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翻開紙質圖冊,有文字介紹,也有圖畫可辨認。現在的讀書人太少,識字的也不算多。這圖畫,就算不識字也能看得懂只是無法通過圖畫了解細節,但知曉哪些可以交易也夠了。
這里的字倒是像是她所知的古代繁體字,她不精通,但也勉強能識得其意。
圖冊挺厚的,廢了些時間,看完后又給小花三人翻看一遍,這才還給了小二。
了解的差不多了,虞秋就領著幾人告辭。
沒有錯過小二眼中的驚訝,但她也沒有過多解釋。
小二驚訝的應是她如何識得字,顯然還是看走了眼。
有時故作神秘一些,也能讓旁人打心底的不敢小瞧了你。
離開交易所,虞秋心里有了章程。
日后還是得往深山探探,才能尋得更為稀缺的東西做交易。
那圖冊最值錢的,是活的大型異獸。其次就是異獸的尸體,或是皮毛。
皮草還真是經久不衰啊,不論在哪個時空哪個時代,都有人熱與追捧。
再接著就是一些珍貴罕見的奇珍異寶,珍稀藥材。
這些都是一些常見的。
這里可以交易的,只有想不到的,沒有無法交易的。
只要鑒定結果有價值,都可以進行交易。
真是一個割裂的世界啊......
虞秋心中嘆息,一邊是窮的吃不上飯的窮苦百姓,另一邊卻是追捧這些在常人眼中看起來無甚用處的有錢人。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離開交易所后,虞秋又順著路,去了點心鋪子,只是掃了一眼,見看鋪子的婦人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們,她就沒有上前自討沒趣。
接著去了醫館,詢問了是否收藥材,醫館的老大夫看她年紀小,就打發了她,告知她去隔壁藥鋪問問。
虞秋道了謝,一行人就去了藥鋪。
進了藥鋪,掌柜的正在分揀藥材,她掃眼一看,就皺了皺眉頭。只因這批藥材從外觀去看就能知曉,炮制的不好,外形缺損嚴重,流失了大量藥性。
掌柜的抬頭看了一眼,就又低下頭忙活自己的,只隨口問了一句:“有何需要?”
虞秋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說了自己的來意。
“不知這里可收藥材?”
掌柜的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沉吟片刻才點了點頭。
“那是如何收?鮮草藥和炮制后的是個什么價格?”
這時掌柜的才停下手中的活,正眼看向虞秋。
“小丫頭,你們家有人會炮制藥材?我說的不是簡單的晾曬。”
也不怪掌柜的如此問,畢竟虞秋瞧著瘦不拉幾的,個還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五,說是十五,但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和小花差不多模樣。
看著確實不像是會炮制之法的樣子。
“是。想賣些錢,給娘抓些藥調理身體。”虞秋沒有解釋,只順著話回道。
掌柜的點點頭,又看了站在門外的小花三人一眼,才又問道,“藥材帶了嗎?”
虞秋搖頭,“不知能不能賣錢,就沒有帶來。”其實是她根本來不及去采藥,哪里能帶的來?
掌柜的也不多說,直接道:“炮制后的藥材價高些,我不欺你這小娃,等你下回把藥材帶來我看了才好定價。藥材不同,價格也不同。”
“異變人參,年份大概在二十年左右,掌柜的能出多少?”虞秋壓低了聲量去問,她得提前問好行情,萬一運氣好,進山給她碰到了人參,她也好不被誆騙了去。
掌柜的笑著搖了搖頭,覺得這小丫頭傻的可愛,那人參豈是那般好得的?如今這深山誰人敢進,十年的人參都已經是天價,他這小店,還真是收不起。
“我可收不起,要是真有那好東西,去交易所,價格雖偏低一些,但安全。”許是被小丫頭逗的發笑,心情好,又多提點了一句,“想賣高價,可找門路賣給那富戶人家,鎮上的宋家和岑家還算良善,你可一試。”
虞秋拱手行禮,道:“多謝掌柜的,下趟再來鎮上,定將藥材帶來。”
看來這人參是真的不太好得,十年人參都能賣出天價,也是她想的太美了些。
掌柜的揮揮手,搖著頭就繼續低頭分揀藥材。
接下來虞秋去布鋪買了些碎布頭和針線,用來補鞋子,補衣服上的破洞。
離開中心街,幾人直接去了雜貨鋪。
虞秋買了不少東西,粗鹽、陶盆、木桶、木梳、粗瓷碗、筷子......總之就是一些隨手就能用到的東西。
本還想買些糧食,但看著手中所剩無幾的銅錢,倒是不敢亂花了。家中大概還有一斗稻谷,一斗雜糧,還夠吃些時日,糧食還是慢慢再買吧,還得攢些繳稅。
一兩銀子只余一半了,不知還夠不夠買一個大鐵鍋。買不了大的,買個小的湊合一下也行啊,也比整日里吃水煮菜的強啊。
要知道,上一世出任務時,她可以什么都不帶,但獨獨不能少了那一口大鐵鍋!
可防身可做菜,重是重了些,但只要能吃上一口好的,這點重量算啥?
哦,這點重量對現在的她來說,確實很重!
鐵鍋買了,確實很貴。她和老板好一通磨,才以半兩銀子的價格買了下來。
半兩銀子,夠普通農戶家一兩個月的開銷了,難怪都舍不得買。
這鐵匠鋪的老板看起來很兇,實際……也很兇。要不是看她年齡小,怕是都想動手了。
后頭是實在煩不甚煩,只想趕緊把這煩人的小丫頭送走,才松口把原本價值六錢的大鐵鍋,以半兩的價格就給大鐵鍋賣了。
至于小丫頭承諾的給他送兩條大魚的話,他壓根沒當真。
這年頭的魚都成精了,是她一個小丫頭能抓到的?真能抓到大魚,還缺那一錢銀子買鍋?
看著小丫頭和同伴離開的背影,鐵匠搖了搖腦袋,就繼續開始打鐵,把煩人精從腦海中拋出去。
虞秋還不知道她落了一個煩人精的名頭,不過就是知道了,也無所謂。只要鐵鍋到手了,旁的還有什么是重要的?
總之是沒有鐵鍋燉大鵝來的重要。
就是不知,這里有沒有大鵝。
原身的記憶里也沒這些,她十五年都沒出過村,對這個時空的了解,也多是聽村里人口耳相傳。
回程的路就沒有來時輕松了,因為身上都有了負重。還全是她的東西,讓人專程跟著跑了大半天。
眼見太陽就要藏進西山,幾人的步伐不由的都加快了。
緊趕慢趕的,迎著夕陽余暉趕到了家。
“明日還要勞煩你們跑一趟,幫忙搭一下灶臺,把鐵鍋架上。”走到家門前,看見李氏帶著兩小只伸頭張望,心下一暖,仿佛疲憊感都消失了。
“走,進去喝口水歇歇腳再回。”
孟平笑著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