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主說的餛飩,的確好吃。
不過再好吃,王曼也沒那心情。
冬天的大清早,坐在外面,迎著呼呼亂刮的風,吃著溫熱溫熱的餛飩,好吃才怪。
也許十三公主是真喜歡吃這里的餛飩,連碗里的湯都喝光了。
然后還咂吧了兩下嘴巴,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明天早晨,咱們還來這里吃?!?/p>
王曼……要不你來吧,反正我是不想來。
我就想喝熱乎乎的粥,對不冷不熱的餛飩,實在不感冒。
不過她也理解十三公主,這人每天被關在宮里面,很少出來,對外面的一切都好奇。
吃完餛飩,十三公主又拉著王曼去茶館聽書。
兩人到了茶館,找了一個包間,點上一壺茶和點心,一坐便是一上午。
聽的王曼直打瞌睡。
講書人講的就是書生和小姐的愛情故事,老套又沒有新意。
對于這點,王曼實在不想聽。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她們這才相約去酒樓吃飯。
這也是十三公主指定的地方。
不過這次她靠譜了一點。
酒樓倒是不錯,看上去也很上檔次。
生意也很好,已經是滿座,就是沒位置。
沒辦法,十三公主又帶著王曼去了另一條街。
說是那里還有一個大酒樓,生意同樣好。
但是地方大,說不定還有空位置。
王曼倒是無所謂,反正她這會兒肚子也不餓。
多逛逛,消化消化,說不定一會兒還能多吃點呢。
看到酒樓的名字,王曼訝然了一下。
廣味樓,沒想到京城也有廣味樓。
也對哦,州府的廣味樓,背后東家便是京城人士。
在京城開個廣味樓,并沒有啥好稀奇的。
兩人的運氣有點好,正好還有一個空桌,在大堂里。
雅間什么的,早已經沒有了。
十三公主也不在意,拉著王曼正要坐下,不想被另外一個姑娘搶了先。
那姑娘坐下后,還不滿的瞪了十三公主和王曼一眼。
扭頭對門外喊道:
“這里還有一個位置,趕快來,再遲就沒了?!?/p>
十三公主本就是刁蠻的主,居然有人敢搶她的位置,能干才怪。
雙手叉腰,杏眼圓瞪:
“起開,這是我們的位置。”
那位姑娘白了她一眼: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什么叫你們的位置?
你們坐下了嗎?
誰先坐下,就是誰的位置?
先來后到,懂不懂?”
她壓根兒不認識十三公主,再加上十三公主出了宮,打扮上做了很大的改變。
不是跟她很熟的人,還真認不出來。
“你這就是強詞奪理,先來后到,也是我們先來的?!?/p>
“先來又怎么樣?
要先坐下才算。
你也別在我這里糾纏,還是快找其他的地方吧!
要不然一會兒更沒位置了?!?/p>
姑娘還一副為她們著想的樣子,看得十三公主大為光火。
擼了擼袖子,一副想干架的架勢。
袖子剛擼上去,一股風吹來,她又趕忙將袖子放下了,太冷了。
邊上伺候的宮女,正想上前幫她把袖子放下,見狀,也就退了回去。
跟姑娘一起的另外兩位女子也進來了。
聽到十三公主嚷嚷,不知所措的看向她們的同伴。
這要怎么整?
難道真是搶了人家的位置?
對于同伴的性子,她們還是比較清楚的,是真能干出這種事兒來。
王曼站在邊上也不說話,任由十三公主自由發揮。
十三公主指著背后的一個宮女喊道:
“你,去把她給我拉開?!?/p>
被點名的翠紅,應了一聲,上前輕飄飄的就薅起了凳子上的姑娘。
在姑娘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把她拉離桌子三米遠。
姑娘有些懵,還沒搞清什么狀況。
等反應過來,也不干了。
顯然這也是一個刁蠻的主。
“喂,你憑什么拉我?
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居然跟人家搶位置。
你家大人就是這么教你的?
沒教養!”
王曼對姑娘投去一個“你?!钡难凵?,居然敢質疑皇上教育子女的方法。
恐怕覺得這腦袋伸的太穩了,想讓人幫她松松。
十三公主叉著腰,吵架是吧?誰怕誰?
來,她最喜歡吵架了。
在宮里,她就經常找幾個姐姐吵架。
有時候還會找那些妃嬪。
搞得宮里好多人都躲著她,見面也是點點頭,然后飛快的離開。
這就是一個閑得屁股蛋痛的主。
“不要臉?
誰不要臉啦?你才不要臉!
你全家都不要臉!
你三族都不要臉。
不對,你九族都不要臉。
還搶位置,誰搶誰的位置,你心里沒個逼數?
小小年紀居然顛倒黑白,倒打一耙,還跟我談教養問題,這就是你家的教養?
我看也沒好到哪里去嘛?”
不得不說,十三公主的嘴皮子是真的很溜。
王曼,幸好她沒惹這祖宗,要不然吵起架來,她還真吵不過。
“你你,你怎么罵人呢?”
姑娘氣壞了,“噌”一下竄了過來。
指著十三公主的手都有點抖。
十三公主可不承認:
“誰罵你了?我哪里罵你了?
不是你先說我不要臉的嗎?
我懟回去有啥不對?
還是說只你能說人家,人家不能還嘴?
這也太霸道了吧?”
“誰霸道了,誰霸道了?
明明就是你們不對,居然還這么理直氣壯。
我就沒見過你這種人?!?/p>
姑娘的嘴皮子也利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起來了。
跟姑娘的兩女子,恐怕也是見多了這種情況,站在一旁也不說話。
甚至有一個還對著王曼點頭:
“姑娘,你們也是來吃飯的?”
王曼……瞧這話問的,來這里不是吃飯的,難道來看戲的?
不過人家好言好語的問,她也不好擺臉色,便輕輕的點了點頭。
“讓你看笑話了。
她就是這樣,實際上沒有壞心的?!?/p>
女子解釋道。
王曼再次點頭。
這個,她也不好評價。
“你是哪家的姑娘?
我彭,我爹是吏部侍郎。
以前怎么沒見過你?是不是很少出來?”
彭姑娘顯然也是一個話多的,居然跟王曼自我介紹起來。
王曼想了想說道:
“我們是來走親戚的。”
她這樣說應該沒問題吧?
京城是個拼爹的圈子,她沒爹可拼,只得這樣回答。
總不能還問她走的是哪家親戚吧?
哪知她是真低估了彭姑娘的好奇心。
“你們走的是哪家親戚?說出來聽聽,搞不好我們還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