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眼尖,認出了白花花的男人,“是紀七爺 !”
倒抽冷氣聲此起彼伏,眾人都驚呆了。
“紀芳菲的七叔?天啊,太離譜了?!?/p>
紀七爺是個紈绔子弟,玩的很花,妻妾成群,就是沒孩子。
“紀家這么不講究嗎?好刺激,這算不算那啥呢。”
大家像打了雞血般激動,個個睜大眼睛,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未婚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紛紛捂著眼睛,但悄悄透過指縫偷看。
這種看活春宮的機會不多,能看一眼是一眼。
嘖嘖,這紀七爺胖成豬,脖子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很是猥瑣。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啊,不對,他們可是血親……
幾位皇子的神色很復雜,下意識的看向云箏。
這是個狠角色,下手太狠辣,全然不給對手活路。
長公主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出去,快出去?!?/p>
但,沒人動。
明鏡司還故意將門開的更大,讓大家看的更清楚。
長公主快氣暈了,明鏡司可不聽她的。
“九皇弟,你快管管他們?!?/p>
厲無恙懶洋洋的瞥了一眼,“看個熱鬧而已,怎么了?”
“你……你……”長公主忽然意識到,她將厲無恙得罪死了,他就是故意不給她面子。
就為了一個外人,讓自己的親姐姐難堪?她要告御狀。
她猛的看向一邊看熱鬧的紅衣女子,“云箏,你怎么敢?”
一定是她干的!她好歹毒!
云箏一臉的無辜,眼神卻冰冷的可怕,“永寧長公主,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
他們敢做初一,她就敢做十五。
紀語兒這才反應過來,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撲過來咬一口。
“云箏,你毀了我小姑姑,我們紀家不會放過你的。”
云箏沖她微微一笑,全是挑釁之意。
只許他們算計自己,她卻不能反抗?笑話,這世上沒有這樣的規矩。
她可不會坐以待斃。
就算死,也要濺對方一身血。
幾個年輕男人站出來指責,“錦云郡主確實太過分了,心性太過殘忍。”
“就算有什么誤會,也不該如此糟蹋人家好姑娘?!?/p>
云箏揚了揚下巴,看向屋內,“好姑娘?你要嗎?要不,進去一起玩?”
那人面紅耳赤,又羞又惱。
“錦云郡主,你太不應該了,做人做事都有問題?!?/p>
云箏冷笑一聲,“我記下你們的名字了,別讓我抓住把柄,否則,呵呵。”
她桀驁不馴的樣子,把他們氣壞了,但,也慫了。
她是個瘋子,什么都敢干。
長公主憤怒至極,“女孩子的清白有多金貴,你不知道嗎?你也是女子,你怎么能一手毀掉一個女孩子的一生?”
在她眼里,云箏可以隨意毀掉,隨便找人糟蹋,但紀芳菲不行,那是她精心培養出來的,要嫁進皇室的棋子。
可,她的精心安排全毀了,毀在云箏手里。
云箏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不會被人抓住把柄。
“長公主,此話差矣,這是你的公主府,滿府的奴婢都聽你的話,你掌控著這里的一切,我在你的地盤可做不了什么手腳。”
她打死也不認。
“換句話說,府里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你的眼睛,發生這樣的事,是你默許的,或者說是你一手推動的。”
長公主臉色大變,是她一手安排的,但跟紀七爺廝混的人應該是云箏!
“你胡說?!?/p>
云箏一臉的同情,“長公主,你和紀小姐有什么矛盾,非把她往死里整?唉,可憐啊?!?/p>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九千歲,女子不易,就清場吧。”
厲無恙微微蹙眉,一臉的不認同,“你的心腸太軟,太良善了,容易被人欺負?!?/p>
眾人:……良善?沒聽錯吧?
長公主:……他眼瞎嗎?
三皇子:……常規操作而已!
水榭外,九曲橋連著一座涼亭,云箏懶洋洋的倚在欄桿上。
“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她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坐在輪椅上的厲無恙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眼神微冷。
如果被長公主算計成功了,那躺在里面的就是云箏,光是想想那個畫面,他內心就涌起一股嗜殺的暴虐。
“你沒有錯,太心軟只會被人啃食的是尸骨無存,你從未主動攻擊過任何人,每次都是被迫反擊。”
在宮中,善良的人是活不長的。
“而且,這一局不僅是后院陰謀算計,還是你死我活的政治博弈?!?/p>
云箏的眼睛瞬間瞪圓,“什么意思?”
厲無恙一語道破紀家的隱秘,“紀七爺并不姓紀,不是紀家人,他的身份很特殊,永寧長公主故意拉他入局,不光是為了你點石成金的能力,為她所用,也是為了斬斷我的左膀右臂?!?/p>
云箏心里一動,“你和永寧長公主有仇?”
有些事情厲無恙不愿意跟人說,但,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他鬼使神差般說了出來。
“我娘本來是有未婚夫的,成親之前被永寧長公主算計,獻給了先皇?!?/p>
獻?這個詞讓云箏聯想到很多?!耙彩窍滤??”
厲無恙微微頷首,永寧長公主就是這么不擇手段的人。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先皇對他娘寵愛無比,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將她捧上皇后的寶座。
這也招來了無數怨恨和敵意。
原來是老慣犯了,云箏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給親爹獻女人,她怎么做的出來?怎么對得起生她養她的親娘?”
厲無恙神色淡漠,“為了鞏固地位,無所不用其極,這就是皇室中人的本質?!?/p>
云箏笑瞇瞇的說道,“您不一樣?!?/p>
她真的很愛笑,笑起來眉眼彎彎,梨窩淺淺,太有感染力了。
看著她俏皮的笑臉,厲無恙的心情莫名的飛揚起來,“哪里不一樣?”
云箏一雙明眸燦若星辰,“您,驕傲,自負,寧可戰死,也不肯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這一刻,四周仿佛靜止了,他心底有一朵桃花悄然綻放,隨風搖曳。
春天到了,空氣都是甜的。
云箏清脆的聲音響起,“那,紀七爺到底是什么人?”
厲無恙一頓,眼中的迷情漸漸消散。
“能讓長公主和紀家倒大霉的人,皇上這些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偏偏要翻舊賬,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