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yuǎn)重生回來的第一件事——上報國家!
第二件事,全身體檢——排除病癥!
第三件事,50個小時不眠不休。
回溯上一世,國家發(fā)展的每一個重要節(jié)點(diǎn)!
今天,他來到了鄭縣。
這里有一座正在進(jìn)行搶救性發(fā)掘的漢代古墓。
上一世。
他唯一的親人,因為這座古墓的文物被人惡意破壞,民族記憶被斬斷,痛心疾首。
再加上本就年事已高,悲憤之下,吐血身亡!
今生,他來彌補(bǔ)這個遺憾。
但。
陸明遠(yuǎn)沒料到,剛進(jìn)入鄭縣,正準(zhǔn)備尋人問路,就碰到個缺了大德的女人。
重生回來,他的眼睛變特殊了。
每個人在他眼里都多了一道色彩。
軍區(qū)里,皆是紅色。
民眾里,白色居多。
監(jiān)獄里,灰色彌漫。
國家請來各方面的專家,深入探討研究后,給這些顏色起了個統(tǒng)一的名字:氣運(yùn)。
紅色乃國運(yùn)。
白色為普通人。
眼前這女人被黑色完全籠罩,甚至看不清容貌。
屬氣運(yùn)消散,霉運(yùn)纏身。
將死之人。
陸明遠(yuǎn)扔了雞,戴上國家發(fā)的墨鏡,保護(hù)自己的眼睛。
這個舉動,在蕭云秀眼中,實屬挑釁!
“你這人看著人模狗樣兒,怎么這么缺德?下手忒狠了,我好好的大公雞,拿來換兒媳婦的大公雞,就這樣被你掐死了!”
陸明遠(yuǎn):“?”
一個缺了大德的女人,反罵他缺德?
還要拿大公雞換兒媳婦。
果然缺德!
“賠錢!”
蕭云秀伸手。
拿死雞和活雞送禮,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這只雖然不是母雞,不用雞生蛋、蛋生雞。
但也是她花了兩張肉票換來的。
陸明遠(yuǎn)望著那只縈繞著黑氣的手,后退一步避開。
他不想染上霉運(yùn)。
蕭云秀卻誤以為陸明遠(yuǎn)要跑,伸手就要抓他。
陸明遠(yuǎn)再次避開,丟出幾張大團(tuán)結(jié),快步回到車上,轟著油門離開。
“明遠(yuǎn),不問路了?”副駕駛的人問。
“換個人問?!?/p>
一個缺了大德的人,嘴里能有幾句實話。
“呸呸呸!”
蕭云秀在塵土中撿起錢,數(shù)了數(shù),足足有八張!
“為富不仁!”
蕭云秀又去撿雞,還沒走到近前,那輛疾馳而去的小轎車突然倒回來了。
戴著墨鏡的男人撿起那只雞,再次轟著油門離開。
蕭云秀:“……”
呸呸呸,這么有錢,還在乎這只死雞。
算了。
她可以拿錢去買肉。
得虧她為了防蘇家獅子大開口,把家里的肉票、糧票都揣上了。
蕭云秀割一斤肉,又提了兩罐麥乳精。
放在網(wǎng)袋里,拎著十分客氣。
就是去探望領(lǐng)導(dǎo),也拿得出手。
蘇家住在機(jī)械廠家屬院,蘇父在廠里是個小領(lǐng)導(dǎo)。
去年,蘇家小兒子為了不下鄉(xiāng),頂了蘇父的職位。
如今,夫妻倆都在家里吃飽等餓。
蕭云秀會和蘇家成為親家,是蘇家大兒子的臨終托付。
蘇燕燕是家里排行最小的女孩。
也是最不受寵、最窩囊的那個。
蘇家大兒子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妹妹,把她托付給了最信任的戰(zhàn)友。
也就是蕭云秀的二兒子,孟世安。
一封血書還不足以成就這門親事。
蕭云秀還掏了1000塊的聘禮。
回想起,二兒媳婦剛進(jìn)門的鵪鶉模樣,蘇家來要人回去的囂張。
蕭云秀加快了腳步。
進(jìn)了家屬院,蕭云秀就開始她的明知故問。
“大姐,我問問蘇家住哪戶?”
“我是誰?我是蘇燕燕的婆婆,她要去隨軍了,我來接她。”
“是呢,隨軍能過好日子,小兩口也不用分開了。”
蕭云秀大著嗓門的宣傳,還沒上樓,整個家屬院都知道蘇燕燕要去隨軍了。
“嘩啦!”
蘇母瞥一眼驚喜萬分的小女兒,怨毒地掀翻床頭的搪瓷盆兒。
蘇燕燕嚇得一抖,撲通跪下。
蕭云秀進(jìn)門,看到的便是穿著濕棉襖,跪在水漬里的兒媳婦。
怒火噌的一下上來了!
她丟下手里的東西,去攙兒媳婦。
“跪好了!”
蘇母一聲厲喝。
蘇燕燕的膝蓋剛離開地面,又一軟,慌張地跪回去。
蘇燕燕瘦得皮包骨頭,蕭云秀一只手就能拎起來她。
但她沒有。
蕭云秀選擇走到床前,一手拽起蘇母。
“啪嘰!”
蕭云秀把蘇母丟進(jìn)水漬中。
蘇母屁股一涼,猛地跳起,就要撕扯蕭云秀。
蕭云秀反手就是一巴掌,又把蘇母扇回床上。
“不是說病得快死了?我做個好事,讓你早登極樂?”
蘇母張嘴,先掉出一顆牙齒。
“我、我、我舉報你!”
“我也舉報你!”
蕭云秀冷笑,“伺候你得跪著,你慈禧老太后???”
“資本大地主都沒你會磋磨人,你這樣的才該拴牛棚里!”
“親生女兒都虐待,以后誰要嫁到你家來,那日子還過得了?”
蕭云秀嗓子大,家屬院里愛看熱鬧的人又多。
蘇家每天都能傳來打罵聲,聽多了也就習(xí)慣了。
再加上,蘇燕燕經(jīng)常低著頭走路。
碰見人也不愛打招呼。
不熟嘛,也就生不起什么憐憫。
如今,在蕭云秀的吆喝下。
蘇燕燕抬起頭,眾人才發(fā)現(xiàn),這孩子瘦得眼眶都凹下去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連脖子上都有掐痕。
手上的凍瘡更是爛得嚇人。
僅是想想有多疼,就讓人心肝一顫。
“燕燕他娘,你這就不應(yīng)該了?!?/p>
“閨女都嫁人了,是別家的人了,你還不收斂點(diǎn)……”
“她婆婆,你快把兒媳婦接走吧,太作孽了!”
蘇母滿臉不忿。
“我豁出去命生的閨女,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她活該伺候我!”
“那你兒媳婦以后進(jìn)門了,也活該伺候你?”
蕭云秀朝著門外頭大喊:
“都聽到了嗎?以后給她兒子介紹對象的時候悠著點(diǎn)兒,干的可是把人往火坑里推的惡事,損陰德!”
“你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蘇母嘴上嚷嚷著,卻忌憚蕭云秀的巴掌,窩在床上沒動。
蕭云秀低頭,看向蘇燕燕。
“瞧見了嗎?一巴掌就能扇老實的紙老虎而已?!?/p>
“站起來?!?/p>
“她再敢嚎你一句,你就用巴掌堵住她的嘴!”
蘇燕燕一抖。
縮著脖子搖頭:“她是我媽?!?/p>
“我也是你媽?!?/p>
蕭云秀說得平靜。
聽到蘇燕燕耳中,卻是一道驚雷。
劈入她的心海!
“你為蘇家為奴20年,又被他們賣了個高價,什么情誼都還清了?!?/p>
“你親媽沒教的,由我來教。”
“你親媽教錯的,由我來改?!?/p>
“我蕭云秀的家人,我來護(hù)!”
“現(xiàn)在,你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