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機緣巧合下,云箏知道這丹書鐵券不僅僅是免死券,還有著特殊的作用。
而,這特殊性只有歷代平西侯口口相傳。
她瞥了江聞舟一眼,果然,他很茫然,似乎驚訝父親為何如此失態(tài)?
所以,為何如此謹(jǐn)慎?又為何有人不辭辛苦,一直在暗中尋找丹書鐵券?
“在江南偶爾聽說的,原來,侯府真有丹書鐵券,我還以為是傳說呢。”
平西侯緊緊盯著她,見她神色坦然,眼神不閃不避,忍不住懷疑,或許真是巧合?
他越是如此,云箏越想知道這其中的秘密,“要不,你拿著丹書鐵券去試一試?”
平西侯心思飛轉(zhuǎn),她不可能知道的,這世上只有他和皇上知道那個秘密。
“那是第一代平西侯折了半條命,用赫赫戰(zhàn)功換來的,也是留給子孫后代保命用的,豈能隨意拿出來?”
云箏不動聲色的試探,“是保命符?還是催命符?就不好說了,侯爺,要是換了你,能忍受別人手里有制約侯府的東西嗎?”
平西侯聞聲色變,“別瞎說,我們侯府還沒到山窮水盡時。”
云箏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就走,江聞舟急急把她叫住。
”云箏,若宮中問起葉宜蓁,你就說,葉氏為婆母侍疾,病倒了,沒法抄完女戒。”
他為了維護葉宜蓁,居然讓云箏欺騙皇后娘娘,皇后也是君,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被查出,倒霉的是誰?
云箏眉眼冷了幾分,邁開腳步往前走。
江聞舟急急的跑去阻攔,“云箏,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和平西侯府是利益共同體,榮辱與共,禍福同享,只有平西侯府好了,你才能好。”
他們父子反復(fù)跟她灌輸這個道理,想給她洗腦。
“我保證,會給你一個親生孩子,讓你的后半生有保障。”
云箏打了個冷戰(zhàn),惡心誰呀?
她的態(tài)度還不夠明顯嗎?為什么他還覺得她是在爭寵?
“若誤了時辰,你負(fù)責(zé)?”
江聞舟只能停下腳步,目送云箏遠(yuǎn)去的背影,氣惱不已,“父親,云氏太桀驁不遜,格局太小,只拘泥于小情小愛,不堪為侯府的主母。”
平西侯微微蹙眉,“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哄好她,她跟九千歲搭上了線,若有九千歲當(dāng)靠山,我平西侯府還愁什么?”
江聞舟滿心的屈辱,但為了世子之位,只能低頭,“是。”
馬車外表看著普通,但里面極為奢華舒適,鋪著虎皮的軟榻能躺下,下面鋪著厚厚的毯子,角落里,小紅爐裊裊生煙,發(fā)出噗呲噗呲煮茶的聲音。
茶香在馬車慢慢彌漫,云箏不敢多喝,就喝了兩口茶,又吃了幾塊小點心墊墊肚子。
當(dāng)她從馬車走下來,看著巍峨的宮墻,一顆心不由的繃緊。這里是大齊皇朝權(quán)力的中心,皇帝啊,是一言不合就誅九族的人。
前世的經(jīng)歷告訴她,在**皇權(quán)統(tǒng)治下,金錢縱然能帶來剎那輝煌,但也是引火燒身的禍根,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fù)。
云家的敗落,一是信錯了人,被盯上惡意圍剿。二是,在朝中沒有自己人,那些所謂的靠山因利益而來,也會因利益土崩瓦解。
立秋帶著明鏡司的兄弟迎了過來,“鄉(xiāng)主,我家主子還在前朝議事,囑咐我過來送您一程。”
云箏的心忽然安穩(wěn)了,果然,抱對大腿就是好!“多謝。”
立秋將云箏一行人送到坤寧宮,云箏被宮人接進來時,回頭看了一眼,立秋還守在宮墻邊,有什么事叫一聲就行了。
她的膽子立馬大了,有了底氣。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她舉止大方的行禮,如行云流水,一套謝恩禮儀下來絲毫不差,優(yōu)雅又從容。
皇后有些驚訝,這跟她想象中的商賈女截然不同,她還以為是囂張跋扈,無理也要爭三分的人。
她拉著云箏的手細(xì)細(xì)打量,“讓本宮看看,長的好標(biāo)致。”
云箏也不怯場,“謝皇后娘娘夸贊。”
皇后娘娘無意為難她,云箏也是來走個過場,又沒有利益糾葛,雙方的態(tài)度都很平和的聊幾句。
云箏不動聲色的夸了夸,把皇后娘娘哄的眉開眼笑,態(tài)度更親切了。
就在云箏覺得差不多了,該找借口退場時,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皇后何事這么開心?”
“皇上駕到,九千歲駕到,三皇子駕到,江城郡主駕到。”
眾人紛紛跪地迎接,一群人嘩啦啦的走進來,厲無恙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極為醒目的云箏,她還挺適合這一身莊重的鄉(xiāng)主禮服。
皇上揮了揮手,“平身吧。”
大家紛紛起來,云箏上前謝恩,舉止不卑不亢,進退得宜,氣質(zhì)沉靜如水。
皇上的視線落在她臉上,打量了一會兒,視線往下移,落在她腰間的玉玦上,目光頓了頓,隨后轉(zhuǎn)頭招呼厲無恙喝茶。
厲無恙依舊惜字如金,神色淡漠。
云箏大大方方的看了他一眼,厲無恙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兩人的互動被皇上看在眼里,忽然說道,“早朝文武百官彈劾你拋頭露面,不安于室,要廢除了你鄉(xiāng)主的爵位,你可有話說?”
換了別人,恐怕早就嚇壞了,但云箏不慌不忙的回道,“皇上金口玉言,豈是朝令夕改的人?我絞盡腦汁不眠不休,為國出力,為君王分憂,忠心天地可鑒,而有些人啊,就知道彈劾別人找存在感。”
劃重點,我是功臣,那些彈劾的家伙吃飽撐著了。
三皇子冷哼一聲,“好一張巧嘴,你一個女兒家拋頭露面,是事實吧?”
“是。”云箏神色平靜無波,有九千歲在,她怕啥呀?
三皇子故意嘲諷道,“好好一個女兒家,怎么熏了一身銅臭味,張口閉口談錢,還為了幾兩銀子拋頭露面,丟盡天下女子的臉。”
云箏暗暗吐槽他小雞肚腸,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三皇子此話差矣,那是幾兩銀子嗎?那一共是1161.92萬兩銀子,您一個大男人拋頭露面掙了多少錢?二千萬兩銀子,有嗎?”
皇后倒抽一口冷氣,多少?她沒聽錯吧?一千萬兩銀子?
三皇子:……可惡,會掙錢了不起啊!炫什么炫!
他絕對不承認(rèn),是酸了!
皇上:……忽然覺得兒子好廢物,還沒有一個女子厲害!能換嗎?
厲無恙嘴角微微上揚,“他沒有,他不行,他嫉妒。”
三刀,刀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