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辛苦什么啊。”
鄭浩擺擺手:“都是為鄉親們服務嘛!”
話是如此,但那個嘴臉卻是格外的欠揍。
陳陽心知肚明,這就是故意給自己找不痛快來的。
但他雖然惱火,卻也可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笑著說道:“鎮長如此敬業,實在是很難得,比之前被撤職的那個副鎮長可強多了。”
鄭浩一聽,瞇起了眼睛:“陳總這是在威脅我?”
“哪能呢。”
陳陽聳聳肩:“鎮長一心為民,我支持還來不及,怎么能威脅你?”
“知道就好!”
鄭浩嘴角翹起:“你說你要是早點這么懂事多好。”
陳陽無語,這都不演了?
他背后究竟有什么人,居然如此囂張,即便是有了前車之鑒,居然還敢阻撓自己的項目。
而鄭浩此時見他不說話,冷笑著道:“怎么?你不會想跟上次一樣,去縣里告狀吧?”
陳陽一聽就笑了,看這個意思,他是一點都不怕這個啊。
于是笑道:“告什么狀啊,鎮長做的事情合法合規,能告什么?”
“你知道就好!”
鄭浩笑的很開心,隨后緩緩升上了車窗:“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陽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真想一腳踹過去!
以他現在的能力,一腳把車給踹翻都不是問題。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拋開暴力方法,他還有別的辦法來收拾這個姓鄭的。
但不是現在。
以目前的情況,只能先忍一忍再說。
實在不行的話,礦泉水可以先暫停生產,蔬菜大棚那邊也沒開始種植,等幾天還是沒問題的。
陳陽覺得這幾天的時間里,已經足夠用自己的方式讓鄭浩吃點苦頭了。
于是懶得再與此人對話,他轉身就打算離開。
結果此時,背后傳來了汽車喇叭聲。
陳陽回頭一看,就見程功的車子開了過來。
“來的挺快啊。”陳陽心想。
他邁步往那邊而去,到了近前,程功也推門下了車,笑呵呵的道:“來了有一會兒了?”
“沒多久。”
陳陽笑了笑:“程哥來的夠快的啊。”
“你的事情,當哥哥的能不著急么?”
程功一笑,看著前方的挖掘機:“弄清楚怎么回事了沒?”
“嗯。”
陳陽點點頭:“鎮上要修路,正副兩個鎮長都在這兒呢。”
“哦?”
程功眉頭一挑:“這么直接的么?”
“是啊。”
陳陽一笑:“人家也是為了給老百姓謀福利,親自到場說明十分在意工程進展。”
這么一說,程功就樂了。
他自然知道陳陽說的是反話,同時也很理解他的心情,于是笑了笑道:“不用擔心,今天這件事肯定能搞定!”
陳陽愣了一下:“程哥,鎮上的事情你肯定沒辦法插手,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說的對,我的確不能插手,但不代表別人不行!”
程功笑了笑:“先上車,這外面怪冷的,人家鎮長都躲在車里呢,咱憑啥凍著?”
說完拉開車門就上去了。
陳陽見狀上了副駕駛,同時問道:“程哥你說的別人是誰?你還找了其他人來?”
“等下你就知道了。”程功笑道。
此時,前面鄭浩的那輛車里,司機已經看到后方的狀況,于是說道:“鎮長,那個陳陽上了后面的車,看樣子是喊人來了。”
“看見了。”
鄭浩冷笑:“喊人來有什么用?我們正常施工,沒毛病!”
說完他就靠在椅背上,美滋滋的喝了口保溫杯里的茶水:“我今天就是要讓他知道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
此時陳陽和程功正在車上閑聊,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耐心的等待著。
過了二十多分鐘,一輛黑色轎車遠遠的開了過來。
程功回頭一看,立刻笑道:“總算來了。”
“誰啊?”
陳陽回頭看了看,疑惑的問道。
“你認識,下車吧。”
程功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陳陽見狀也跟著下車,然后就看到黑色轎車停下,后座上下來了一個人。
看到他,陳陽一下瞪大眼睛:“這不是越哥嗎?”
還真是熟人,前幾天才剛剛跟他喝過酒,當時還是程功介紹兩人認識的。
“沒想到是我吧?”趙越笑著問道。
“是啊,越哥你怎么來了?”陳陽不解。
當時程功介紹兩人認識的時候,并沒有說他是干什么的。
可今天遇到這樣的事情,來的竟然是趙越,陳陽心中頓時很是納悶,心說這位難道也是縣里的哪位局長?
此時,程功笑道:“來,重新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剛上任不久的趙縣長。”
“……”
陳陽都懵了,一下瞪圓了眼睛:“縣,縣長?”
“不像嗎?”
趙越笑著問道。
“呃……”
陳陽有點不知道說什么,苦笑一聲道:“的確是不太像,起碼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趙越笑了笑沒說什么,抬頭看了眼那邊正干活的挖掘機,隨后問道:“誰在車上?”
陳陽:“金山鎮的鎮長,鄭浩。”
“好。”
趙越點點頭,邁步就直奔前面而去。
前車上的鄭浩已經看到后邊又來了車,也看到車上下來了人,仔細一看后才神情一凜。
隨后立刻推開車門下去,一臉諂媚的笑容:“趙縣長?您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
趙越面沉似水的看著他。
“哪,哪能呢?”
鄭浩整個人都是慌的,微微弓著腰,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跟站著筆挺的趙越相比,他這個姿態放的的確夠低。
但是可惜,低姿態也換不來好感,趙越打量了他幾眼,隨后問道:“你這邊的修路項目,向上級報備過了嗎?”
“這個,昨天下午上報的。”
鄭浩有些緊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昨天是吧?”
趙越瞇起眼睛:“這么說來,應該還沒得到批復吧?”
“……”
鄭浩不說話了。
不是不知道怎么說,而是沒辦法說!
趙越似乎見多了,嘴角翹了翹:“是不是以為,你那叔叔當著局長,他一句話的事情就能搞定,所以才有恃無恐的在大冬天的開槽修路?”
就這一句,鄭浩的額頭就一下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陳陽看的一陣好笑,大冬天的都冒汗,這是有多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