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堯翻找東西的動作沒停。
“我在找一對人偶,還有你嬸嬸的照片,我記得我留了一張她的照片。”
徐風年拿起相冊:“人偶在箱子最底層,嬸嬸的照片在這里。
您剛離開的時候,照片是夾在一本書里的,后來我們將它放在了相冊里。
雨薇就是因為經常看嬸嬸的照片,對嬸嬸印象深刻,才會在家屬院看到一依的全家福時,第一時間發現情況。”
他一陣翻找,找到后遞給徐敬堯,“找到了,給您!”
徐敬堯接過相片,輕輕撫摸了一陣,才遞給一依:“拿好,等一下給你爺爺,讓他們拿去翻拍做遺像。”
他邊說邊埋頭繼續翻找,果然真在箱子的最底層,找到了那對人偶和情侶杯。
“這兩樣東西,我要帶回家屬院。”
一依接過人偶看了看:“爸爸,媽媽做的人偶,確實要比您做的好看多了。”
徐敬堯輕笑,“那是,你媽媽心靈手巧。”
說著挨個給幾人介紹他箱子里的寶貝。
等一一看過,才把東西歸位后站起身。
“走吧,我們去看看你們的房間。”
推開為一依夫妻倆準備的房間。
徐風年笑著道:“這些是雨薇帶著人準備的,說是挪用了你在家屬院房間的風格。”
一依拉了拉賀屹川的手:“還真和家屬院那邊差不多,連窗簾被褥的顏色都一樣。”
賀屹川點頭:“你喜歡就好!”
徐風年在屋子里轉了一圈,“你們放心住下,差什么了隨時和阿姨說一聲,或者給我們說也行。
這里也是你們的家,在自己家里想笑想鬧隨你們的心情,不必在意誰,更不必小心翼翼看誰的臉色。”
一依點頭:“知道了,謝謝大哥!”
“謝什么謝?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休息一下自行下樓吧。”
“好的。”
徐風年離開后,徐敬堯也朝兩人道:“我去收拾一下屋子,你們休息一會兒,一依今天沒睡午覺,肯定很累了。
記著,這里也是你們的家,不必拘束。”
他說完徑直走了出去,還貼心地為兩人關上房門。
一依見此,直接往床上躺:“我還真的有點困了。”
賀屹川幫她脫了鞋子,調整好睡姿:“這么折騰了一天,你困了也正常,睡會兒吧,我陪著你。”
一依摟著賀屹川的脖子不松手。
“嗯,屹川,我有點想不通,徐家到現在還保留著祠堂這一習慣,應該是很傳統守舊的,為什么會主動讓媽媽入徐家的宗祠?”
“這個不難理解,因為他們看重親情,看重爸和你,爺爺不是說了嗎?媽媽她值得。”
“那你說,媽媽愿意入徐家的宗祠嗎?”
“媽媽為爸犧牲了一切,能魂歸徐家,入徐家族譜,名字和爸的名字寫在一起,她肯定是愿意的。”
“既然是媽媽愿意的,我就替她高興。好了,睡覺!”
賀屹川脫去軍裝上衣,穿著個背心就挨著一依躺了下來。
很快,一依就沉沉睡去。
賀屹川看著睡著后,臉上都還掛著一絲笑容的她,心里柔軟得一塌糊涂。
只要你開心就好!
賀屹川心滿意足地將人抱進懷里,閉眼養神。
特戰大隊。
鄧景安探親歸隊,他放下行李,第一時間找到徐雨薇:“雨薇,我回來了!”
“嗯,一路辛苦,等一下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
“不辛苦,我在車上睡了一覺。”
他說著將大包小包的家鄉土特產,堆到徐雨薇懷里。
“這些都是我爸媽給你準備的,你分一些給你宿舍的戰友吃,其他的帶回家給小嫂子和你家里人嘗嘗。”
“謝謝!你家里人都還好吧?”
“挺好的,他們很高興我能放下過去,說我老大不小了,希望我早日結婚成個家。
雨薇,爸媽他們很喜歡你,都說我們志同道合。
我已經給珍珍的家人說想找個女朋友結婚了,他們也很高興,說我早該放下了。
另外,我還去烈士陵園看過珍珍,她肯定也會支持我的。
總之,我已經和過去作了個了結,從今天開始,我要認真追求你,請你好好考慮一下我。”
徐雨薇有點不放心,“珍珍姐的家人還好嗎?”
鄧景安高興點頭,“他們已經徹底從珍珍犧牲這件事走出來了,現在過得很好。”
“那就好,那你在心里為珍珍姐開辟一個獨立的空間,把她珍藏在里面,然后好好工作生活,讓她安息。”
“嗯,我會的。雨薇,這個周末我們去看電影吧?如果你不喜歡看電影的話,逛街購物也可以。”
徐雨薇嚴肅地看向他:“鄧景安,你確定你想清楚了要和我談婚論嫁嗎?我家的情況你是了解的,不允許拿感情當兒戲。”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決定和你在一起,就是奔著談婚論嫁去的,絕不是兒戲。”
徐雨薇含笑點頭,“你想清楚了就好,看電影還是逛街隨你選,我隨便怎樣都行。”
鄧景安驚喜過頭,“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
“嗯,答應了!鄧景安,我們在一起吧!”
鄧景安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歡喜得在身上搓了搓手,才一把連人帶東西摟進懷里。
“太好了!雨薇,我終于不再是一個人了!
找個機會,我得好好感謝賀隊,如果不是他勸我,我還一頭鉆進牛角尖里出不來。”
徐雨薇輕輕推開他,沒好氣道:“你才知道你鉆牛角尖了?這么多年,你一直活在你的世界里,誰都看不見。”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后會好好待你,好好補償你。”
“傻瓜,說什么補償不補償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們好好的,比什么都強。
我把我們的事告訴小叔他們了。
小叔說,讓我們好好談談,如果真心決定在一起,那就帶你回去給大家見見。”
鄧景安一下就緊張起來。
“啊?這么快就見家長啊?我心里沒底怎么辦?特別是面對你小叔,我感覺自己在他的面前,簡直自慚形穢。”
“我小叔人很好的,你怕他干嘛?”
“不是怕,是敬畏!我聽說他曾是我們軍區的頂尖人才,我怕我不夠好,怕他看不上我。”
徐雨薇“撲哧”笑出聲,“難得看到你鄧景安吃癟的時候。
你在壞人面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挺牛的嗎?怎么一到自己人面前就慫了?”
鄧景安扒著自己的一頭短發,“嘿嘿”傻笑。
“這能一樣嗎?面對壞人,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如果慫了不僅丟臉丟命,還有損軍人形象。
面對自己人,特別是比我厲害的長輩,我再牛也不敢在他們面前造次啊。”
徐雨薇看到他傻笑的樣子,忍俊不禁。
“你知道你剛才的樣子像什么嗎?”