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醺醺的聲音帶著撒嬌,聽得江愈風心口一抽。
沈赫野下頜緊繃,鷹隼般的目光掃過江愈風:“請江總注意身份,苒苒是我女朋友!”
“就算是女朋友,她也有和朋友相處的權利。”江愈風整理著被扯皺的襯衫,“你這未免有些太霸道。”
“普通朋友當然可以。”沈赫野冷笑,指尖撫著陸安苒泛紅的臉頰,“就怕有些人居心叵測,不懷好意!”
說完,也不看江愈風臉上藏不住的窘迫。
彎腰將人公主抱起,陸安苒無意識地摟住他脖頸,呢喃著往他懷里蹭
沈赫野抱著人往別墅走,突然回頭,眼底結著冰碴.
“提醒江總一句,有這時間不如把心思用在盛華身上。我聽說下個月對賭協議就要到期,不知到時候賬上四億虧空,江總如何填補?”
話音未落,別墅的雕花鐵門重重關上,江愈風冷冷地站在風里。
不知過了多久,手腳僵硬的他,才返回車里。
撿起掉在副駕駛位子上耳釘,江愈風神色復雜,“為什么早點遇見你的那個人不是我?”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沈赫野抱著陸安苒走回別墅。
她像只無力的小貓,整個人癱在他懷里,發梢還帶著酒吧里淡淡的煙味與威士忌的醇香。
放在床上以后,沈赫野去洗手間拿了濕毛巾幫她擦臉,陸安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咦,這是哪兒?”
沈赫野見她醒了,溫聲問:“好點沒?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問話時他沒有看她的眼睛,這是生氣了。
“阿野……”陸安苒突然開口,聲音帶著醉酒后的沙啞與哽咽,“今天看到江愈風被他姐姐欺負,我好難過。”
她抬起頭,迷離的雙眼望著沈赫野,眼眶里閃爍著淚光,“他明明那么優秀,卻要被至親算計……”
沈赫野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心中泛起一陣心疼。
伸手擦去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珠,“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苒苒,你站在江氏總裁位置上,拒絕和盛華合作,沒有錯。”
陸安苒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繼續喃喃自語:“我好懷念大學生活啊,那時候多單純,沒有這些鉤心斗角……”她的聲音漸漸低落,帶著無限的眷戀與感慨,“我們在圖書館占座,一起在操場散步,在小吃街吃麻辣燙……”
回憶過去美好的時光,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可隨即又被一抹憂傷取代,“不像現在,每個人都藏著心思,連真心都變得那么奢侈……”
現在的她成了江氏高高在上的總裁,年紀輕輕就取得了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
可她的壓力和迷茫,只有自己知道。
相識多年,沈赫野和江愈風接觸不多,所盛華的困境,也有所耳聞。
不忍她繼續神傷,沈赫野蹲下身與她平視,雙手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我來想辦法,盛華應該還有救。”
陸安苒望著他堅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伸出手,環住沈赫野的脖子,將頭埋進他的肩膀,“謝謝你,到時候資金方面我來支持。”
第二天一早,江愈風秘書林娜推開門,看到窩在沙發上的男人嚇得手里的文件“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江愈風站起來,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聲音沙啞地問:“幾點了?”
“七,七點五十。”
江愈風揉了揉眼睛,轉身去里面的隔間換衣服。
林娜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看到垃圾桶里數不盡的煙頭,走過去打開窗戶。
江愈風換好衣服,精神抖擻地出來時,林娜已經把辦公室收拾得煥然一新。
他愣了一下,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看向站在面前,似乎有話要說的林娜,“怎么了?”
“西郊倉庫那邊工人已經三個月沒發工資了,今早又鬧了,另外我聽說市場部已經有人在投簡歷了。”
林娜戰戰兢兢說完,卻看見江愈風平靜地點了點頭,“工人工資不能拖,都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從我私人賬戶劃賬,至于那些想走的,不用管。”
“那江氏那邊的項目呢?如果能拿下江氏合作,工作肯定能轉危為安。”
“江氏那邊……”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市場部經理打電話進來:“江總,磐石那邊沈總的秘書吳畏打電話過來,說要開發城東那塊度假村。”
江愈風錯愕之際,李娜激動得不行:“真是太好了,磐石沈總哎,他看中的項目,肯定能行。”
江愈風卻有些猶豫了。
磐石49樓總裁辦公室。
吳畏推門進來,“沈總,跟盛華那邊約定明天早上九點開會。”
沈赫野點了點頭,“行,你來安排。”
吳畏有點不明白,“盛華那個項目,其實并不在我們擇優范圍內,你其實有更好的選擇,為什么……”
沈赫野把簽好字的文件遞過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今天下午四點往后的時間給我空出來。”
自從吳畏跟沈赫野以來,他一直都是工作狂人,基本上全年無休,這好端端的怎么要?
“好的,您有別的安排嗎?需要我幫忙嗎?”
沈赫野唇角很輕的挑了一下,“求婚這種事情,我自己動手比較好。”
吳畏驚訝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事業愛情兩不誤,這人真是優秀到一點缺點都沒有。
下午四點,沈赫野出門前先去了甜品店,買了陸安苒最喜歡吃的蛋糕。
回婚房后,牙牙迫不及待地追問:“爸爸,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準備?”
小家伙兩眼放光,看著比他還期待還激動。
“按照原計劃來!”
“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牙牙拿著打氣筒去打氣球,一個個淺藍色的氣球被吹起來。
沈赫野則準備其他東西,江婉清和旁姨在廚房里張羅著做飯。
一家人各有各的忙,快八點時,求婚現場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沈赫野拿著無人機,站在天臺上調試。
“爸爸,剛才我剛才給媽媽發消息了,差不多在回家路上了。”
做了一大桌菜的江婉清也跟著緊張起來,“旁姐啊,苒苒怎么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