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諸葛無奈的攤了攤手笑道:
“閻公,我們不能既要又要,天下的便宜要是都給我們占了,那秦晉這樣的人我們便再無利用的可能!
團(tuán)結(jié)在于自我讓利,精誠在于信任投資,合作在于智慧博弈!
人與人之間沒有誰比誰傻,而是在于能否讓別人對你共情!
我們每得到的一分權(quán)利,都是別人對我們的共情!
他憑什么能讓幾萬人為他吶喊和瘋狂,就是他有讓別人共情的能力!
而我們共情的方式,除了利誘便只有威壓,我們和他得到的共情質(zhì)量是不能比的。
這樣的人,做朋友總比作敵人更符合我們大家的共同利益!”
宋絳總算是露出了姨母笑道:
“小諸葛很有眼光,我們在他還是營長的時候便選他入將星計劃,就是覺得這樣的人才,就應(yīng)該在我們的圈子里面!
閻公,這幾萬大軍又不是過了今天就被他帶走了,歸心和歸附是兩碼事。
中央和他是有條約的,他是染指不了別的軍隊的。
當(dāng)然,你要是連自己的兵都留不住,溜號到了他的麾下,那我們也沒有辦法替你多說一句話!
畢竟大家都是委員,他只要沒有直接搶班奪權(quán),那下面的兵溜到了他的手下去,委員的尊嚴(yán)還需要我們主動維護(hù)和團(tuán)結(jié)。
畢竟人家出錢出裝備時也沒含糊過,為了幾個泥腿子和班子成員斗氣,是不值得的。”
閻公撇撇嘴嘀咕道:
“對你們他倒是大方了,可我們地方上連根毛都沒有,你們當(dāng)然不含糊了!
唉,人心亂了,隊伍不好帶了!”
……
秦晉正在散糖散煙,結(jié)果被李鄺找了個借口拉著就往回走。
剛一見到幾人,便瞧著幾人臉色怪異。
秦晉當(dāng)然知道他們?yōu)楹稳绱耍贿^還是裝出一副不知所謂的表情道:
“諸公,這是怎么了?
不是說好的和將士們一同歡宴嗎?
怎么一個個的苦瓜臉?
這可不好,要是上讓將士們看到了,還以為我們是心疼這點東西呢!
既然要犒賞兩邊的弟兄們,那大家就得大氣點,別摳摳搜搜的,搞得跟我們請不起客一樣,這要是讓隨軍的外國代表團(tuán)和記者看到了。
還指不定怎么寫我們呢!”
“…………”
幾人紛紛白了他一眼,心道這特么的是請不請得起的事兒嗎?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還真不能讓外國人看到他們幾個不和的場面,起碼面子上是一定要和氣的。
大伙還是知到過秦晉的狗脾氣,心想既然決定了要用他,宋絳索性哈哈一笑道:
“我們哪里是心疼這點東西,說好的一起犒賞三軍,這宴席都準(zhǔn)備好了,就你人不到,抬頭一看,這不就看到了你的號召力嘛!
回來了正好,將士們都等不急了,我們也與士卒同甘共苦一次!”
秦晉無語的望了幾人一眼,內(nèi)心暗罵你們特么的說這個是同甘共苦?
不過面上卻滿臉堆笑道:
“是是是,我也是太激動了,一看到將士們就覺得親熱,一時忘了時間。
來來來,我們攜手入席!”
說完就他和憋屈的閻公往人群中而去。
負(fù)責(zé)近衛(wèi)的衛(wèi)隊旅何時讓大佬們?nèi)绱舜竽懙倪M(jìn)去一線士兵堆子里,正要啟動應(yīng)急措施。
不想秦晉的內(nèi)衛(wèi)直接撇開他們將一眾大佬納入了內(nèi)衛(wèi)的安保范疇。
秦晉引著幾人來到人群中央,幾個懂事兒的士兵趕緊起身給他們讓了幾個座位出來。
秦晉一一將幾人按坐在粗木制成了長桌板凳上后,才一嗓子吆喝道:
“弟兄們,今天,我,中央特派員,和你們的將軍,攜手與大家一起共享盛宴啦!
先說好,敬酒可以,但是得有度,否則小心我抽出皮帶抽你們!”
“哈哈哈哈哈……”
“彩!彩!彩!……”
“…………”
……
軍士們的呼聲猶如山呼海嘯,秦晉高高舉起雙臂連連壓了壓,待呼嘯聲歇了下來后這才高聲道:
“弟兄們,將士們,袍澤們!
下面有請?zhí)嘏蓡T閣下為我們作開宴致酒詞!”
啪啪啪啪啪……
一片如浪潮般的掌聲后,宋絳才站了起來扯著高聲道:
“我的勇士健兒們!
今天,略備淡酒,草率薄宴,只為我中華之一統(tǒng),只為民族之團(tuán)結(jié),只為國家之富強(qiáng)!
將士們,要為精誠,要為團(tuán)結(jié),要為存亡,放下意見,放下仇怨,放下隔閡!
今晚之宴席,便是我中華團(tuán)結(jié)奮進(jìn)之開始,現(xiàn)在,我宣布,開宴!”
“精誠!團(tuán)結(jié)!合作!”
“精誠!團(tuán)結(jié)!合作!”
“…………”
在中央軍士兵們的帶頭齊喝下,統(tǒng)一的呼聲響遍了原野!
幾人坐在士兵們中間,雖然知道這些士兵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演員,可大家都默契的只談主旋律,不提任何的利益之談。
閻公趁此機(jī)會微笑著對秦晉道:
“秦將軍,我西北地處內(nèi)陸,不是黃土就是風(fēng)沙,弟兄們苦啊!
如今國家雖然統(tǒng)一,但是外強(qiáng)環(huán)視,我西北的兒郎們也壯志雄心,欲要為國家組建一支強(qiáng)軍以護(hù)我中華之安危,佑我民國之崛起!
奈何,八百里秦川,使弟兄們連條好槍,連門大炮都艱難異常!
我等也是有苦難言啊!
趁此機(jī)會,我代表我西北軍斗膽向秦將軍求個情,可否在上海給我西北的弟兄們開一條軍備航線,以壯我國威!”
此話一出,西北軍的嫡系演員們紛紛起身高舉酒碗齊喝道:
“求秦將軍高抬貴手,成全我等壯志報國之理想!!!”
數(shù)十人的齊喝,頓時便引起了連鎖反應(yīng),好多人連所謂何事都不清楚,只當(dāng)是求個上陣殺寇的機(jī)會呢,紛紛附庸而喝:
“求秦將軍!求秦將軍!……”
秦晉剛伸出去端酒碗的手不由一僵,這甩出去的回旋鏢終究還是扎回了自己的身上,這閻老西兒也真是會挑時候。
這特么的獅子大開口都沒有這么張的,這要是給你西北單獨放開了一條不受管控的單獨航線,那中央沒有是不是很沒面子?
下一碗酒是不是中央軍的將士們就該起來架秧子了?
只是微微一頓,不著痕跡的端起酒碗起身豪放一笑道:
“西北軍的弟兄們!
我秦某說過,只要有一人要戰(zhàn),我便為一人籌備,有百萬人吶喊,我就為百萬人奔波!
這句話,我說的,永遠(yuǎn)都作數(shù)!”
此話一出,閻公眼睛都快笑沒了,宋絳則快速轉(zhuǎn)動起眼珠子,頻頻向坐在對面的李鄺投去莫名的眼神。
秦晉咳嗽了一聲后,繼續(xù)道:
“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
上海,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什么日本人,美國人,英國人,法國人,蘇聯(lián)人等等等等,他們在那里都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糾葛。
我第一師雖然坐鎮(zhèn)上海,可其中的彎彎繞繞簡直是剪不斷,理還亂!
好些事情,不是一國就能決斷的!
不過!
大家的放心!
雖然獨立航線外國人不可能答應(yīng),但是我第一師的軍威也不是吃素的!
我秦晉既然答應(yīng)了你們,我就不會食言!
他們不答應(yīng),他們不讓利!
我答應(yīng),我讓!
以后凡事西北軍弟兄們的裝備物資,只要從上海過!
我開條子,我派兵護(hù)送!
所需的關(guān)稅,我秦某人一力承擔(dān)!
當(dāng)然,這個機(jī)會,我們英勇的中央軍弟兄們也同樣一視同仁!
凡我中華民國之軍備,我通通開綠燈,即便我虧空整個上海,我也要讓我中國之軍人上戰(zhàn)場有槍,軍隊有炮!
凡過上海之軍備,我第一師通通補(bǔ)貼關(guān)稅!
只為我們的袍澤,戰(zhàn)士,英雄們能有槍可握,有彈可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