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所言不假，仗——打的本來就是士氣！

范文程見皇太極有所意動，連忙繼續(xù)說道：

“皇上，賈玌之所以能屢戰(zhàn)屢勝，除了他個人的勇武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每戰(zhàn)必親自沖鋒陷陣，使得慶軍士氣大振。

而我軍之所以屢戰(zhàn)屢敗，除了火器等裝備不及慶軍之外，更重要的是士氣低落，將士們對賈玌心存畏懼，未戰(zhàn)先怯。”

皇太極聽到這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緩緩點頭：

“愛卿所言極是。賈玌雖勇，但其麾下將士未必個個如他一般。我軍若能提振士氣，未必不能與之一戰(zhàn)。”

范文程見皇太極有所領悟，連忙趁熱打鐵：

“皇上英明！臣以為，眼下當務之急，是皇上親自率軍出征，坐鎮(zhèn)遼陽，直面賈玌，以振我軍士氣！

皇上乃一國之君，若能親臨前線，將士們必當士氣大振，奮勇殺敵！”

皇太極聞言，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范文程，而后轉(zhuǎn)過身去，眼神左右搖擺，閃過一絲猶豫，腦海中更是浮現(xiàn)出努爾哈赤的身影！

但理智告訴他，范文程說的，全然不假！

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

“親征......此事非同小可。朕若親征，朝中事務該如何處置？

況且，賈玌此人勇武非凡，朕若親征，是否......”

范文程見皇太極猶豫，心中明白他的顧慮，連忙上前一步，語氣堅定而懇切地說道：

“皇上，臣以為，您所慮者，無非是兩件事。

其一，是遼陽戰(zhàn)事兇險，皇上乃萬金之軀，身系天下安危，不可輕涉險地；

其二，是朝中事務繁雜，若無陛下坐鎮(zhèn)，恐生亂象。

此二者，皆是皇上為江山社稷、為大清百姓所慮，實乃明君之典范。”

皇太極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范文程這番話，既點出了他的顧慮，又巧妙地將其歸結為“為江山社稷所慮”，而非“怕死”，可謂滴水不漏。

范文程見皇太極神色緩和，便繼續(xù)說道：

“皇上，關于遼陽戰(zhàn)事，臣以為，陛下親征并非涉險，而是穩(wěn)操勝券之舉。

賈玌雖勇，但他終究只是一人，只要陛下坐鎮(zhèn)中軍，調(diào)度得當，賈玌即便再勇武，也難以突破我軍防線。

況且，皇上親征，必能鼓舞士氣，將士們必當拼死護駕，絕不會讓皇上陷入險境。”

皇太極聽罷，微微點頭，但仍未完全下定決心。

范文程見狀，語氣更加懇切：

“至于朝中事務，臣以為，皇上大可不必過于憂心。

臣建議，可命睿親王多爾袞以及朝中大臣共同監(jiān)國，處理日常政務。

若有重大事務，可快馬加急送至前線，由皇上親自決斷。

如此，既可確保朝政不亂，又可讓皇上專心應對前線戰(zhàn)事。”

皇太極聽罷，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背著手在殿內(nèi)踱步，腳步雖緩，卻顯得有些——雜亂。

范文程見狀，知道還需再加一把火，便上前一步，語氣懇切地說道：

“皇上，賈玌此人，已非尋常武將可比。

于臣看了，他的勇武反倒是次之，更可怕的是善于鼓舞士氣，統(tǒng)御三軍。

若任由他繼續(xù)攻城略地，我軍士氣必將一蹶不振，屆時恐怕......恐怕連沈陽也難以保全！

皇上，此乃生死存亡之際，唯有您親征，方能扭轉(zhuǎn)乾坤，重振我軍雄風！”

皇太極聞言，腳步一頓，忽然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再呼出，仿佛要將胸中的郁結盡數(shù)吐出。

而后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愛卿所言極是！朕若再猶豫不決，恐怕真要坐以待斃了。傳朕旨意，即刻調(diào)集沈陽所有精銳，朕要御駕親征遼陽，與賈玌決一死戰(zhàn)！”

范文程聞言，心中大喜，連忙躬身領命：“臣遵旨！皇上英明！”

皇太極走到窗前，望著遠處陰沉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賈玌，你雖勇武非凡，但朕乃天命所歸，豈能容你猖狂！

此戰(zhàn)，朕必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是真正的帝王之威！”

......

鞍山衛(wèi)所府內(nèi)

賈玌斜倚在遼東地形沙盤旁，手中把玩著繡春刀令牌。

他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向跪在階下的錦衣衛(wèi)探子，聲音輕飄飄的，卻讓堂內(nèi)氣壓陡然一沉：

“姚百戶，你方才說......沈陽十萬大軍入遼陽，黃龍大纛也在其中？”

跪地的姚恭脊背繃得筆直，額頭已滲出冷汗：

“回都督，千真萬確！三日前皇太極于沈陽誓師，鑲黃旗護軍開道，正黃旗壓陣，漢八旗分列左右，光是運糧車便排了十里。

斥候親眼見黃龍旗過渾河時——”

他喉結滾動，聲音發(fā)澀，

“旗桿高九丈，金線繡的龍首，正是......御駕親征的規(guī)制。”

“九丈龍旗啊......”

賈玌輕笑一聲，指尖的令牌突然“咔嗒”扣在沙盤邊緣。

緩緩直起身，望著身邊的熊文龍與毛志遠笑道：

“岳樂在遼陽，濟爾哈朗守海城，鰲拜守營口，八旗精銳盡出其三，卻留不住我五日破三城，如今倒要天子親執(zhí)干戈了？”

熊文龍聞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

“都督，皇太極這是急眼了！連御駕親征都搬出來了，看來咱們這幾日打得他們夠嗆啊！”

毛志遠則眉頭微皺，神情略顯凝重，沉聲道：

“都督，皇太極親征非同小可。他既然敢來，必然是做了萬全準備。咱們雖然連戰(zhàn)連捷，但也不可輕敵。”

賈玌輕笑一聲，目光落在沙盤上遼陽城的位置，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盤邊緣，語氣淡然卻透著自信：

“急眼？呵，皇太極這是被逼到絕路了。

他以為親征就能扭轉(zhuǎn)乾坤，卻不知——”

他說到這里，忽然停頓了一下：“他這一來，反倒給了我一個絕佳的機會。”

姚恭見賈玌神色從容，心中稍安，連忙補充道：

“都督，據(jù)探子回報，皇太極此次親征，帶了十萬大軍，可謂是傾盡所有。

看樣子，他是想一舉殲滅我軍主力。”

賈玌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舉殲滅我軍主力？呵，他倒是想得美。”

【氣死了，昨天時間不夠，本想寫三章結果忘記時間，發(fā)了兩章，發(fā)現(xiàn)居然還差幾十字夠四千字！氣得睡不著，通宵寫了五章，真是一點心情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