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爺子鄭重地宣布。
“我年紀(jì)大了,也用不著什么錢了,就把我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轉(zhuǎn)給一依。
這樣,徐家的子女都一視同仁,公平對待。”
他的話落口,徐風(fēng)年首先舉雙手贊成。
“一依是徐家的一份子,按我和雨薇的標(biāo)準(zhǔn),分給她百分之五的股份是應(yīng)該的,我和雨薇都沒有意見。”
徐敬謙也笑著點頭:“一依是敬堯的女兒,肯定要按風(fēng)年和雨薇的標(biāo)準(zhǔn)分給她股份了。
至于這股份是從公中出,還是爸給,其實都一樣。”
一依笑瞇瞇地舉手發(fā)言:“我媽媽辛苦掙下的那一份家產(chǎn),都在我的手里,夠我躺著吃用幾年了,爺爺?shù)墓煞葸€是爺爺留著吧。”
徐敬謙笑著發(fā)話。
“不管是誰給你的錢,那都是你自己的小金庫,你生為我們徐家的子孫,徐家的一切都有你的一份,你爺爺給你,你就拿著。”
徐風(fēng)年也點頭附和:“就是,你的身份跟我與雨薇一樣,沒道理我們有股份,你沒有。”
“可是,我今天剛回家,還沒為徐家做過一絲一毫的貢獻(xiàn)。”
徐老爺子不贊同地出聲。
“怎么沒有?你和屹川救下了敬堯,就是我們徐家的功臣。
敬堯又完成了國家交給的重要任務(wù),光耀了我徐家的門楣,為徐家的興旺作出的貢獻(xiàn),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再說了,就算你什么也沒做,你是我老頭子的孫女,與風(fēng)年和雨薇一樣都是我名下的,我也該給你點安身立命的本錢才是。
這事就這么決定了!管家,拿來!”
管家拿來了兩個文件夾,交給他。
他接過翻了翻,把徐敬堯的那份和一張銀行卡,以及一些理財?shù)氖掷m(xù),全部遞還給徐敬堯。
“給你,物歸原主,這些年的分紅有一部分在卡里,有一部分給你買成了國債。
國債收入穩(wěn)定,比存銀行收益高些,也算支持國家發(fā)展了。”
徐敬堯挨個看過大家,才伸手接過。
徐老爺子又將另一個文件夾,以及一張新辦的銀行卡遞到一依手里。
“一依,簽字吧,簽完字,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是你的了,年終的分紅就會按時給你打到這張銀行卡上。”
一依看看大家,又看向自己老爸,見徐敬堯點頭,才恭敬接過,翻開簽下自己的名字。
簽好字,遞還給管家后,她站起身,向大家鞠了一躬。
“謝謝爺爺!謝謝大伯大伯母!謝謝大哥!
這下,我這個小富婆真的要躺平,混吃混喝了。”
她的話,引來大家一陣善意的大笑。
徐風(fēng)年調(diào)侃她:“你就不怕躺平吃喝,長成一個大胖子?”
“不怕!我家屹川是特種兵出身,有的是力氣,背個一百多斤沒問題。屹川,對吧?”
屹川笑著點頭。
徐老爺子開懷大笑:“哈哈……你這丫頭!”
大家也樂得笑成一片。
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一依才認(rèn)真地看向徐風(fēng)年。
“我呢,沒什么別的本事,就會一點設(shè)計,如果公司有需要我做點什么的話,大哥直接告訴我就好。”
徐風(fēng)年微笑著點頭:“芳華有廣告包裝和環(huán)保的業(yè)務(wù),說不定真有需要你出個主意的時候。到時候,大哥會找你。”
這下,徐老爺子更加高興得合不攏嘴了:“這就對了嘛,一家人要擰成一股繩,才能克服一切困難。
我徐家?guī)状四苡薪裉斓某删停康木褪菆F結(jié),團結(jié)是徐家的祖訓(xùn),大家要時刻謹(jǐn)記。”
家庭會議結(jié)束,大家又喝茶閑聊了一陣,才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徐敬堯帶著一依和賀屹川回到三樓房間門口。
徐敬堯停下問兩人:“你們是要進(jìn)去坐坐,還是回你們房間?”
一依看向徐敬堯:“爸爸是有什么話要給我們說?還是有什么東西要給我們看?”
“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話想說,只是覺得睡覺還有點早。”
賀屹川拉上一依:“那我們就陪爸說說話。”
徐敬堯點頭推門進(jìn)去,自己往床邊一坐,指了指單人沙發(fā)和椅子。
賀屹川拉過椅子,挨著沙發(fā)坐下。
一依見此,笑瞇瞇地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爸爸,您離開多年,再次回到徐家,心情很難平復(fù)吧?”
“是有點,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年離開前的那段時間,看著家人,看著從出生就生活的家,真的好舍不得。
我根本沒想過還能活著回來,最后一次回家,就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走了一遍……”
聽他說起之前的過往。
一依順勢將心里一直壓著的問題問出口。
“爸爸,您要離開前,是怎么和媽媽說的?”
徐敬堯眼睛盯著窗外的夜空,回憶道,“我了解你們媽媽,她是一個聰慧又口風(fēng)很緊的人。
我們談了兩年多,一直很相愛,如果不說明原因,卻突然說分手,那樣對她的傷害反而會更大。
所以,我權(quán)衡再三,最后選擇了實話實說。”
“那天,我把她約出來,把事情告訴了她,也給她分析了當(dāng)時的形勢,以及我去了后必須面對的后果。
我給她提了分手,讓她把我忘了,找個合適的人結(jié)婚成家。”
徐敬堯閉了閉眼,繼續(xù)往下說。
“她也知道當(dāng)時邊境的局勢有點亂,知道我去做臥底生還的希望非常小,眼里含著淚,硬是倔強地沒讓它流下來。
她說我可以聽你的,但有一個要求。
她說戀愛兩年多,我們都沒有越雷池一步,她不甘心,心疼自己也心疼我,要和我做一夜夫妻。
她說,只有擁有過,才不枉來世間走一遭,才有勇氣獨自活下去。
于是,我們就有了臨別的那一夜,也就很意外地有了你……
她還答應(yīng)我,會找個人好好過日子。
可是,我們千算萬算,沒算到她會找了林正昌那么個畜生……”
一依聽到這里,心里僅剩的疑問也有了答案:“也就是說,媽媽匆匆和林正昌結(jié)婚,是因為發(fā)現(xiàn)懷了我,而不是因為分手在賭氣。”
“不用猜也知道,她是發(fā)現(xiàn)懷了你,又舍不得打掉,為了掩護(hù)你的身份,才匆忙結(jié)婚的。
否則,就我離開這事,她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走出來,才有勇氣去結(jié)婚成家。”
一依紅了眼眶,“媽媽她太不容易了,懷著我嫁給一個不愛的人。
但是,媽媽是個好女人,她嫁給林正昌后,一心一意和他白手起家,為他操持家務(wù),在我的記憶中,她把那個家料理得很好。”
說到這里,一依也完全釋然了。
正準(zhǔn)備再說點什么,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