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來車輛沒有經過允許不能隨便開進莊園內部,但當他們的車開到門口時,門衛大叔卻開了大門,說:“秦先生吩咐過了。”
暢通無阻到了門口,林管家接到前門的通知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江玨下了車,目光落在正和秦家管家熟絡地說話的冉蓁身上,意識到她和這個家里的人關系都不錯,他帶上了溫和的態度,主動向其表達了友好。
客人態度好不代表著可以失去該有的禮節,林管家作為這座莊園規矩的門面,自然這一塊手拿把掐。
知道冉蓁要把剩下的東西搬走,早上冉蓁出門前林管家說會幫她準備幾個空箱子,讓冉蓁不用特地再帶其他箱子或包過來,不著急的東西可以讓快遞送,重要的東西貼身帶走。
冉蓁本來也是這么打算的,但是現在多了一個勞動力。
東西本來也不是特別多,最主要的還是衣服。
自從在秦鈞的公司上班之后,冉蓁用來通勤的衣服就準備得豐富了起來,就像秦鈞說過的,在職場上給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她收拾衣服,江玨插不了手,于是他就在邊上幫她收拾桌面上的一些小玩意。
江玨不著痕跡地打量這平平無奇的傭人房,觀察了一下冉蓁的生活習慣,然后慢條斯理地幫她將零散的東西歸類放進箱子。
一些紙質文件都是整理好的,她還沒有正式離職,也要一并帶走,在這些文件的另一邊有一份展開的文件。
江玨無意間瞥到了上面的文字,不經意道:“你們公司有計劃擴展花卉市場嗎?”
冉蓁看向桌面上那份自己看完忘記收了的資料:“哦,是我辭職之后準備自己開店,那是秦鈞知道后幫我準備的。”
“這樣啊,”江玨說,“職場上多的是討人厭的上司,你的老板還挺好的。”
聽到他這么說,冉蓁深有同感:“可不是?要不是之后不打算再打工了,離職后都不知道要上哪接這樣的老板。”
江玨點點頭:“秦總算得上是良心老板了。”
連帶著冉蓁的稱呼都被帶偏了:“秦總人確實好。”
真情實感地給秦鈞發了一張好人卡后,冉蓁把手頭的箱子給封上。
東西收拾好搬起來就很快,更何況江玨的車就停在門口。
江玨全程都在幫忙,從幫她抱花瓶到幫她搬箱子,車子開回小區樓下的時候,他還幫著一起搬上了樓。
到了家門口,冉蓁把新買的拖鞋剪掉吊牌,讓江玨換上進屋。
她把箱子搬進臥室,出來的時候正好見到江玨把新買的花瓶放在了餐桌上,正在耐心仔細地調整玫瑰的位置。
雖然林管家已經修剪過了,但是從一個花瓶轉移到另一個花瓶里多少還是會有一些差別的,在江玨調整過之后,看起來就和諧漂亮多了。
冉蓁海豹鼓掌:“厲害!”
對于她給的情緒價值,江玨也不謙虛,他笑道:“我在老家的時候為了找靈感特地學過,所以對花藝設計略懂一些。”
老家?也就是說在意大利學過西式的花藝設計嗎?
上一個說自己略懂的人還是林管家,事到如今冉蓁已經不相信“略懂”這種謙辭了,她突然想到:“那我之后要是有問題,可以來問問你的意見嗎?”
江玨本身就是很有名的藝術家,還系統地學過花藝設計,BUFF疊得滿滿,冉蓁感覺他的建議會很有參考性。
“你幫了我,我當然也想能幫上你的忙。”江玨柔聲道,“除了有工作的時候我不能向你保證,其余時間你有什么煩惱,我都會聽你說的。”
后一句跟她說的有一點微妙的不同,不過冉蓁沒有在意,她也不至于為了自己的事就要讓別人拋下工作。
江玨不像是平時會干活的類型,今天卻幫她搬東西忙上忙下的,如今還答應隨時可以供她請教,見天色已經晚了,冉蓁干脆問江玨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冉蓁的本意是出去吃,但江玨卻說他雇的廚師一日三餐都會定時定點送過來,現在應該已經在做了,臨時取消難免浪費。
于是晚飯就變成了在江玨家吃。
想請別人吃飯表達感謝,結果反而被對方請了,這種尷尬誰懂?
“明天嗎?”
聽到江玨的聲音,冉蓁抬頭。
原本江玨正在打電話讓廚師多準備一人份的晚餐,現在對面似乎說了什么,江玨安靜地聽著,過了片刻才道:“我明白了,有急事也是沒有辦法的。”
等他掛了電話,她才問:“是廚師明天有事嗎?”
江玨也不瞞她:“似乎是下午家里有事要處理,明晚的工作做不了了。”
畢竟冉蓁和江玨現在也沒有金錢上的合作關系,完全是私人之間的人情往來,吃了他一頓,她便想著還上一頓:“那你明天來我家吃飯吧?”
“嗯?”江玨似乎有些意外,“不會麻煩你嗎?”
“不會啊。”
見狀江玨笑起來:“那我明天來接你下班吧?光吃你的,我會不好意思。”
冉蓁對此深有體會,所以沒有推辭,她想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既然這樣,那你明天接完我,我們去外面吃,我來訂餐廳。”
“好。”
在哪里吃對江玨來說都沒有什么區別。
只要人是對的,哪里都是對的。
冉蓁又仔細詢問了一下江玨的口味,有沒有什么忌口。
整個過程順利且平靜。
江玨說想要嘗試用正常的狀態去畫一張畫,于是等晚餐送到,用過餐后,冉蓁就陪著江玨去了他用來工作的房間。
在江玨挑選完畫板,構思的時候,冉蓁看了一眼他的進度條。
22%。
要不是江玨頭頂上明晃晃的進度條提醒她,她還有系統任務,冉蓁都快要忘記江玨是個男主了。
包括前面一起在店里挑拖鞋,都自然到讓冉蓁產生了一種和鄰居在過普通日常的錯覺。
可能是一直以來工作太累,現在終于卸下了其中一項重擔,也或許是才剛吃完飯的緣故。
本來冉蓁還靠著江玨看他畫畫,看著看著就犯起了困。
她腦袋一點一點的,強撐著。
沒撐多久,江玨便感覺到了肩上一沉。
從見到冉蓁的第一眼起,江玨就一直在期待著有一天能在顏色視覺正常的狀態下創作,放在以往他會直接提出自己的需求,因為他知道,直說她一定會答應。
但現在不知道怎么了,比起他的需求,江玨似乎更想先讓她得到滿足。
所以江玨先幫她一起搬完了東西,讓上了一天班的她好好享受完晚餐,接著空閑下來的時間,他才提出了自己的意愿。
和他預想的一樣,不需要靠大腦片刻的記憶去關聯,肉眼便能直觀地分清所有顏色,很新奇。
江玨創作的時候不喜歡邊上有其他人,但他想,這不包括她。
他時刻感受到她身體的接觸,卻不會為此感到不適,反而有一種她本該在這里的安心,就好像她本就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種感覺很奇妙,以這種既雀躍又滿足的心情創作已經許久未曾有過了。
直到她在他肩上睡著了,江玨執著畫筆的手指一頓。
以往創作途中他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停下,此時卻不由將視線落在了身側,她枕著他,腦袋向下垂著,這樣的姿勢睡得并不安穩。
她身體的這點重量對江玨來說沒什么,他可以不受影響。
但畫筆卻遲遲沒能再落下。
系統時刻關注著宿主的情況,尤其是它發現宿主睡著之后,更是重點戒備。
它發現江玨突然不畫了,他盯著宿主似乎在想著什么。
半晌,江玨放下了筆。
像是怕驚動了她,江玨緩慢地將身子向著她的方向側過去,接著輕柔地伸手攬住了她的肩,將她整個人靠在了他的懷里。
系統大驚失色!
江玨俯身用另一只手臂撈起了她的腿,將她安穩地抱起,向著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