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之率領禁軍在午門前整齊排列,將官員們的退路悄然截斷。
“陳彥之,你這是何意?率領禁軍阻攔早朝,難道想犯上作亂不成?”
張榮心中不安難以抑制,向前邁出一步質問!
陳彥之冷冷一笑,并不理會張榮的質問,高聲喊道:
“奉陛下旨意,今日早朝有特殊安排,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違令者,以謀反論處!”
此言一出,官員們頓時炸開了鍋,議論聲、驚呼聲此起彼伏。
“陛下這是為何?”
“到底發生了何事?”
眾人交頭接耳,神色慌張。
張榮心中愈發不安,他意識到情況恐怕已經失控。
但多年在官場摸爬滾打養成的沉穩,讓他表面上依舊保持著鎮定,轉頭看向周圍的同黨,用眼神示意他們不要慌亂。
就在這時,又一隊人馬從遠處趕來,正是陳守年率領的備武營。
緊接著,黃興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帶著一隊錦衣衛大步而出。
步伐整齊,氣勢洶洶,迅速在午門周圍布防,與禁軍形成合圍之勢。
張榮看到備武營出現,心中暗叫不好。
備武營與錦衣衛向來是慶帝的心腹力量,如今他們現身,顯然是針對太上皇一脈而來!
“難道陛下已經......”
張榮不敢再往下想,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卯時已至,百官入朝!"
話音落下,宮門緩緩開啟,但禁軍卻并未讓開道路,反而列陣兩側,形成一條森嚴的通道。
百官面面相覷,一時竟無人敢動。
張榮額角滲出冷汗,心中警鈴大作。他猛地回頭,看向身后的幾名同黨,低聲道:"情況不對,恐怕有變!"
劉顯臉色煞白:"難道......陛下要效仿那玄武門之變了?"
張榮咬牙,目光陰沉:"昨日遼東軍報入京,今日新皇一脈的武將全都不見蹤影,再加上這森嚴的戒備......"
張榮話未說完,但眾人都已明白了其中深意,臉色愈發難看。
此時,形勢比人強,他們雖滿心疑慮與恐懼,卻也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進宮。
官員們在禁軍和備武營士兵的注視下,戰戰兢兢地沿著通道走進宮門。
張榮強自鎮定,卻仍忍不住頻頻回首望向宮門另一個方向,期盼著太上皇的援兵能及時出現。
進入朝堂,只見殿內氣氛凝重壓抑,往日里早朝時的莊嚴肅穆被一種莫名的緊張所取代。
原本空曠的大殿兩側,此刻站滿了全副武裝的侍衛,
奉天殿前,禁軍列陣如林,甲胄在晨光中泛著冷光。殿門大開,卻如同猛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陛下駕到!"
隨著太監尖利的唱喝,慶帝身著明黃龍袍緩步而出。
文武百官跪拜行禮,卻比往日多了幾分惶恐。
"眾卿平身。"
慶帝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讓殿中溫度驟降。
禮部尚書周凱穆從隊列中走出,整了整衣冠,躬身行禮道:
“陛下,今日早朝氛圍異于往常,臣等心中頗多疑惑,不知陛下此番安排所為何事?
還望陛下明示,以解臣等心頭之憂。”
慶帝微微頷首,目光冷峻地掃視全場,緩緩說道:“王愛卿,今日確有要事。朕近日收到諸多密報,朝堂之中暗流涌動,有人妄圖結黨營私,危害我大慶江山社稷。朕身為一國之君,絕不能坐視不理。”
百官聽聞,皆面露驚色,紛紛交頭接耳。
就在此時,張榮咬了咬牙,決定拼死一搏。不顧身旁同黨的拉扯,毅然出列,高聲道:
“陛下,臣有話要說!”
慶帝目光落在張榮身上,冷冷道:“張榮,你有何事?”
張榮深吸一口氣,指著陳守年道:
“陛下,今日陳守年率領大軍入城,如此行徑實在可疑!
臣懷疑他意圖不軌,有擾亂朝堂、威脅陛下安危之嫌!懇請陛下徹查此事,嚴懲陳守年!”
陳守年聽聞,神色不變,向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張大人此言純屬無稽之談!末將奉陛下旨意行事,何來意圖不軌之說?
倒是張大人,平日里行為詭秘,與清國奸細來往密切,不知在謀劃著什么!”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倒吸一口涼氣!
此刻的他們朕沒什么好懷疑陳守年的話,畢竟...奉天殿內外皆是站著穿甲胄的禁軍!
張榮臉色漲得通紅,怒喝道:
“陳守年,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一心為國,對陛下忠心耿耿,倒是你,心懷叵測,妄圖借大軍之勢掌控朝堂!”
慶帝看著二人爭執,大喊一聲:
“夠了!朕還在這里,容不得你們在此放肆爭吵!
張榮,你莫要再狡辯,朕既已將陳守年召來,自然是信任于他。而你,朕早已掌握了你諸多罪證。”
說著,慶帝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呈上證據。
一名太監捧著一個錦盒快步上前,將錦盒呈給慶帝。
慶帝打開錦盒,拿出里面的信件,揚了揚,目光森然地盯著張榮道:
“張榮,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能瞞天過海?朕早在數日前便已得知,你以及朝堂中一眾臣子,竟與清國奸細暗中通牒,意圖叛國!”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嘩然,眾人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張榮的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憤怒。
慶帝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昨夜,朕便秘密派人將清國使者押入大牢,嚴加審問。
這證據之中,不僅有他們的供詞,還有你們之間詳細的信件往來,每一筆每一劃,都清清楚楚地記錄著你們賣國求榮的丑惡行徑!”
說著,慶帝將信件扔到張榮面前,信件散落一地。
張榮看著地上的信件,臉色瞬間變得如同死灰一般,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
“陛下,這......這是誣陷,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啊!”
張榮聲嘶力竭地喊道,然而此刻他的辯解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慶帝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到了現在你還敢狡辯!來人,將張榮及其同黨立刻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禁軍們得令,如潮水般涌向張榮等人。
張榮的同黨們有的試圖反抗,卻瞬間被禁軍制服;有的則直接癱倒在地,任由禁軍將自己捆綁起來。
“陛下,臣冤枉啊......微臣要見太上皇...臣要見太上皇...”
張榮的呼喊聲漸漸微弱,最終被淹沒在一片嘈雜之中。
慶帝對于張榮的呼喊默不作聲;
看著被押出殿外的張榮一黨叛國之人,奉天殿上鴉雀無聲。
此前那些令他心煩的太上皇一脈的文武百官,此刻也噤若寒蟬,不敢為張榮再多言半句!
這等情形使得慶帝心情愉悅,望向朝堂上的眾臣:
“今日之事,朕希望能給諸位敲響警鐘。
我大慶立國以來,歷經無數風雨,靠的便是諸位臣子的忠誠與勤勉。
朕絕不允許任何人背叛國家,出賣祖宗基業!”
百官一驚,紛紛跪地,齊聲高呼:“陛下圣明!”
慶帝微微點頭,接著說道:“陳守年、黃興聽令!”
陳守年與黃興立即出列,單膝跪地:"臣在!"
“陳守年,朕命你率備武營即刻封鎖京城各門,盤查進出人員,以防清國細作趁亂逃脫,同時嚴密監視城中動向,若有異常,及時回報。”
“遵旨!”
陳守年領命。
慶帝接著看向黃興:“黃興,你帶領錦衣衛全面徹查張榮府邸,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搜集一切可能與叛國陰謀有關的證據。
無論是書信、賬目還是其他物件,統統帶回宮中,朕要親自過目。
同時,凡參與通敵叛國一案者,抄家問斬!”
“臣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