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王曼沒有將挖到人參的事告訴麻六嬸。
也沒有說老虎和大蛇的事。
只說是找到了一處水源。
汪三他們繼續燒木炭,還沒有冷起來,他便到處銷售。
別說,還真幾家定下的。
為了照顧自己的好兄弟,他還找到豬牙子他們。
說是將木炭批發給他們,賣多少他不管。
這樣,豬牙子他們也可以掙點銀子過冬。
反正一群人是干勁十足。
再說巧云,還真的在王家站住了腳。
她這人臉皮比較厚,嘴巴又會說,把原本不喜歡她的王老太,都改變的沒事就找她嘮嗑。
對花巧兒,那更是厭惡至極。
王長安也不出去找活干了,每天都在家里守著巧云。
說是她的懷相不好,得多看著點。
別人看著他也不放心,還是得他親自守著。
巧云自然是樂意的。
兩人有事沒事都在花巧兒跟前秀恩愛,氣的花巧兒將后牙槽都要斷了兩顆。
但是沒辦法,她現在也學乖了。
只要有吃有喝,干點活算啥?
在她跟前秀人愛,又算啥?
她統統不在乎。
總有一天,她會翻身,將這些欺負過她的人,全踩在腳下。
不管有沒有這一天,反正她是這樣想的。
巧云說是要來找王曼玩,還真的來找過兩回。
兩回來都是帶著東西的。
雖然是些小點心,倒是沒有空手。
人家笑著上門,也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就是問些家長里短。
王曼也不好趕人走,反倒還回了一些肉干。
相當于是禮尚往來。
說老實話,她不喜歡巧云,一點也不喜歡。
總覺得這人太裝了。
如今北方鬧旱災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心思活泛的也開始準備。
鎮上的糧食價格也在緩緩上升。
以往八文錢一斤的大米,現在要十文。
說是過兩天還要漲。
還有人說是難民都跑到州府來了。
再過些天就會到平安鎮。
這一說法著實嚇壞了好多人。
聽大家傳的如此厲害,王曼便想著去府城看看。
加上儲物間還有幾只老虎和大蛇,她也想給賣了。
老這樣放在里面,還是有點那啥?
麻六嬸一聽她要去府城,說啥也不同意。
“曼丫啊,咱們現在也不缺啥,沒必要還要跑一趟。
你沒聽到他們說的嗎?
要是真遇到難民,可要怎么整?”
“我就是想去了解一下情況,這樣傳來傳去,我心里沒底?!?/p>
王曼還是想去。
她總覺得有什么大事情要發生?
而這個大事情好像并不是旱災。
難不成天下要大亂了?
聽說如今的皇上治理國家還蠻有一套的,雖算不得明君,也絕對不是昏君。
那她心里那股不安感到底是哪來的?
所以她得去看看。
即便有什么那也得早點做防備。
實在不行,她都想到山上去挖一個山洞出來,住在上面算了。
當然,她這想法沒敢告訴任何人,包括汪三。
可別搞得人心惶惶,那還怎么過日子?
麻六嬸見她如此執著,都快哭了。
“不許去,我不讓你去。
萬一有個啥,我,我,我也不要活了。
嗚嗚,咱家的日子好不容易過起來,可不能讓你去冒險。”
“娘,哪有你說的這樣嚴重?
放心吧,我和曼娘一起去。
我們快去快回,保證不讓你擔心?!?/p>
汪三也想去。
準確的說是王曼去哪里,汪三就想去哪里。
“放屁,你這小畜生,就是你在這里挑事的對不對?
我就說曼丫那么乖,怎么會想到去冒險。
原來是你在作妖?
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抄起掃帚就朝汪三打去。
她知道這不關汪三的事,是王曼自己的主意。
她是故意這樣養說的,看王曼能不能改變主意。
王曼早就有這個打算,怎么可能改變。
最終,這事在汪三挨了一頓打后,還是決定了。
汪一達得知,也只是嘆了一口氣。
只是讓王曼他們小心點,有啥就靠邊。
千萬不要去出風頭。
至于家里,他們會照看好的。
于是乎,王曼便趕著她家的小毛驢,和汪三去府城了。
一路上倒是沒有傳言的那么嚴重,也沒有見到流民的影子。
就好像那真的只是一個傳言。
掌柜得知王曼來的目的,也是一臉愁容。
“傳言是真的,這些流民也是真的過來了。
聽說被州府那邊關在城外,府城暫時還沒有發現。
我猜測,恐怕也過不了多久,府城就會有了。”
汪三不解:
“你不是說都關在州府那邊城外嗎?他們進不來,也不會來府城的吧?”
“哎,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州府的城門是關了,其他就沒路了?
那些小路,山路,到處都能走,根本就攔不住?!?/p>
掌柜這些天也做了不少的準備,但他覺得還不夠。
他們這些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流民。
你說你只是討要點東西這些都還好,怕就怕他們糾集起來搶。
正說著話,陳管事匆匆進來。
一個勁的拍身上的衣服。
見到王曼他們,率先打招呼:
“曼丫頭,你們怎么跑到府城來了?
哎呀呀,沒事兒還是別出來晃悠,趕緊回去吧!
這街上都亂了?!?/p>
掌柜皺眉:
“這話怎么說?是不是街上發生啥事兒了?”
“可不是,不知從哪里過來幾個流民,到處乞討。
乞討就乞討唄,你老抓著人家的衣服不放干嘛?
瞧我這一身衣服,被他們抓的?唉?!?/p>
陳管事抖了抖衣服,上面滿是手指印,看上去的確是有些臟。
掌柜想了想說道:
“要是有流民到這邊來,你們就給些包子饅頭剩飯之類的,他們也是不容易。”
管事點頭,想到什么又說道:
“有些流民倒是好打發。
有些的胃口大著呢。
光這些可不滿足。
今天我看到一個婦人,好心給了那流民吃食。
流民還扒拉著不放,她又給了些銅板。
你猜那流民怎么說?
說她身上的衣服很好看,讓送給他,拿回去給他媳婦服穿。
你說,這都叫什么事兒了?
當時,要不是有其他人在,說不定這婦人的衣服還真被那流民扒拉了去。
真是不知好歹。”
陳管事說著,眼里閃過厭惡。
他最討厭那種得寸進尺,不知好歹的人了。
王曼和汪三對視了一眼,兩人眼里皆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