里沈薇自然明白過來,這就是所謂的自己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吧。
但沈薇真的無所謂。
賀西洲是個很好的男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覺得如果非要結婚,毫無疑問他是最好的選擇。但不結婚也沒事,反正即便現在結了婚,兩人也只可能是表面夫妻。
以后兩人在工作上應該會有不少接觸,到時候再找時間談這事也不遲。
但這事在梁遠河看來,就非常的不同尋常了。
他認為天底下不可能有這么巧的事,按理說如果沈薇真的想跟賀西洲結婚,必然會趁早把這事確定下來。
結果從去年到現在大半年過去了,沈薇好像都有各種借口和理由,讓他們的婚事泡湯。
這都不用多想,肯定是沈薇故意安排好的,因為她從來都沒想過要跟賀西洲結婚,她最終的目的還是他梁遠河。
現在賀西洲處于隔離狀態,那她就更有理由,更肆無忌憚地接近他。
這讓梁遠河有了強烈的危機感,他覺得是時候正式跟覃雨嫣求婚了。
但他覺得最近覃雨嫣對他有點疏遠。
他覺得肯定不是上次覃雨嫣想擴大生意規模,又找他借錢的原因。
不是他不愿意借,上次任務完成拿到不少獎金,但他都還了之前的賬,所以手里沒剩下多少,全部加起來就三百多,他全部都給了覃雨嫣。
他了解覃雨嫣,她是很善解人意的,也不是那種勢利眼。
他覺得他們之間有所疏遠,更主要的原因是覃雨嫣的哥哥兩個多月前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原因。
她哥哥覃志,一直都不喜歡他,說直白點就是看不起他。
現在又留學回來,直接在大學里當了副教授,身份和地位更高了,反對覃雨嫣跟他交往也是正常的。
但他不會放棄的,等這個月的工資一到手,他又找人借了幾百塊,買了一枚漂亮的戒指和一對金手鐲,準備向覃雨嫣正式求婚。
……
覃家。
覃志和覃雨嫣不是親兄妹,覃雨嫣是覃家收養的戰友得遺孤,所以兩人沒有一點血緣關系。
今天只有兩人在家,覃雨嫣覺得有件事,她必須得告訴覃志了。
“我這個月沒來月事。”
正在看報紙的覃志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但他跟覃雨嫣之間別說還有一層兄妹關系,就算什么關系都沒有,他也不可能娶覃雨嫣的。
他只是玩玩而已,因為覃雨嫣確實生得漂亮,也很仰慕他,這在國外太常見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于是他道:“打了吧。”
覃雨嫣心頭一痛。
她其實心里也很清楚,她跟覃志根本沒有結果,之所以跟覃志悄悄好了,一是從小對他的傾慕,二是上次她增加了空間后剩的錢不多了。
她去找梁遠河借,梁遠河也沒什么錢,正好覃志從國外回來,她就對覃志開了口。
結果很美好,財色雙收。
只是沒想到她會懷孕,這方面她也沒什么經驗。
她當然想把孩子打掉,可覃志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雨嫣,你在家嗎?”
這時梁遠河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覃雨嫣收拾起心情,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走了出來:“遠河哥,找我有事嗎?”
“雨嫣,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說?”
兩人一路到了附近的公園,找了個沒人的小路,梁遠河突然拿出了戒指和手鐲:“雨嫣,請你嫁給我。”
覃雨嫣被這突如其來的求婚弄蒙了,她不知道該不該接受。
不過很快她就想起剛才覃志對她的態度,一股復仇的心理瞬間控制了她的想法:“好。”
梁遠河欣喜若狂,他怎么都沒想到竟然會這么順利。
看來他的想法是對的,覃雨嫣一直都喜歡他,最近只是被覃志管著了而已。
現在他一求婚,她就勇敢地答應了!
他手指發抖地把戒指和手鐲給覃雨嫣戴上,然后將她擁在懷里:“雨嫣,我愛你!為了這一天,我等得太久太久了。”
加上前世,總共好幾十年啊。
梁遠河現在終于如愿以償,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我們什么時候結婚?”覃雨嫣小聲問。
“你覺得呢?”梁遠河道。
“我覺得越快越好。”覃雨嫣道,“要不就下周吧。”
“好,好,就下周!”
“我想穿婚紗。”覃雨嫣道,“聽說沈薇的店里有,要不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行。”梁遠河也正有此意。
他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沈薇,他已經跟覃雨嫣正式結婚了,讓她徹底斷絕念想。
……
“能不能便宜點啊,”裁縫店內,覃雨嫣看中了一套最新的婚紗,“我跟你們老板沈薇是好朋友呢。”
“原來是沈薇的朋友啊,”崔海濤道,“那先恭喜你們了,但這個價格已經是最低,不能再少了。當然如果你們請我們辦婚慶的話,我們可以免費送你們一套婚紗照。”
最后在崔海濤的各種推銷下,覃雨嫣選了個全套,而梁遠河連沈薇的面都沒見著。
“哪個,薇薇姐今天不來嗎?”覃雨嫣知道梁遠河的小心思,最后問道。
“哦,她去學校了。”
“學校?”覃雨嫣一愣,“什么學校?”
“你們不知道嗎?”崔海濤道,“她昨天收到了京城理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今天去感謝她的班主任了。”
大學?
梁遠河人都僵住了。
他一直以為沈薇是在做生意,怎么突然又去上學,竟然還考上大學了?
而且還是京城理工大學啊!
沈薇連小學都沒上過,而且上一世,她也就自己學了認字,勉強可以看看書看看報紙雜志,有時候算賬都不怎么算得清楚。
就這樣的人,是怎么能考上這么好的大學?
梁遠河不懂了。
他感覺重生回來之后,很多事都逐漸改變了軌跡。
特別是沈薇和覃雨嫣,還有賀西洲這些人。
上一世賀西洲這時候還是躺在床上,吃飯上廁所都要人幫忙。
覃雨嫣這個時候生意已經做得很有規模了,可現在還在找他借錢。
他想不明白,他已經很小心很小心,盡量不去改變歷史的軌跡了,怎么這一切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