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稜(愣娃)點頭會意后,便向陳子林(陳幺弟)問道:
“你小子浪了這么久,可有什么收獲?”
陳子林諂媚道:
“師座,這錢真好使,我不過是承諾了那么一丟丟而已,好多海軍中下層軍官便主動把情報送上門了。
要不是你緊急叫停,我敢保證起碼一般的軍港情報都會落去我們手里。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十多名海軍軍官已經(jīng)把申請退役的報告交上去了。
他們說師座才是最懂他們的人,非要去東方給師座當雇傭兵!”
秦晉搖搖頭道:
“三十多人還是太少了,三四十艘軍艦,起碼得一兩百位各崗位的教官才能成軍。
告訴他們,只要能帶來一個中低層軍官,我一次性獎勵他們兩萬法朗!
能帶來一個大副,我獎勵四萬法朗,一個艦長,我獎勵八萬法朗!”
陳子林(陳幺弟)興奮道:
“師座您放心,我這就給你拉出一幫子人來!
您是不知道,法國佬都是月光族,一個月幾百法郎他們連養(yǎng)女人都不夠花,哪里還有什么多余的錢來養(yǎng)家?”
秦晉疑惑道:
“養(yǎng)家不就是養(yǎng)女人嗎?怎的?養(yǎng)女人還要額外費用?”
陳子林戲謔一笑道:
“師座,哪里的塵埃都是塵埃,別以為就我們那兒老百姓艱難。
法國佬對底層也是一樣一樣的!
底層的女人更加艱難,以前沒來之前你給我們說法國的巴黎就是浪漫之都。
我這段時間下來才知道,這哪里說特么什么浪漫之都。
這里就是個天大的**易市場。
只要你有錢,不管是長得漂亮的還是有身份的,她們都會往你身邊靠。
只要你能供得起她們,那說成是浪漫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好多家里沒有頂梁柱,又長得一般的女人,她們才是真正的廉價!
一個水手下了船,就是十里八鄉(xiāng)的香餑餑。
不是他們有多牛。
而是他們一個月七八十塊的津貼可以養(yǎng)活兩三個家!
女人本來干活就不如男人,不找個人拉梆子,她怎么養(yǎng)活自己的家?
師座,你說歐洲比我們中國繁華,可是我在巴黎周邊鬼混了這么些天。
我看到的更多的是我的父母,我的姐妹,我的將來!
繁華的香榭大道,每多一道麗影,就代表著一個艱苦求生的家庭。
在最奢侈的麗舍,每個漂亮的情人她們都給自己標好了價格,只要你出得起錢,她們就可以陪你浪漫!
可是這里面的女郎,沒有一個是權(quán)貴出身。
瀟灑的只是少數(shù)人,痛苦的還是大多數(shù)人。
巴黎的大街,并不比上海干凈!”
秦晉意外的看著他,良久才點點頭道:
“子林,你成熟了,一場富貴游戲,能讓你成長到如此,我很欣慰!”
三人談得正興,烏托木兒和維兒維爾突然闖進來道:
“主公,國內(nèi)急電,
南京方面急電師座,一,盡快談成貸款和軍備采購事宜,臨時中斷訪美行程,立刻歸國!
家中來電,
南京與西北馮閻矛盾加劇,與李也貌合神離,恐有大戰(zhàn)發(fā)生,往主公立刻歸巢應(yīng)對變局!”
秦晉急切的接過兩份電報看了又看,愣了好半天才悠悠道:
“呵,中原大戰(zhàn)還是改變不了嗎?”
用火機將電報點燃后,才對著幾人道:
“陳稜(愣娃)將手里的工作立刻交給子林(陳幺弟)。
子林留在巴黎,一是接手部局中國勞工和潛伏滲透歐洲的事宜,二是繼續(xù)拉攏外國教官。
等事情妥當以后再行回國。
陳稜立刻通知美國人,我們明天就回國,他們美國的具體采購計劃我們回上海具體交接。
烏托木兒,立刻整頓人員,收拾行李,準備回去。”
“是!”
幾人應(yīng)了一聲便匆忙離開。
是夜,秦晉輾轉(zhuǎn)難眠,他雖然知道這次最終一定是南京贏,可是這里面各國到底扮演了什么身份呢?
第二天,與眾人匆匆告別后,秦晉一行便登上了回程的飛機。
這次西歐之行,讓秦晉意猶未盡,主要還是空軍這塊完全沒有開始談,雖然和各國約定了回上海了再談。
可是到時候就得真金白銀的掏錢來買了!
…………
1930年2月3日,秦晉總算回到了上海。
顧不上什么接風宴,車隊一路直朝第一師指揮部而去。
快速的熟悉和了解完這段時間部隊的狀況后,秦晉果斷下令道:
“全師收縮防線,除了維護上海以及周邊的地區(qū)穩(wěn)定外,不得和其他軍隊產(chǎn)生糾葛。”
山東方向的整編215,184師既然要南下重歸第一方面軍。
老李和自己并沒有任何瓜葛,要從京滬粵鐵路撤軍。
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可。
今天的第一師不再是從前的突擊旅,那時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如今他們要窩里斗,一二三方面軍和中央軍加起來都超過百萬人了,誰也攔不住。
關(guān)鍵是東北小張還捏著三十萬大軍,這貨可是和南京穿一條褲子的,真瞎摻和進去了,即便自己軍隊裝備精良,只怕仍然是當炮灰的命。
你們要打可以,只要別濺老子一臉血就成。
最要命的是根據(jù)錢三良的情報,日本人痛定思痛,針對上海方面的海軍和陸軍,他們可是下了血本對標秦晉的軍隊在配置火力和編制。
很顯然,他們只要不動手,一動手必定是派出和第一師旗鼓相當?shù)牟筷爜硐仁帐暗谝粠煟俅蚱渌筷牎?/p>
當?shù)谝粠熓湛s防線的消息一傳出去,頓時各方反應(yīng)同樣迅速。
廣西方面即刻抽回駐防山東,河南方向的第一方面軍下屬戰(zhàn)斗序列。
南京方面則立刻調(diào)動由胡恬的276團擴編的第五師北調(diào)往江淮一帶布防。
同時調(diào)動11旅陳蘭庭部往浙江方向移防。
抽調(diào)13旅陳明輝部北上河南。
頓時,整個上海除了10師11師12師三個常規(guī)海防師外,便只有秦晉的第一師駐防。
看來南京方面也是看懂了秦晉不會挪窩的打算,直接將整個上海的壓力頓時加到了秦晉肩膀上。
軍隊的頻繁調(diào)動,并沒有對上海有任何的影響。
該紙醉金迷的仍然燈紅酒綠,該掙扎在溫飽線的仍然還在拼命的活著。
繁華的上海即便暗流涌動,可在普通人看來,仍然還是那般的燈火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