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動手啊!"太子將玉璽高舉過頭,玉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殺了孤這個'弒君篡位'的逆子,讓天下人都看看,你是如何'匡扶社稷'的!"
義忠親王的面容劇烈抽搐著。
他死死盯著太子手中的玉璽,又掃視著殿內(nèi)那些驚疑不定的朝臣。
那些方才還諂媚逢迎的官員此刻都噤若寒蟬,有幾個甚至悄悄往后縮了縮身子——不敢在出來諫言,生怕......
唉——事已至此......
義忠親王輕嘆一聲,顯然他也接受了這個命運。
然——就在他低頭垂目的剎那間,一道白光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義忠親王眉頭微皺,抬眸尋找那道光影的來源!
轉(zhuǎn)瞬間,他身軀一震——眼睛被太子用手托舉著的傳國玉璽深深吸引!
不知何來的光芒,照得玉璽上的蟠龍鈕忽明忽暗。
義忠親王的瞳孔驟然收縮,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
這一刻,他腦海中在無想法,眼中再無其他——只剩下那方象征著至高權(quán)力的白玉——傳國玉璽!
腳步開始不受控制地向前移動。
玄色蟒袍的下擺掃過金磚,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一步、兩步......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義忠親王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玉璽,一步步踏上御階。
太子紋絲不動,只是將玉璽舉得更高了些。
陽光透過殿頂?shù)牧鹆撸谟癍t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在光線下泛著妖異的血色。
義忠親王,眼中只剩下那方玉璽。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當他的指尖終于觸碰到冰涼的玉面時,整個人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終于......"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終于......"
太子突然松手。
玉璽落入義忠親王掌心的剎那,他整個人如遭雷擊,用顫抖的手指細細描摹著玉璽上的每一道紋路,從蟠龍的眼睛到鱗片,再到底部的篆文。
當他的指腹劃過那個"天"字時,突然渾身一震,眼中迸射出駭人的精光。
"是真的......"他喃喃自語,"竟然是真的......"
義忠親王捧著玉璽的手劇烈顫抖著。
他的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多年的謀劃、隱忍,在這一刻終于要得償所愿。
"哈哈哈——"
義忠親王突然爆發(fā)出癲狂的大笑,他再也忍不了了,管他之后洪水滔天,只爭今朝!
"諸位大臣——"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嘶啞,"今日玉璽在手,血詔為憑!本王..."
他突然暴起,而后蟒袍大袖一揮,直接將太子從龍椅前狠狠推開!!
太子踉蹌幾步,重重摔倒在御階之下,額頭撞在金磚上,頓時血流如注。
"殿下!"
李青松等人驚呼出聲,想要上前攙扶,卻被季鴻的刀鋒逼退。
這時——殿外的嘈雜之聲越來越大,可眾人的心思全被龍椅之上的兩人吸引,毫無察覺!
義忠親王更是充耳不聞,他顫抖著雙手將玉璽高舉過頭,轉(zhuǎn)身面向滿朝文武。
玄色蟒袍在轉(zhuǎn)身時帶起一陣腥風,龍紋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本王今日就要在這奉天殿上——"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近乎嘶吼:
"登基稱——......"
"報——!!!"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名滿身血污的傳令兵跌跌撞撞沖進大殿,他的鐵甲已經(jīng)破碎不堪,頭盔不知去向,披頭散發(fā)如同厲鬼。
每跑幾步就要驚恐地回頭張望,仿佛身后追著什么可怕的怪物!
"王爺......王爺......"
他涕淚橫流,聲音嘶啞得不成人聲,臉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極點,完全不顧殿內(nèi)劍拔弩張的氣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稟報王爺!"傳令兵突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遼國公...遼國公已經(jīng)攻破午門,此刻已經(jīng)殺到進奉天門啦——!!"
這一聲喊如同晴天霹靂,震得滿殿文武都變了臉色!
義忠親王高舉玉璽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
他機械地望向那傳令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
...
不等傳令兵再開口——
"轟——!"
“隆——!”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突然從奉天門方向傳來,仿若整個金鑾殿都為之震動!!!
......
"踏踏踏——!!"
大慶門前,三百鐵騎踏著整齊的步伐滾滾而來,鐵蹄砸在青石板上發(fā)出震天撼地的聲響!
三百親衛(wèi)重甲浴血,刀刃未收,遠遠望去——那一片朱漆鎧甲竟已凝成了暗紅色!
“站住!”
守門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面色驟變,手中長槍猛地抬起,"皇宮禁地——擅入者......"
話未說完,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為首那人——身材魁梧,肩寬背闊,玄色戰(zhàn)袍上血跡斑斑,朱紅蟒袍上沾滿血跡,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紅光。
那張刀削斧刻的俊臉上濺著幾滴未干的血珠,更添三分煞氣!
“遼......遼國公?!”
大慶門守將的喉結(jié)艱難滾動,手中長槍不自覺地下垂三寸。
“開——門——!”
賈玌的聲音并不大,卻像是重錘砸在每個禁軍心頭!
這聲命令里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更帶著殺伐之氣!
禁軍們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究竟發(fā)生何事——但還是緊張地彎弓搭箭,蓄勢待發(fā)的模樣!
"遼國公!"守將強作鎮(zhèn)定,"奉天殿正在朝議,您這般全副武裝帶兵入宮,是何道理?!"
"本公收到密報,有人謀逆!"賈玌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讓每個守軍都打了個寒顫,"特來——護駕!"
“謀逆!?”守將喉結(jié)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國公爺,沒有圣旨或太子手諭,末將實在不敢......"
"圣旨?"
賈玌突然笑了。
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一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個夠不夠?"
守將定睛一看,頓時面色更加凝重——那是一塊龍紋玉佩!
皇帝南下江南前夕,交予賈玌的——甚至還特意叮囑憑此物可調(diào)動禁軍!
"開城門!快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