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什么時候成家?”陸云峰單手撐著下顎,百無聊賴地問道。
敘舊嘛,會聊一些家長里短的事,他們男人也不例外。
“你別光說我啊?你不是還單著?你說說,到底什么時候跟麗人結(jié)婚?”丹尼斯身體往前傾了一點,拿起香檳,給自己和陸云峰都倒上。
陸云峰聞言,眉尖猛地一挑:“我跟她結(jié)不了。”
“什么???”丹尼斯差點手滑。
幸好回過神,用力握緊了香檳。
“怎么結(jié)不了?你們不是有七年之約嗎?現(xiàn)在到時間了,該兌現(xiàn)約定了。”丹尼斯煞有其事道。
陸云峰聽了想笑:“這你都知道?那她有沒有告訴過你,這個約定是我倆都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說的?她說有這個約定,但我喝斷片,完全不記得。”
“……”丹尼斯一時無語,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他郁悶地端起酒,自己喝著悶酒,一飲而盡:“可是深哥,這么多年,麗人她心里一直只有你!”
“可別道德綁架,這些年你心里一直有她,那她是不是必須嫁給你?”陸云峰揶揄起來。
丹尼斯的臉?biāo)查g憋紅:“深哥,你別亂說啊!”
陸云峰反倒一本正經(jīng)起來:“我認(rèn)真的,姚麗人,我給不了她什么,但是你可以。”
“兄弟,暗戀這么多年了,也該大膽一點了,咱們這個歲數(shù),還有什么豁不開面子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站起身:“走了,換場地。”
“去哪兒……”丹尼斯有些心虛。
他暗戀麗人這事,從來沒跟深哥說過。
可深哥卻一語道破了……
“不是要喝酒?當(dāng)然去山頂喝更爽。”陸云峰很大氣,很坦蕩。
和他相比,丹尼斯覺得自己小家子氣。
他們鐵三角里,陸云峰從小就是領(lǐng)頭人。
丹尼斯和姚麗人都信服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更聰明,最大的原因是他的人格魅力——超強(qiáng)的氣場、坦然無畏的個性、敢愛敢恨。
這樣的男人,別說麗人喜歡,哪怕是他這個兄弟,也喜歡得不行。
……
此時。
林月蓮離開億豪俱樂部后,打了輛車來到金鼎大廈附近的商超。
自從出來工作后,她的日常生活發(fā)生了不少變化。
就比如以前在傅家,緊巴巴地計算著開銷,出門永遠(yuǎn)是地鐵、公交。
有時候為了省點錢,錯過了一班公交車,等半個小時都是常有的事。
打車可能半個小時,但如果公交加地鐵,再加上等車的時間,兩個多小時很正常。
浪費(fèi)錢和浪費(fèi)時間,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
可現(xiàn)在她醒悟了,浪費(fèi)時間就是浪費(fèi)生命。
她都五十歲的人了,還有多少時間能浪費(fèi)呢?
所以現(xiàn)在出門,如果趕時間,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選擇打車。
正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一個人過日子就這點比較好,不用再去計算這計算那。
她推了個大推車,買了羅氏蝦、老鴨、排骨、芋頭、小青菜還有一大個南瓜。
還買了不少小男孩愛玩的玩具以及零食。
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家,她先計劃了一下。
一個多小時,一個排骨燉芋頭,一個芥末羅氏蝦,一個紅燒老鴨,一個蒜蓉小青菜,再蒸一個南瓜糕,這些做完應(yīng)該沒問題。
在做飯前,她給傅秋梅打去電話。
傅秋梅有兩個手機(jī)號,國內(nèi)的號開著保號套餐,每個月只需要交最低月租就行。
她之前問過:“怎么不把號注銷?”
傅秋梅說:“以后我還是要回來的,落葉歸根,國外我住不慣。”
“喂?”電話撥通后,林月蓮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姐,我要準(zhǔn)備做飯了,大概一個小時能好,你跟星星什么時候過來?”
“阿蓮,晚飯你別做。我現(xiàn)在在京城國際大飯店,國平破費(fèi),非要給我在這邊訂房間,晚飯他開了個大包間,你也過來!”
“我就不過去了。”林月蓮立即回絕。
她現(xiàn)在對傅家真的半點留戀都沒有。
“國平他請客,你為什么不來?今晚沒個幾千塊錢,這一桌飯下不來。”電話那頭,傅秋梅朗聲道:“今晚你是主角,我要為你做主,你得過來,給姐一個面子。”
“那行。”林月蓮一直很尊敬這個堂姐,加上對方侍奉自己生產(chǎn)坐月子的恩情,所以基本上她不會駁這個堂姐的面子。
只不過買的新鮮蝦不做,明天成死蝦就不好吃了。
“姐,你們先吃,我要做個菜再過去。”
……
京城國際大酒店里,二樓餐廳V6包間。
傅家光坐在角落的小桌旁,葉筠筠正在輔導(dǎo)他寫作業(yè)。
她今天做了清宮手術(shù),原本要在家里靜臥一天。
但傅家的有錢親戚回國,傅家全家都得出動。
所以她躺不了,直接被傅國平叫了過來。
期間她鉚足了勁,一直想跟傅秋梅攀關(guān)系。
可傅秋梅壓根不搭理她,不是跟小齊星玩,就是有一撘沒一撘地跟傅國平和傅家業(yè)聊家常。
“湘婷去接嬸子了吧?怎么還沒到?”傅秋梅看了一眼手機(jī)上的時間。
傅國平立馬道:“她做事一直磨嘰,別管她倆,到點了咱們就開飯。”
“媽她會來嗎?”傅家業(yè)老實了不少。
他清楚堂姑是幫襯養(yǎng)母的,所以不敢造次。
“你媽我通知了,倒是你,什么情況?媳婦兒怎么不來?”傅秋梅像一個大家長,很威嚴(yán)。
傅家業(yè)扯了扯嘴角,有些尷尬。
他總不能說媳婦兒正跟自己鬧別扭,還吵著要離婚呢。
“她忙,要加班……”
“你說說你,你讓一個女人忙成這樣?你做男人的有責(zé)任!她這么忙,以后怎么備孕?怎么生孩子?”傅秋梅不滿地數(shù)落。
傅家業(yè)不敢還嘴,只能笑著附和。
“還有你!”傅秋梅剛好借題發(fā)揮,目光一轉(zhuǎn),落到傅國平身上:“阿蓮這么好的媳婦,虧得你是大學(xué)教授,一點都拎不清!”
說這話時,她瞪了一眼角落里的葉筠筠,以及那個看上去笨笨的私生子。
從來到現(xiàn)在就一直在那寫作業(yè),抓耳撓腮,看著真讓人費(fèi)勁。
“等阿蓮來!有些話當(dāng)著你們一家人說,我今天要做一回包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