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飛快轉動,怎么辦怎么辦?
電光火石間,她從推車下層取出一份病號餐,側身想遞給他。
“別動。”男人警告她,手里的刀子緊了緊。
沈婉君道:“上層還剩下饃饃,你要的話也拿去吧。”
一個男人,干的還是超級費腦子、費體力的特W工作,吃幾口掛面怎么能夠。
她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方便對方拿東西。
身后傳來輕微聲響,看來這人真餓了。
沈婉君幾乎已經能斷定,這人就是張車長要找的人。
筐里只剩下兩個黑面饃饃,男人一口吞掉一個差點給自己噎住。
聽到身后傳來咳嗽聲,沈婉君開口,聲音顫抖。
“下層的搪瓷盆里還有些菜湯。”
怪不得這人連咸菜都偷呢,看來真是餓壞了。
搪瓷盆被揭開,空氣里傳來輕微的碰撞聲。
菜湯是有,但只有一點點,幾乎就是白水,沒有一點菜葉子。
唉——
男人微微嘆氣,喝了一口菜湯。
忽然想到什么,將自己吃了半個的黑面饃饃,遞到沈婉君面前。
“你也吃。”
沈婉君拒絕:“我不餓。”
男人聲音低沉:“別逼我動手。”
沈婉君咬著唇,她從來不吃別人吃過的東西。
更別說一個陌生男人,她光是想想,胃里就一陣惡心。
“快吃,菜湯也喝了。”
男人見他半天沒動,攥緊的刀子刺破衣服,刺啦一聲扎進沈婉君嬌嫩的皮膚。
“我吃。”
沈婉君始終不敢回頭,男人也有意不讓她看見自己的真面目。
他捂著臉將東西遞給她,沈婉君吃了兩口饃饃,喝了幾口菜湯。
男人這才放下心來,三兩口吃光掛面。
沈婉君聽著身后吸溜面條的聲音,等了好久沒等到對方再說話。
她站的筆直,一動不敢動。
直到身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同志,麻煩您讓讓,借過一下。”
沈婉君緩慢移動到旁邊,悄悄往身后看了看,身后哪里還有男人的身影。
果然是干特W的人,來無影去無蹤,連走路都沒有聲息。
還真是厲害。
沈婉君迅速跑去找張車長說了剛才發生的事,張車長第一時間關心沈婉君有沒有受傷。
聽到只是一點皮外傷,他松了口氣,“同志辛苦你了,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快去休息吧。”
沈婉君感覺自己什么忙也沒幫上,張車長還是太客氣了。
腦袋開始發脹,她快速告辭。
借著廁所,快速閃回空間。
剛才她給菜湯里悄悄下了迷藥,本以為可以迷暈特W,誰知那人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想到讓自己也喝一口。
還真是個警惕心強,不好對付的主。
沈婉君吃了解藥,仍覺得腦袋疼,躺在農家小屋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已經快到吃晚飯時間,整理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后背被劃破了一條口子。
咕咚咕咚,喝了好幾碗靈泉水,喬裝打扮一番,沈婉君再次回到火車上。
可惡的家伙,你知道我里面這件真絲襯衫有多貴。
能讓沈婉君都心疼的襯衫,貴不說,主要那是她花大價錢私人定制的。
可惡的特W,今天抓不到你,我就不姓沈。
沈婉君在車上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人。
剛有些泄氣,就看到車廂交界處,有個男人在抽煙。
那人長相普通,眼神憂郁,揉了揉眼睛和鬢角,似乎頭有些疼。
沈婉君的第六感告訴他,那人肯定有問題。
但她沒證據。
想了想,她捏緊袖口里的麻醉針,朝男人走去。
忽然,旁邊走來一個戴眼鏡的女人,同那男人熱情交談。
沈婉君從兩人身邊擦身而過,聽到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聲。
一道驚雷,在沈婉君腦海里炸開。
這聲音,跟昨晚她在包廂聽到的那聲嘆息聲,可以說一模一樣。
沈婉君回頭看了幾眼,努力記住對方的樣貌。
很快,田乘警長帶著便衣,慢慢靠近。
就在眾人即將收網時,沈婉君忽然比了一個再等等的手勢。
田乘警長一愣,這種手勢只有他們內部人員才知道,沈婉君一個女同志咋知道的。
見田乘警長沒反應,沈婉君又比了一個手勢:有新情況。
田乘警長猶豫了幾秒,快速帶人撤到了隔壁車廂。
沈婉君站在離兩人10米開外的地方,眼睛死死盯著兩人的嘴巴。
很快她深吸一口氣,朝田乘警長比了個手勢:收網。
便衣一擁而上,將男人按倒在地。
一旁的女人嚇出鵝叫,“發生了什么?你們干啥抓他?”
田乘警長將男人押到列車辦公席,沈婉君要了紙和筆,快速寫著什么東西。
男人看到沈婉君,眼珠子一轉道:“我是冤枉的,我都是聽她指揮,她讓我干啥我就干啥。”
就是這個女人給自己下迷藥,害他差點長睡不醒,到現在他頭還疼著。
既然已經被抓住,他不如拉個墊背的。
田乘警長想起剛才沈婉君熟練比手勢的樣子,問:“沈婉君同志,你為什么知道我們公安內部手勢?”
沈婉君放下筆,從兜里掏出一張報紙道:“你自己看。”
報紙上一行小字,是滬市市長表彰先進,提到了幾個公安內部手勢。
田乘警長臉色一陣白一陣黑,這……
“沒事,我不怪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婉君將寫滿字的紙遞給張車長,跑回包廂偷偷將黨向紅叫了出來。
“黨大姐,有個壞分子,需要你幫忙抓一下。”
黨向紅眼睛發亮,擼起袖子,豪氣的問:“在哪?”
兩人來到女廁所,黨向紅一腳踹開門,將還在上廁所,帶著眼鏡的女人揪了出來。
沈婉君快速幫女人提上褲子,又對圍觀的吃瓜群眾解釋道:“我妹妹不聽話非要嫁給傻子,我大姐太生氣了。”
“大家都躲開點,我大姐下手沒輕沒重,可別傷了大家。”
列車辦公席。
張車長看到沈婉君寫的紙條,大驚失色,忍不住給了特W男一巴掌。
“想竊取我們的油田資源,沒門。”
嘭的一聲,門忽然被踹開。
田乘警長下意識掏出黑殼子,他剛明明栓了門的。
黨向紅揪著眼睛女人出現,“她也是壞人。”
沈婉君柔聲道:“張車長,黨大姐抓特W心情急切,您別介意哈。”
張車長請沈婉君坐下,沈婉君將兩特W的談話內容,簡單告訴張車長。
“具體內容,我都寫在紙上了。”
“你親耳聽見的?”
田乘警長看了看紙條上寫的內容,眼神懷疑。
當時他們離那兩人的距離都很遠,沈婉君甚至比他們躲的還遠。
那么遠的距離,她怎么可能聽到別人在說什么。
想到什么,田乘警長直接掏出黑殼子,指向沈婉君。
“說吧,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