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開的飛快一路風馳電掣朝著烏頭村開去。
王芳雖然生活在下洪村,但是她的娘家還在烏頭村,烏頭村距離下洪村開車也要半個小時左右,村子有大量的野生烏頭因此得名烏頭村。
王芳在烏頭村比較近的親屬就是她二叔和三叔了,王芳的父母年紀很大,她嫁到下洪村沒幾年父母相繼過世了,正因如此這幾年時間里王芳是很少回烏頭村的。
一來王芳當時忙著照顧腦子出問題的張凡,二來王芳和二叔三叔家的關系并不好。
張凡和王芳如今在一起自然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隨著時間推移越野車開到烏頭村的村口。
張凡也是第一次來烏頭村對這里并不熟悉,車子停下來張凡朝著村口食雜店張望著。
即便是深夜了,烏頭村的食雜店還是開門的,食雜店老板是一位五六十歲的大娘,大娘坐在門口,門口掛著一盞很亮的燈不遠處擺放著桌椅板凳。
村里幾個男人光著膀子喝酒打牌,撲克牌摔在桌子上啪啪作響。
“一個二,哈哈大王小王早就下來了,我這一個二就是天,知道不?”
“炸彈!”
“我靠,這怎么還有炸彈呢,完了完了……”
男人抹了一把臉黝黑黝黑的臉上帶著一抹絕望,炸彈一出牌友很快就跑了,這男人從口袋里掏出幾塊錢拍在桌子上罵罵咧咧說道:“行了行了,我不玩了,這都幾點了我得回家睡覺去了,要不然俺家那母老虎又要罵我了。”
“哈哈,王三你這老小子妻管嚴啊。”打牌的伙計咧著嘴笑道。
王三一咧嘴笑罵著說道:“滾犢子啊,你小子不怕老婆啊?上次打牌不就是你老婆把桌子掀了,可惜了我那把好牌,給你小子牛氣的要不是你老婆回娘家幾天,你還敢出來打牌,早就給桌子掀了。”
王三說著話扭頭就走,也不想和這幾個人繼續掰扯,門口大娘從椅子上站起身朝著王三喊道:“哎,王三你這酒菜錢還沒給呢。”
“輸光了,兜里比我臉都干凈,掛賬就是了過兩天給你送過來。”王三揮揮手也沒打算給錢。
村里食雜店掛賬是常有的事情,可這村里家家戶戶沾親帶故的幾乎等于是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很多開在村里的食雜店早年間都是被賒賬賒黃攤子的。
后來開食雜店的也學聰明了,門口掛著牌子概不賒欠,寧可不買東西也不給賒賬了,這大娘開的食雜店門口也掛著概不賒欠的牌子,大娘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拉住王三。
“王三,村里這么多人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這買賣也不用干了,我不管你輸沒輸光,就這么二三十塊錢你還掏不出來?你要是不給我,我追你家里要去。”大娘拉扯著王三開口說道。
王三嘶了一聲推搡著說道:“你這老太太咋就那么厲害咧,今天真是輸光了,明天,明天我一準給你送過來。”
“那不行,這么多人看著呢,今天賒給你,明天人家也來賒賬那我咋辦,你趕緊給我得了實在不行你跟他們借點,反正明天也會給他們的。”大娘不依不饒拉著王三不肯放手,同時大聲嚷嚷著。
打牌的牌友看熱鬧的村民哄堂大笑。
“王三,你敢不敢回家跟你老婆要錢去,你要是敢要去,我給你一百塊錢咱倆打個賭!”村民跟著起哄說道。
王三眨巴眨巴眼睛擺擺手嘟囔道:“要個屁,家里事情多著呢,算了算了我把這個壓在這里,明天我再過來拿。”
說著話,王三就要摘下他手上的一個戒指,金戒指雖然重量不夠大可好歹也是個家伙事,放在食雜店抵債是綽綽有余的。
食雜店大娘也沒客氣伸出手就要接過戒指,王三滿臉無奈嘟囔著說道:“我又跑不了,你說你至于的么,這戒指放在你這里你倒是放心了,我家那娘們一準說我一頓。”
王三慢吞吞的摘下戒指,就在這時一張百元鈔票放在是食雜店大娘的手上,燈光下張凡笑容燦爛開口說道:“大娘,這錢我幫他給了,夠不夠?”
“哎呀,夠了夠了,這可太夠了,王三你可別說我占你便宜剩下的錢我給你記賬,也省的你以后老弄這種事了。”大娘收下錢滿臉笑容說道。
她抬眼看向張凡一時間有些恍惚的繼續說道:“哎?小伙子你是誰啊,也沒聽說老王家還有這么有錢的親戚呢,那車是你的啊?”
大娘朝著越野車的方向張望著,烏頭村地理位置比下洪村還要偏僻一些,四周圍不是山就是水,唯一一條路還是前幾年上面給修出來的,只能足夠人們正常生活使用,這里交通不夠便利。
再加上村民們除了務農和打工也沒什么別的來錢路子,那山里地里到處都是野生烏頭,這東西毒性很強,四周圍很多植物都給毒死了,就是挖出來一個不小心都能把人給撂倒了。
烏頭村早年間趕上挨餓的時候,村里人沒辦法挖烏頭出來當飯吃,饒是經過老人家指點處理過烏頭,可還是有不少人都中毒死了。
正因如此,烏頭村家家戶戶都沒什么錢,還是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日子。
張凡那臺越野車在鎮上都算值錢的車,在烏頭村更是氣派的不得了。
張凡聞聽此言笑呵呵的說道:“大娘,我不是你們村子的人,這次過來是找王三有點事,既然錢已經夠了,你就把人放開吧。”
“啊……這么回事啊,那行吧。”大娘眼巴巴的瞧著張凡,眼見張凡不多說什么這才放開了手。
張凡甩開大娘轉身看向王三。
“老三叔,咱們上車說,我送你回家。”張凡笑呵呵的說著話順手拉開車門,示意王三上車。
王三眨巴眨巴眼睛,他不認識張凡,可村口那些人一個兩個滿心滿眼的羨慕,此時上車很有面子王三咳嗽一聲故作大搖大擺的上了車。
王三坐在車里回頭張望著,就見村口一幫人嘰嘰喳喳說著話,話里話外都透著對他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