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萬塊？老五叔，這個價格倒是很便宜了，不過……你誆我咋辦？”

張凡嘖嘖兩聲，畢竟孫老五是村里有名的臭無賴，他的話不能全都相信涉及到磚廠的事情又不能一個字不信。

孫老五聞聽此言撇撇嘴繼續(xù)說道：“小凡，你可別瞧不起人啊，五叔這名聲是不咋地，可這次為了我那小孫女，我也是豁出去了。”

說著話孫老五揉揉眼睛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說道：“我這個當爺爺?shù)囊矝]啥好東西留給孫女，兒子是我怎么養(yǎng)，孫女的事情我?guī)筒簧鲜裁疵Γ凑疫@輩子也就這個德行了，可現(xiàn)在小孫女病了，我是想要籌錢給他們送過去的。”

他搓搓手因為常年酗酒的緣故，孫老五雙手都是止不住的顫抖著，這是神經(jīng)損傷后的表現(xiàn)。

張凡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犯著嘀咕，孫老五這番話不像是胡扯八扯的，張凡隨口問起孫老五小孫女的情況。

孫老五擺弄著酒瓶子搖搖頭說道：“你問我那是白費，我兒子不待見我，我也是聽別人說起的。”

前幾天，下洪村幾個村民到鎮(zhèn)上趕集，村民們在集市上碰到了孫老五的兒子，這小子神色憔悴，本來是有自己的店面，卻在早晨跑到集市上擺攤賣炸雞。

村民們看到后就多問了幾句，這才知道是因為女兒生病的事情，他才出來擺攤想要多賺錢。

可具體是什么病，村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孫老五的小孫女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面住著呢，聽說每天醫(yī)藥費都要幾萬塊。

饒是孫老五的兒子這幾年攢下不少錢，可也扛不住這么大的開銷。

村民們回村后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孫老五。

孫老五眼巴巴的望著張凡，繼續(xù)說道：“小凡，你看看這個事情能不能幫幫忙。”

“行吧，但是我要先看到人才行啊，這不見到人，我拿啥給人看病呢？”

“這……是這么個道理，那你過去看看唄，路費啥的都算我的，就從你買磚廠的錢里面扣。”孫老五絲毫沒有遲疑痛快的說道。

張凡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孫老五對他小孫女還是很上心的。

張凡點頭答應(yīng)著說道：“行，那咱們一起過去看看到底是個啥情況，要是小丫頭沒啥大事，我都能解決，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在醫(yī)院搞出來這么大陣仗十有**不是什么簡單的病癥，你也得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候跟我鬧騰。”

丑話說在前面事情也就好辦多了。

孫老五立刻點點頭急匆匆進屋收拾他自己，不消片刻孫老五就從屋里出來了。

但見孫老五穿戴整齊原本焦黃焦黃的牙齒也白凈了一些，顯然是破天荒的刷了牙，就連身上的酒氣都沒剩下多少，還帶著一股子花露水的味道。

張凡看在眼里心里也更有底氣了，明眼人一看便知，孫老五是對他的小孫女上心。

孫老五和張凡趕去做線車一路奔波來到鎮(zhèn)醫(yī)院。

鎮(zhèn)醫(yī)院大廳，張凡找到醫(yī)院導(dǎo)診臺的護士。

“美女，我打聽一下有個小姑娘好像是病情嚴重，聽說醫(yī)藥費一天就要好幾萬塊的，是在咱們醫(yī)院吧？”

“是啊，你是？”

護士打量著張凡又看了看一旁畏首畏尾的孫老五，當看到孫老五的時候這護士皺了皺眉頭眼中充滿了警惕。

張凡見狀急忙開口解釋道：“我們是村里來的，都是親戚，這不是聽別人說孩子住院了，孩子他爹也不好意思跟我們張口說啥，我們就過來看看，這位也是他們家親戚。”

“哦……這么回事啊，不過你們現(xiàn)在也看不到那個孩子，她在重癥監(jiān)護室呢，哎對了，那孩子的爸爸不就在那邊嗎？”

護士說著話，抬手指著大廳的一個方向。

鎮(zhèn)醫(yī)院大廳一側(cè)是有飲水器的，孫老五的兒子孫小強正拿著暖水瓶接水呢，腳邊地面上還放著一桶泡面和火腿腸。

孫小強頭發(fā)亂糟糟的，原本是寸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出來很多，壓著腦袋也沒有去理發(fā)，雙眼無神這人接水的時候身子都搖搖晃晃的，這段時間也沒有休息好。

女兒生病半個多月，孫小強是眼看著銀行卡里的錢幾萬幾萬的花出去，雖說后續(xù)醫(yī)保還能報銷一部分，可是一大部分都是要真金白銀拿出來的。

要不是醫(yī)院這邊還有別的扶持，孫小強早就扛不住了。

朝五晚九的折騰半個月，任誰也扛不住這樣的強度。

張凡認出來孫小強急忙快步走過去隨手拍了拍孫小強的胳膊。

“孫哥，我是張凡啊。”

“啊？”

孫小強轉(zhuǎn)過身雙眼無神看著張凡，看了有幾秒鐘這人才緩過神來基礎(chǔ)笑容開口說道：“是小凡啊，咱們可是有幾年沒見了，你都長這么大了，哥差點就沒認出來你，你咋在這呢？”

孫小強有好幾年不回村，對于張凡的事情并不了解，此時見到張凡也并不知道張凡這幾年吃的苦。

在孫小強看來，張凡可是村里出來的金鳳凰，怕是早就飛黃騰達了，可不是他這樣社會地位的人能接觸的。

張凡朝著孫小強點點頭，這時孫老五也走過來了。

孫小強一看到孫老五就像是貓見到了老鼠似得，直接原地炸毛很是警惕的后退兩步，砰的一聲后腰撞在飲水機上，疼的孫小強是齜牙咧嘴。

“你……你怎么來了，你是不是在村里惹禍了？”

“孫老五我可告訴你，我從小到大吃你的用你的，我早就還給你了，要不是因為心疼我媽，我才不會給你錢呢。”

“小凡，他是不是在村里惹禍了？我媽呢？”

孫小強像是炸了毛的刺猬，此刻恨不能孫老五從他眼前徹底消失，這人直接干出來應(yīng)激反應(yīng)了。

孫老五張張嘴吧唧著嘴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罵罵咧咧的開口說道：“你個小王八羔子，老子可不是跟你要錢來了，老子也沒有在村子里惹禍，我這次叫小凡過來是來救孫女的。”

孫小強一聽這話，氣得嘴角都在顫抖。

“你放……你少胡說八道，小凡兄弟又不是大夫，看的哪門子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