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農佩為難道:
“秦將軍,不是我不配合你啊,而是這里面涉及到的人和關系網復雜到上峰都不得不忌憚啊!”
秦晉淡然道:
“所以呢?”
戴農佩無語道:
“所以不能動啊,一動整個金陵乃至國家都得亂!”
秦晉仍然面無表情道:
“現在也沒有亂的不能再亂了嘛,你們控制不了,那就別控制了,我可以背鍋的!”
戴農佩苦心孤詣道:
“主要是這幫人影響太大了,秦將軍,萬萬使不得啊,真得會出亂子的!”
秦晉冷笑道:
“消失的最好方式就是密裁,我就覺得不錯。”
戴農佩搖頭道:
“上峰不會同意的!”
“我也不需要他同意,更不指望能同意。”
秦晉點了支煙道。
戴農佩見他又犟又倔,無奈道:
“那秦將軍給我點時間!”
誰知秦晉搖頭晃腦道:
“不!是你給我點時間!”
“什么意思?”
戴農佩懵了。
秦晉吐了個煙圈后慢悠悠道:
“還能有什么意思?”
戴農佩:
“你的意思是!!!”
秦晉:
“對,就是這個意思!”
“全部?”
“名單上的吧。”
“這么多?”
“不多,起碼禍不及他人。”
“你這是屠殺!”
“我殺總比等著別人殺強!”
“你!我,我!
告辭!”
“留下他!”
嘩啦啦!
一群內衛荷槍實彈的封鎖了整個半山別墅!
戴農佩第一次感受到了瘋子的不可理喻!
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喃喃道:
“已經開始了嗎?”
秦晉看了看表笑道:
“嗯,快要結束了。
我不是說了嘛,讓你給我點時間,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的。”
戴農佩心中早已驚起萬重浪,手腳冰涼得都快失去知覺了,無力道:
“什么時候謀劃的?”
秦晉點了支煙遞給他道:
“一開始!”
戴農佩顫抖著手接過來麻木的吸了一口道:
“你從來就沒有想放過他們,是嗎?”
秦晉過去拍了拍肩膀道:
“當時也包括你!”
戴農佩自嘲一笑道:
“你就這么自信?這些人可是支柱型人才啊!是中堅力量啊!”
秦晉冷笑道:
“不,他們只是你們那個利益集團的支柱型人才,是你們的中堅力量!
但是,絕對不是這個國家,這個民族需要的人才!
四萬萬同胞,不缺這么幾個廢物。
你我自信嗎?
我可以回答你,我不自信,我也很忐忑,因為我走的路,沒人走過!
未來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不過你們走的路,我已經看到了盡頭。
所以我想試試,試試沒了賣辦,沒了家族,沒了利益網的國家,會不會好一點!
路嘛,都是人走出來的,此路不通,換一條就是了,再不通,那我們就再換,直到走通為止!
說起來,你們還得感謝我,起碼我給你們解決了未來三十年的麻煩。
而且這口黑鍋我背著也不覺得有壓力。有些時候,你們不方便的事情,其實完全可以換個思路的。
耕了一輩子的老牛,主人賣他之前,若是把手背著,老牛只會認為是主人被綁住了,幫不了它也是天經地義的。
所以,你們該想好怎么解釋了。”
戴農佩氣憤道:
“那你為什么不解釋?”
啪!
秦晉一拍桌子道:
“我特么一屠夫,殺生本來就是我的職業,我解釋個錘子!
你看哪個屠夫跟牛馬解釋過的?”
戴農佩:…………
沉默了良久,他才沙啞著聲音道:
“我能打個電話嗎?”
秦晉抬手看了看時間道:
“再等等吧,這次沒有帶多少賬房先生,都是些粗人,讓他們把能帶走的先帶走,你們一會兒去喝湯也不遲。”
戴農佩嘲諷道:
“是嘛,你們說你們跟默契,原來就是這么默契的。
秦將軍,你就不怕鍋背多了,以后翻不了身?
你可要知道,筆桿子可都在他們文人手里呢!”
秦晉白了他一眼不屑道:
“黃巢什么時候在乎過正史名聲?那你再看看民間,有多少人想做黃巢?
我說農佩啊,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老百姓的心中是有秤桿子的。
誰書寫歷史不重要,誰創造歷史才重要。
筆桿子也僅僅只是筆桿子,天下寒士能不能揚眉吐氣的活著,對這個國家和民族很重要!
明知是錯而不改,那是在犯罪!”
戴農佩滅了煙頭道:
“上峰不會覺得你是在幫忙的!”
“這對于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連正史評價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在乎區區某個人的評價呢?
如果殺雞能夠駭猴,那我不介意殺盡天下的雞!
如果不能,我也不介意殺盡天下的猴。
雞沒了,猴沒了,總比人沒了強不是?你們都知道的,我從人群中出來,我也想回到人群中去,因為我是人,也想當個好人!
可現實逼人,總要人不成魑魅魍魎就得去當牛做馬。
所以,我沒得選,你們也沒得選!
誰讓你們倒霉,遇到了我這個不當人子的人呢!”
秦晉毫不在意道。
今天的事已經讓戴農佩不知如何收場了,在這里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因為他知道,秦晉做事,既然說做絕,那就絕對沒有給自己僥幸的余地!
一連燒了大半包煙后,這才開口道:
“秦將軍,我可以走了嗎?”
秦晉看了看手表,半夜三點,又看了看始終站立在一旁的錢三良。
錢三良會意,轉身走進電訊室,不一會出來點了點頭道:
“衛戍部隊已經亂了,弟兄們已經撤出金陵城。”
秦晉這才點了點頭道:
“可以!”
刷!
戴農佩像支箭一樣就沖了出去。
連給秦晉說句慢走,不送的機會都沒有。
秦晉冷笑著和陳稜他們道:
“看吧,都是紙老虎,我敢打賭,明天他們連紫金山一步都不敢踏入!”
錢三良走了過來道:
“金陵一夜飄血600貴,只有瘋了,才來自尋死路!”
陳稜也冷笑道:
“哼,說不得好多人還偷著樂呢!他們不挪位置出來,其他人怎么有機會?”
秦晉卻搖頭道:
“不!他們忌憚了,他們不會盲目的往上爬的,起碼在沒有解決繼承人的問題前,他們是不會去爭的。
因為他們不知道上去了,能坐穩幾天好日子。
只有心中無愧的人,他們才敢大大方方的去爭取!”
錢三良握了握拳道:
“還真是人教人,永遠教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啊!”
陳稜卻提出不同觀點道:
“不,他們不是會了,他們只是怕了!”
而秦晉卻道:
“我才不管他們是會了還是怕了,我只管打掃就是了,一國廟堂,無論什么時候,只要臟了就該打掃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